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怎么大晚上还有碰瓷别人的啊!我可没钱啊,你离我远点。”
祁越害怕黑衣男讹他,也没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把他扔在路边就一瘸一拐地跑了,毕竟他腿也疼。
我这怎么说都是正当防卫吧,是吧,肯定是吧。像我这样的三好学生怎么会去主动伤害他人呢?
一直等他回到了家里,他的听力都没有恢复,周围还是一片寂静。
看着几天前被眼睛人砸变了形的防盗门此时在面前恢复正常,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的世界真的不一样了。
他打开了大门回到家里,客厅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他将手背在身后,一把水果刀紧紧地握在手里,向家里面走进去。
一个女人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
是怒气冲冲的祁玉红。
祁越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是能看见她无形的怒火,他很少见到姑姑这么生气过。
“祁越!!!!你还知道回来!!!!!!”
祁玉红猛地站起来,叉着腰看着回来的祁越。
“呃,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祁越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你是想把我气死吗!你是想把我气死吗!!这几年你什么要求我不满足,让你听一句我的话就那么难?!!”
“不是,我真的听不见。”
祁越无奈地说。
“受那么重的伤,还敢从医院跑出去,还让人家警察帮你办出院?!真是反了你了!!!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大半夜的还不回家,身上还一股酒气,你看看,你身上沾的这都是什么?!”
看着祁玉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知道很不应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还敢笑!!!!!”
祁玉红的火那叫一个蹭蹭蹭的往上冒啊。
“你这沾的是什么!衣服也搞得这么脏!!”
祁玉红抓着祁越的衣服,一把将他拽了过来,她忽然看到自己手上沾染上了一些红色。
“你受伤了?流血了?你干什么去了?”
祁玉红的表情瞬间从暴怒的红色变成了苍白的白色,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
尽管祁越听不到,他也能猜到祁玉红在说什么。
“我没事,这些血不是我的,是……呃,别人的。”
祁玉红没听他的话,命令他把衣服脱掉,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确认他除了脸上的小口子和左臂的伤,其他地方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坐,坐那去。”
祁玉红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祁越像只小鸡一样乖乖地坐在了那。
“你今晚干什么去了?”
祁越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看着我也没用,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姑姑,真不是我骗你,我真的听不到啊……”
祁越感觉很委屈,他是真的听不到,这次不是他胡扯了。
“别给我扯这些,你别给我装,你是不是还想说是你自己和自己搏斗的时候把自己的耳朵堵住了?”
刚冷静了一些的祁玉红心头的火又开始往上冒。
“是一个男的大晚上的袭击我,然后还躺到地上碰瓷,然后我就听不到了,我怀疑是他诅咒我。”
祁越认真地为祁玉红讲述事情的经过。
祁玉红本来以为侄子要说真话了,结果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气晕过去。
祁越也感觉很委屈,他也百口莫辩。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双耳一阵刺痛,一行鲜血从他的耳朵里留下来。
祁玉红被吓坏了,赶紧冲到他的面前去,仔仔细细的检查他的耳朵。可是她也不是医生,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好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然后又把祁越整到了医院去。
祁越当然是拒绝的,但是他很少见到这么强硬的姑姑,只好被拉着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他被拽着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折腾了一晚上,而且又被要求住院持续观察,直到半夜才他才在病床上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又被拉着做了各种各样的测试,祁玉红也没去忙工作,陪着他一起做检查,可惜检查了一圈也没发现原因。
最终医生给出了一个不是很确定的答案,说祁越有可能是癔症性耳聋,也就是由于心理问题产生的听觉障碍,与器官本身的病变没有关系。而他双耳流血的原因是受到了尖锐物体的刺击留下的口子流的血。
祁玉红明显不满意医生的诊断结果,正在为祁越联系更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看着熟悉的白色墙壁和天花板,唯独少了医院里面医生和病人的声音,显得医院中的人生百态都消失了一样。
生活偶尔也很清静嘛。
不过这份清静很快就被打破了,警局的肖队长和小陈又来了。
小陈的表情显得不是很友善,显然是觉得问不出什么东西,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肖队长倒是没什么反应。
两人说了两句话以后,发现祁越没什么反应,这才得知了祁越昨天晚上回家以后耳聋的消息。
他们改用了手机打字进行交流。
小陈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文字,随后展示给祁越。
“昨天晚上十点之后你在哪里?
