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做过的梦好像很久都记不起来了。
枫色的落叶摇曳，落下。
干枯发黄。
零落成泥。
他们映照于一人眼中。
他穿着条纹的衣服，点滴挂在架子上，低着眸子。
看着落叶喃喃。
“为我而活……”
……
天花板……总是白色的。
司无邪再一次认知世界上大多数都喜欢把天花板染成这个色彩。
这一次他醒来，终于再次印证了这个事实。
清风徐来。
“你醒了？”
司无邪从看到天花板的第一眼，第一刻起就意识到自己在床上，而且大概率是病床。
爱因斯坦坐在窗台上。
白色的科研者大褂下白皙的双腿，一根弯曲膝盖拱起弧度一根贴着较宽的窗台。
司无邪想着原来白的也不只是有天花板。
爱因斯坦头也不回只是看着手中的书本，时不时撩开被吹乱的发丝。
这画面真的很好看，尤其是爱因斯坦也很好看。
司无邪不忍心打断。
然后他对上了爱因斯坦的眼睛。
司无邪有些心虚。
“你在看什么书？”
“我以为少校其实是那种冷面孔只追求效率，又十分禁欲的存在。”
她戏谑的目光投来。
“结果还是无法免俗。”
司无邪想了想。
“特斯拉博士口中我就是一个色魔。”
“那你是吗？”
司无邪想到自己最近看到漂亮女生关注点越来越奇怪，而且还老是想起自己捏徒弟的肉乎乎的大腿的时候。
他深思熟虑。
“我可能是。”
“哈哈哈哈。”
逗的爱因斯坦一顿大笑。
“你真是一个比我还奇怪的人。”
“常有人这么说。”
她摇了摇头，抹开刚刚笑出来的眼泪。
“你不像色魔，到是更像一个君子。”
“君子？”
她好像第一次念这个词语，语调有些缓慢感觉有些生疏。
司无邪有些惊讶爱因斯坦对神州文化的理解程度。
“君子待人以诚。别惊讶我也是才学到的。”
爱因斯坦将手中的书本扔到司无邪手中。
司无邪一看书的名字顿时更是不解。
“《仙人雪鹰诸事杂记》”
“这是？”
“不是问我看什么吗？这是大明弘治年间对一位短暂出现过的名“号”雪鹰仙人的记录。君子一词也是从中学到的。”
“雪鹰？”
又是雪鹰？
司无邪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名字，在萧家镇灵庭中哪一个石室之中。
也在曾经的副官夜深雪口中。
现在又在面前这本书上。
“这里面写的什么？”
“神州一位名为雪鹰仙人，斩妖除魔的故事……以及和赤鸢仙人的风情艳史。”
司无邪大为震惊。
他不了解雪鹰到底是谁，但却十分清楚赤鸢严格意义上是自己的师傅。
毕竟符华只让自己叫她师姐，她仅仅是代师收徒。
“具体是什么？”
爱因斯坦不厌其烦的说到。
“雪鹰仙人从蜀中桃源镇……”
“不，不是，我是问风情艳史那一段。”
爱因斯坦有些大跌眼镜。
“我刚刚还夸你君子来着？少校？”
“不，不是，我的师门最终的来源便是赤鸢仙人。”
爱因斯坦哦了一声遗憾的说道。
“那你可能会失望了，虽然里面描写的详细的可以说未成年不卖的程度，但其实依我看这一本书基本上完全可以说是一本小说。”
蓝发的博士摇了摇头。
“从各方面记载中，正史从无雪鹰此人可考，而野史中对他的描述也是不清不楚，甚至就像为了编故事强行在哪个时代加了一个人进去一样。”
“他说话风流，不拘一格，能提出很多在现在看来都十分合理的理论，还说过什么天地大同，人人平等。这太不合理。”
“物质决定意识，古人思想的局限几乎不可能提出如此先进的言论。如果这本书描写的雪鹰不是穿越者，那应该就是天才……”
爱因斯坦顿了顿加了一句。
“或者疯子。”
司无邪眨了眨眼。
“穿越？”
“哦，你不是自称博览群书吗？这个词都不知道？”
爱因斯坦愕然。
“柏林公立图书馆看的书，而且小说是我很少设计的一类书。”
“那你看过些什么小说？”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之类的。”
