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浮云之上,一架喷气式客机与飞鸟并驾齐驱。
而在其头等舱之中,一位青年目光透过圆窗看向了其下的云海。
他眼神沉静,面容冷漠,丝毫不见刚才与自己部下和恰相处的上司形象。
这才是真正的他自己,就如同以往十多年来一样。
笑容是伪装之物,不过却仅仅是为让别人与自己相处更容易一点而已。
他以为这才是伊丽莎白想告诉他的事。
尽管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可司无邪依旧对窗外的风景十分着迷。
或者说没有人能拒绝天空的魅力。
虽然只要他愿意,基本上也能在天空之中遨游一会儿……
转念一动,他手上的红色戒指有着些许微不可察的闪动,一把水蓝色的长剑便出现在了司无邪的手中。
他的眼中有些遗憾。
自己曾经在那一次战斗之中一瞬间领悟到了太虚剑心的第三境·明镜,但在那之后,无论他如何咏唱剑心决,但却连止水的状态都无法进入了。
司无邪想过符华说过的太虚剑气重在平心静气,绝不能走极端,否则极易走火入魔,大概就是自己现在这样子了。
算了,反正都要到极东了,到时候问一问符华吧。
一想到可以见到那个充满神秘气息的人,司无邪心中又有些期待。
他又一覆手,长剑便瞬间消失。
这是他从这一个名为支配之钥的戒指之中发现的能力,操纵空间。
如同第二律者一般的力量。
不过以他现在使用的效果来看的话,也最多能像刚才那样把这种力量当作便利随身仓库了。
而这颗神奇的戒指却远远不止这一种能力,至于有多少司无邪也不清楚,不过想着当时成百上千的细小的石头飞入戒指之中,大概也有可能每一个小石头额都代表了一种能力吧。
司无邪手指又是轻轻一指,离他不远处桌面的一瓶水便摇摇晃晃的向他飞来。
司无邪接过水瓶,眉头微皱。
使用戒指的能力当然要注入身体之中的崩坏能,可因为4年前那一次大战之后他的身体筋脉,五脏六腑几乎都被天火圣裁灼伤。
即使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修养,即使身体里的奇异能量也还在不断强化修复自己,可现在司无邪的身体状况依旧称得上乱七八糟。
就像一块每个零件都精致无比,但只要运用各个部分工作时就会发出令人牙酸声音的怀表。
这可能是因为是天火圣裁灼伤的原因,身体的能量根本无法修复。
即使是稍微运用一下那种能量,便会牵动全身的伤势,身体便无一处不痛。
他又看了看垂在眼前的头上失去光泽的发丝,较之四年前多了不少。
他眯起了眼睛,自己现在是二十岁,如果根据凯文的说法,自己应该活不过明年。
但奇怪的是明明大限将至,身体其实除了内脏的灼伤导致能量的运用问题,以外倒还是称得上十分健康。
只能说不愧是以生命换来的力量吗?
“滴滴!”
司无邪歪了歪头,拿起了身边的电话。
“小无邪!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还没有到沧海市吧!”
司无邪眨了眨眼睛,却十分关心另一个问题。
“我看到旁边的贴着提示,飞机上不能使用手机等电子通讯设备来着……”
“哼哼……那可是一般的手机,你这个可是天命配备的通讯器,……肯定没问题啦!”
虽然她说的十分有自信,不过话语中间的停顿倒是十分令人不安。
“沧海市吧,我应该快到了…………”
“真的?两年前我都一直叫你来给我办事的,这里有一份很适合你做的差事,你说什么为了柏林的事走不开,现在柏林基本上算是完全复兴了,你要是在放我鸽子的话……哼哼!”
司无邪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修女袍的娇小的女孩,背后抗着一把几乎比她还高的十字架微笑的表情。
“不会的,话说我要在沧海市哪里找你啊……”
他一边继续向戒指之中输入着能量一边问道。
“你来沧海市找我干嘛,我们极东支部是在极东之地的一个人工岛上,因为比起日本的几个国际机场沧海市的机场要近一些所以我才叫你去哪儿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来接你的………”
“是吗…………麻烦了……”
一股艳丽的红色突然从戒指之上爆发,浓郁的崩坏能从飞机之外显现,而其中数十只突进级崩坏兽从中被构筑出来。
“嗡嗡嗡!”
即使是在空气稀薄的高空,它们扇动的翅膀的频率却丝毫不减。
“你怎么了?小无邪?出什么事了吗?”
司无邪轻吸一口气。
“没什么大事,我去解决一下,等一会和你说。”
司无邪放下了手机向外走去。
“小无邪?小无邪?真是的,说仔细一点不行吗?”
远在千里之外的德丽莎跺了跺脚,但随即转念一想,能让司无邪这么惊讶肯定不是小事。
于是她拿起身旁的一个通讯器。
“给我调查一下…………”
“砰!砰!砰!”
突进崩坏兽一阵又一阵的冲击着飞机的侧面,不时便以让让这个庞然大物变得有些伤痕累累。
对比起客机庞大的躯体它们实在是不够看,不过蚂蚁老鼠都能咬死大象,更何况崩坏兽之物一架根本无法反抗的飞机呢?
乘客们透过窗户看着这恐怖的景象不由纷纷发出尖叫。
飞机的喇叭之中机长急切的声音传来。
“大家冷静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之上,戴上氧气面罩,我们准备迫降!”