“我昨天晚上出去吃了一顿饭,吃完饭以后就顺着xx路往家走啊。”
“你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嗯嗯,遇到了啊,遇到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男的,想碰瓷我。”
小陈和肖警官疑惑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小陈又掏出手机接着打字的道:
“能把这部分详细说说吗?”
“哦哦,就是我在路上走着走着,那个穿黑衣服的忽然就冲出来拿刀砍我,没砍着我。我情急之下空手夺白刃,把他打翻在地,然后拿他的刀控制了他的双手。本来都好好的呢,结果他突然就血泪横流,耳朵也大冒鲜血,我以为是碰瓷呢,吓得就赶紧跑了。对了,我先说好啊,是他先砍我的,我动手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啊。”
小陈和肖警官明显不是很相信的样子,他俩凑在一起交谈了一会,祁越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后来两人就表示感谢配合,随后离开了他的病房。
祁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次他听不到两位警察的交谈,而且对话也基本上是他在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致情况估计是那个黑衣服死在了路上。
一般来说路上都有监控,而警察没有直接说要带走自己说明他们没看到当时发生的情况。
不过也是,那个黑衣人既然想攻击自己,肯定是找好了监控死角,他打不过自己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我这么优秀的青年,怎么会无缘无故招惹到这种人呢?
弄得我什么都听不到了,连课都没法去上。
祁越一个人在病床上思考了一会,吴琦雪又来到了他的房间。
她看来是听说了自己的事情,直接在手机上打字问他:
“怎么回事?”
祁越这次没绕什么弯子,简明扼要的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告诉了吴琦雪。
“你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人死在街边了,死的还挺惨的,耳朵的位置都没什么人样了。我们已经把这个案子从警察那边交接到第七局手里了,不用担心调查或者被捕之类的事情了。记住,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通知第七局,你既然入队了,就是我的人,我会保护我的队员的。”
“那个家伙为什么要碰瓷我?”
“你估计是遇到终结会了,那就是一群疯子。他们的头头坚信只有清理掉所有的游戏玩家,真实世界游戏就会消失,而且他们通常都会先从新手下手,说是扼杀了加入的新玩家,游戏玩家就会减少,游戏就会结束。”
“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祁越随口一说。
“什么歪理啊,杀了新玩家,游戏还会自己选人进来啊,死的多了那就多选几个新人,怎么可能杀得干净啊!再说了,这只是终结会上层的意见,许多加入他们的人都是获得了超人的力量,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念,为了给自己虐杀别人找一个正当的名头和组织的靠山罢了。”
“不过他说的再有道理,侵害了像我这样的优秀青年,就是不对的,罪该万死。”
祁越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竟然能反杀终结会的人,明明你只是一个才过了新手任务的玩家,看来你很有潜质啊。如果不断有你这样的新人加入,对我们将来第七局摸清游戏的情报,甚至终结游戏都有很大帮助啊。”
吴琦雪挑了挑眉毛。
“至于你耳聋的这个问题,我怀疑跟混沌体有关,想解决的话可能还回第七局想想办法。”
“对了,吴队长,你能帮我个帮吗?”
祁越说道。
吴琦雪扬了扬下巴,示意祁越接着往下说。
“第七局能开一些文件什么的给我姑姑吗,就说我参加了隐秘工作之类的事情,不然我很难给我姑姑交代,而且我也不想姑姑接触到这些事情。”
祁越认真地说。
吴琦雪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指了指旁边,示意自己同意了,之后会帮他解决的。
本来吴琦雪都走到病房门口了,看祁越还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没有动静,她转头在手机上打字道:
“走啊?你不会真准备留在医院里,等医生给你治疗精神病吧?”
“没有,我觉得偶尔听不见好像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