“……还真是只看名著啊。我劝你多少接触一点现代网络小说文学吧。穿越，简而言之，就是跨越时间或者空间，到另外的一个时间或者地点。”
“哦。”
司无邪淡淡的应答一句，目光又开始在她腿上游离。
爱因斯坦冷笑的加大音量。
“所以，只能说雪鹰或许存在，但是可能与小说中风流倜傥的君子不一致。”
爱因斯坦又坏笑着指了指司无邪。
“说不一定雪鹰本来是和少校一样又闷又怪的人。”
司无邪移开目光，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博士只是单纯的看小说？”
“是看小说，但也不是单纯的看。”
爱因斯坦跳下窗台，拍了拍自己根本没有染上灰尘的白大褂。
“对于小说情节暂且不论，但是小说中提到过一个让我很感兴趣的地方。”
“感兴趣？”
司无邪寻思古代小说中有什么东西能让现代科学的工作者感兴趣。
她拿起书本凭借记忆翻到一页指向最上方的标题。
“北出要塞驱胡虏，剑至南海斩九幽！”
“九幽？”
司无邪对这个名字有映像，作为休伯利安的舰长他看过琪亚娜布洛妮娅以及芽衣的任务报告。
其中有一项危险的任务就是这个九幽。
传说那是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内部。
所以爱因斯坦感兴趣的不是小说而是崩坏。
“九幽，德丽莎女士给过资料共享中显示这个是九幽是审判级崩坏兽的内部，那么在古代蚩尤在大明年间有过一次复活？”
爱因斯坦匪夷所思的说道。
“但我查阅了南海沿岸所有相关的资料，地志，以及有相关的气象灾害记载……总之结果就是，的确有一次人们看到过满天黑云滚滚，雷霆降下，甚至还有海面千里冰封的奇景……但是却没有任何关于蚩尤有过灾害的记载……”
爱因斯坦叹气。
“这十分不合理，审判级崩坏兽如果真的出现又怎么会连根草都没有被破坏？”
司无邪猜测着。
“说不定是出现那个雪鹰把崩坏兽瞬间击杀了？”
爱因斯坦笑道：“这倒是和小说中的记载一致，不过我更倾向于那只是一次单纯的台风，不过台风来到一半就转向日本方向去了。”
“如果是赤鸢仙人的话有没有可能一击必杀？”
爱因斯坦点头又摇头。
“有可能，但是也不太有可能。在正史中记载，赤鸢仙人为久居太虚山的不老真仙，一直护佑神州，虽然至大明以后基本没有消息……但是在明代仙人只有过一次下山记录。”
“一次？”
“1475年，天命十字军东征，与大明于钦察草原会战，大明不敌。于是仙人下凡，千军破。”
爱因斯坦独自思量。
“换算到现在，s级别女武神运用一些特殊武器应该也能达到这种效果。但古代那个时候对崩坏武器都没研发，赤鸢仙人这么算至少也是s级别的女武神，但是s级别女武神也未必能一击必杀审判级崩坏兽……”
看着爱因斯坦的沉吟，司无邪对古代的仙人的事情愈发感兴趣了，后续如果有机会再和师姐问一下吧。
嗯……有机会……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个通缉犯。
“算了，少校不想想太多了，现在你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要解决！”
爱因斯坦神色突然严厉起来。
司无邪心思急转，想起来自己应该是用了若水。
那么大庭广众之下肯定会吸引天命的人，如果奥托铁了心要自己死，逆熵马上就有麻烦。
那么看来麻烦就是这个，除了自己先逃离应该暂时没别的办法……
与此同时两人同事张嘴。
“我知道了我会先离开一段时间的……”
“赶紧把特斯拉博士从酒吧带回来，不能让她夜不归宿！”
“……”
“哈？”
这是两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