人们闻言又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即坐到座位之上带起了氧气面罩大口的呼吸着。
机长咬了咬牙,遇到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崩坏兽,只能想到这个方法应对,至于飞机会不会在降落完成前坠毁……就看天意。
“你就是机长吧,现在能帮我把飞机门打开吗?”
机长愣了一愣,转头看向了司无邪。
明明是时常锁住的驾驶舱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打开。
“你说什么?”
机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无邪脸上微笑,但眼神却毫无笑意。
“能帮我打开一下机舱吗?
“去去去,一边去,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快回自己位置!你不能进飞机的驾驶舱!”
面对男人的大喊,司无邪挠了挠头,面色不改。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可以解决麻烦。”
“够了!现在给我坐回自己的位置,戴上氧气面罩,我手上可是握着一飞机人的命运,没空和你扯。”
司无邪依旧固执的坚持己见。
“我是真的……”
机长眉头直跳,飞机的震动也越来越大,他的也越发焦急。
蓦地他按下了操控台上的一个按钮。
“安全锁我已经打开了,开的了门的话就自己去吧!”
司无邪点了点头。
“谢谢。”
青年转身离开。
机长冷冷的笑了笑。
为了让乘客更加的舒适,机舱之中会自行的调节气压。
这就导致了机舱和高空外有着巨大的气压差,在这种气压差之下凭借一个普通人想要打开安全门无异于痴人说梦。
“砰!”
正当他准备握住操纵杆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
男人有些发愣,随后立马冲到了客舱之中。
不知名的纸张,饮料瓶和行礼被高空中的风吹的到处都是,不过索性乘客们都有有好好的坐在座位上系着安全带,没有被巨大的压强差给吸出去。
不过此刻因为气压的急剧变化他们的表情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就是了。
他看着机舱外空旷的蓝天,脑子无论如何也转不过来。
“他是怎么打开门的?”
……
头顶依旧蔚蓝,脚下却是万顷浮云。
凌冽且寒冷的风吹的黑色风衣的衣角极速翻飞。
司无邪站在飞机之上轻抚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若水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四周的崩坏兽似乎也注意到了如此显眼的生命,纷纷扑腾着翅膀迅速向他聚拢。
司无邪强忍着痛意举起了水蓝色的长剑。
“哈,已经有四年都没动过手了,虽然柏林还有些残余的崩坏兽不过都是露西亚和维多利亚帮我解决的…………今天就来看看,我的实力有没有退步吧……”
司无邪的神情变得很冷,眼神变得更冷,而他手中的长剑之上已然凝结出了冰花。
“嗖!”
长剑突然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对着四周的空气一扫,却扫出了一大片寒冰剑气,所过之处崩坏兽都被冻结,随即破碎。
长剑随即便划过一道弧线飞舞回来环绕司无邪身体周围飞行几圈,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像是有生命一般,如同神州传说中的仙剑。
当然,若水是不可能拥有生命的,能表现到这种地步全部都是因为起主人操控的结果。
虽然从各种战斗力来说自己都大不如前,不过唯有对自己那两把武器的熟悉程度来说他的了解和掌握更加的全面熟悉。
兵器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仿佛变成了他的四肢一般。
而有了这种契合,在加上支配之钥的一种控制物体的能力,若水便可以化为传说中的飞剑,“制敌千里”。
当然使用水龙吟的话,也可以达到这种效果,不过却会调动更多的奇异能量,那样的话会让青年感受到更多的痛楚……
虽然司无邪并不怕痛,不过正常人没有人喜欢感受痛苦,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正常也不喜欢痛。
所以能不痛还是不痛的好。
“嗡嗡!”
“嘁……果然没了止水的感知能力,就是麻烦!”
身后突然传来的极速震动的频率,让司无邪立即持剑回头一斩。
最后一只突进崩坏兽,化为两半。
不过最后一刻却愣是将青年撞下了飞机。
一个黑影破开了云层,向下方方圆千里的巨大的城市坠落…………
…………………………
“什么!飞机遇到了崩坏兽!飞机安全抵达,乘客却只少了司无邪一人?”
德丽莎紧皱着眉头,对着通讯器发发生喊到。
“对不起德丽莎大人,这信息的真实度极高,而且机长自诉是司无邪大人非要出去的……”
德丽莎无奈的叹息一口。
“真是的!那家伙总是这么喜欢乱来。在小镇的时候也是,柏林的时候也是。”
德丽莎一拍桌子。
“遇到崩坏兽的时候飞机到哪儿了?”
“沧海市上空。”
“派出当地的侦查人员全力搜索!”
“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即使是女武神没有穿装甲都会受伤啊!”
对面的人有些迟疑又说着。
“而且,德丽莎大人,为了一个…………你的朋友调用这么大的力量的话……”
“嗯,怎么你难道还会以为我因公徇私?”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少女”想着要不是小无邪不让说,不然单是卡斯兰娜家主这个身份都可以让你闭嘴了。
不过不说也没关系,小无邪还有另一个身份。
德丽莎一笑。
“我似乎是忘了给你说了……小无邪……司无邪的身份。”
对面的人有些不解。
“什么身份?”
少女看着身旁对于姬子的革职处理报告,微微一笑。
“他啊,现在可是天命为数不多的启示录级战舰,休伯利安的现任舰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