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破开云雾,光芒带着懒洋洋的感觉散落在大地,还不太亮,却标志人们一天的开始。
但有人却早就起来做自己的工作了。
伊丽莎白便是其中一员。
照顾花儿是她为自己设置下的工作,这也是她每天的必修课。
由于身体原因,她并不需要睡眠,回到房间的话,也只是为了让司无邪安心而已。
轻轻的在花圃之中漫游,她依靠着鼻尖的香味辨认着路径,一丝与其他花不同的味道出现,她轻轻蹲下身子拂去了花儿之上的雪堆。
随即她笑了一下,心中又为拯救了一朵花儿而高兴。
虽然说没有经历过自然考验的草木是脆弱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伊丽莎白会无条件护住它们,不让它们受一点伤害,娇娇弱弱的生活下去便是,其他的危险就让自己来赶跑不就是了。
就如同那个人一般,毫无理由的给自己庇护,让自己感受到温暖和舒适,让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一般。
想到这里她又轻轻抬起头望向了天空。
今天是邪离开的第三天,有些想他。
伊丽莎白决定等一会回去房间睡一会。
她当然不需要睡觉,但她回的也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司无邪的。
纵使百般承诺,可他离开的而导致自己出现的惶恐不安还是无法抹消。
于是她这几天休息时都是在司无邪的床上。
每天扑到那带着他气息的棉被之上,伊丽莎白光是想一想就有笑容在脸上绽放。
这位姑娘渐渐地越发爱笑越发开朗。
“叽叽喳喳!”
伊丽莎白有些疑惑,小鸟朋友因为温度原因最近一直在树洞里,这时候怎么会出来呢?
“叽叽……………………”
一声绝望的的哀鸣响彻于耳边,小鸟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之中。
伊丽莎白有些疑惑的回过了头,听到的却是一个阴沉至极的声音。
“我都看了好几天了,实在是懒得等了。”
声音越来越近。
“咔。”
伊丽莎白感觉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脑袋。
“快说我亲爱的市长大人在哪里?”
她抬头,无神的瞳孔之中倒映出了一张因为面目憎恶而扭曲的脸颊。
黄色的头发凌乱不堪,瞳孔也有些灰蒙蒙的,本来堪称英俊的脸上此时却布满了灰尘和泥土,像是一个脏兮兮的乞丐。
这正是曾经被司无邪送进监狱的克劳斯·伊士曼。
现在他来复仇。
随手扔掉了手中鸟儿的尸体,克劳斯用手中的一把黑色的手枪直直的顶在伊丽莎白的脑门之上。
他打开了保险,而发出了咔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
伊丽莎白立马变得有些害怕。
她看不到,也不知道他是谁,更听不懂死神的什么宣告。
她只是单纯的害怕和别人接触。
而且他从这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恶意。
“嗯?”
克劳斯突然发现眼前这女孩有些眼熟,然后他看到了伊丽莎白无神的瞳孔。
“喂喂……你不会就是……”
克劳斯一把抓住了她金色的长发,并且向上微微提起。
巨大的痛处和力量让伊丽莎白不由踮起脚尖。
“嗯…………”
痛苦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之间发出。
她大把的头发被克劳斯脏兮兮的的手提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可即使这样她的眼神依旧没有什么焦距。
“放开我…………”
克劳斯眼神又有些疑惑,随即他又将另一只脏兮兮的手从脚下抓起些许泥土按在了她的脸上,同时又使用抓住她头发的手在头发之间揉搓。
伊丽莎白的脸上和头发之上顿时沾染了不少灰尘和污垢。
浓烈的臭味和沙粒的不适感侵蚀着她的鼻尖。
克劳斯放开了抓住她头发的手,伊丽莎白顿时跌座在地面之上,有些害怕的向后缩了缩。
克劳斯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你!!真是天意啊!!原本我还在想你这个贱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没想到原来换了一身衣服还穿的人模狗样的吗?”
“砰!”
克劳斯眼神冷厉又直接一脸踩在伊丽莎白的头顶,将她踩到在地。
少女便瞬间发出了一声闷哼。
克劳斯扭了扭脚踝加重了些许脚上的力量。
“说!那个狗市长在哪里?我要让你们两个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伊丽莎白痛苦的用双手握住他的小腿想要把他的脚抬起来,却只是徒劳。
“不准你说邪的坏话!”
“哈?”
克劳斯歪了歪头,然后松开了踩着她脸的脚,他蹲下身体又抓起了伊丽莎白的头发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喂,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那狗玩样儿市长在哪里?”
男人语气莫名变得有些平静,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安宁。
长长的头发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头顶的疼痛不已,就如同快要撕裂了一般。
可少女却依旧只是咬着牙,晶红的瞳孔之中有着坚定和少见的有一丝愤怒。
“不许你说邪的坏话。”
克劳斯愣了一愣,随即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在冬日里的朝阳之中显得格外瘆人。
“是吗?原来如此,你不肯说是吧?”
克劳斯阴厉的笑了起来。
“很好,这正合我意,那么这样就把你当做那家伙之前的余兴节目好了。”
克劳斯直接提着伊丽莎白的头发站了起来,随即将她拖着向旁边的房间里走去。
伊丽莎白在他身后剧烈的挣扎着,却丝毫不能阻碍克劳斯一点一滴前进的步伐。
伊丽莎白被拖动的身体在地面留下了一串痕迹,也将花圃之中的花儿也全部压下。
“就让我履行作为你原有的主人应该有的职权吧!”
克劳斯有些癫狂的笑道。
伊丽莎白无神的瞳孔之中,蓦地带着浓浓的悲伤。
当然不是由于身体之上的痛处。
她的鼻尖萦绕着花瓣和花杆之中汁液的味道。
“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