安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入眼的是一片灰暗。只是她眼前的风景是她说熟悉,这是她看守了十几年的,自己的农田。只是此刻这里已经变得寸草不生,如果可以看到颜色,安馨想自己所看到的应该是一片焦黑吧。
有微风拂过,她的身形却随着微风左右浮动着,她这才想起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的,为了父亲挡住了致命的一击,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顿时美滋滋的。虽然已经死掉了,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是满足,在她的眼中她的死是值得的。
只是放眼望去,似乎早就已经过了丰收的季节,此刻田里田边再也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她在原地不知道做了多久,直到东方的天边升起了一丝鱼肚白,她才感受到了,全身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的疼痛感。她知道鬼是不能见阳光的,因此她不得不找了一个地方,躲避着阳光的直射。
就算是冬天的这个时候,田里也会有或多或少的人经过,毕竟他们村子,农田是出村的并经之路。只是此刻早已经日挂东方,可整个村子却显得死气沉沉的,似乎像是没有了生机一样,这让安馨的心有些不安,她很想去看看自己的父母,还有远在县城的姐姐。
此刻她想着自己是灵魂的状态,借助风的助力,自己应该可以飘到县城吧?只要可以看一眼自己的亲人们,确定他们都过的很好,那么自己应该就可以安心的去地府投胎了。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焦躁而漫长,她就静静的瑟缩着身体,躲避阳光照射的同时,期盼这夜晚的到来。
只是阳光终究不是实物,此刻她躲在树叶茂盛的大树之上,还是有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耀在她的身上,只是这样的疼痛她过于熟悉,以至于这样轻微的疼痛还是她可以忍受的范围。
从凌晨到傍晚,在到太阳彻底的西斜,她都没有看到任何人从这里经过,而这一现象让她的内心更加的不安。她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更不知道今天是周几,而她在内心祈祷着,姐姐早已经带着父母,离开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村子。
直到太阳彻底的西沉,漫天的夕阳被星光渐渐取代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的伸手了手,确定感受不到那丝丝的疼痛之后,她才从树上缓缓的飘了下来,向着自己家的方向飘去。只是等到她回到了那个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时,看到了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景象。
那是她心中最神圣的地方,那是她心中最柔软也是最温暖的港湾,可此刻这个港湾已经面目全非,破旧的的房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大门上被人用红油漆写着不堪入目的话语。甚至还有孩子稚嫩的笔记,写着父母姐姐的名字,名字之下竟然还有之墓两个字。
此刻的安馨不敢像房间内看一眼,她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祈祷是姐姐已经带着父母离开,而这些人只是因为嫉妒才会这么做。她其实并不傻,早就知道这些村民一代一代下来,早就被腐朽的思想贯穿,他们仇富的内心,根本就不给任何他们眼中的富人,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