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意愈深,出酒吧时便远远的看到一位带着红色围巾,一身蓝色冬装但依旧看着苗条的爱因斯坦。
她拿着特斯拉的红色棉袄上前轻轻的给她披上。
在她手中也还有件男人的棉衣。
自然这是给思无邪准备的。
当她准备给思无邪穿上的时候司无邪却摇了摇头。
这里没有可以放特斯拉博士的地方,他背着特斯拉不好换衣服。
而且他并不冷。
爱因斯坦点了点头,然后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司无邪围上。
尚有余温以及芳香的围巾笼罩着脖颈。
司无邪笑了笑。
“谢谢。”
爱因斯坦耸了耸肩将原本要给司无邪的大衣披上,衣角几乎垂落到地面。
雪逐渐下起。
三人向着家回去。
爱因斯坦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想着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场景?
是也是冬夜,醉酒的特斯拉博士和一个一脸无奈又带着温柔笑容的男人?
那个人已经离他们而去很久了。
爱因斯坦看着司无邪的侧脸,看着他的象征着不健康白发。
她记不太清楚了。
司无邪觉得耳朵有些痒,然后一股温热的感觉从耳边升起……
他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立定不动。
司无邪手背表面冒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身后的酒鬼不知觉之间突然用舌头添了一下司无邪的耳朵。
爱因斯坦突然见思无邪停下有些疑惑的也停下。
然后她也愣住了。
司无邪满脸通红,眼神也有些恍惚。
看起来相当的被动摇。
“特斯拉博士?”
某位醉鬼以为自己正在梦中吃糖,忍不住要再去舔司无邪的耳朵。
司无邪眉头皱起,向爱因斯坦投以求助的目光。
但是对应着却是一对饶有兴趣的蓝色瞳孔。
的确,这位博士的性格可是比身后那位暴躁家伙更加恶劣的存在。
似乎看够了这位青年的模样,爱因斯坦笑意从兜里掏出糖果塞进特斯拉博士的嘴里。
也顺便给司无邪擦了擦耳朵上的口水。
司无邪终于松了一口气。
“肌肤之亲啊,少校,在神州那边的传统,特斯拉博士的名声被你坏了,非你不嫁了吧?”
司无邪觉得不对啊,这应该是特斯拉坏他名声才对。
“……古代的话应该是这样。”
“那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追到特斯拉博士?”
“追?”
司无邪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这个话题,还是说自己真的看起来很想得到女人?
于是他郑重其事的问了一句爱因斯坦。
“我真的很好色吗?”
绕是以爱因斯坦的脑回路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但是她毕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不用多久就理解到了司无邪的意思。
“你说的是欲望。”
“那爱是什么呢?”
爱因斯坦做出沉思的样子。
“这个问题很深奥,从生物学上来解释就是因为生物繁衍的需要,促使异性荷尔蒙分泌……”
爱因斯坦叹气。
“估计接下来的你也不会想听,我也无法给你解释爱为何物。”
司无邪哦了一声。
仔细想想,戒指中目前应该在沉睡的伊丽莎白,还有远在沧海的小徒弟,都说过爱。
他不能理解,但是也没想着该怎么理解。
如果爱就是当时在沧海市的时候,想上前狠狠掐一掐自己小女徒弟圆润腻滑的大腿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应该没多少时间思考这些身外之物了……
爱因斯坦打趣道。
“不过没有爱也没关系,你看特斯拉博士好歹也算一位可人的……额“少女”?”
她迟疑了一下的说出两个字之后,接着推销。
“就算只是以肉体为目的,你难道不想搞定她吗?”
爱因斯坦的滔滔不绝,突然让司无邪觉得这是否跟卖商品一样?
身后的人咿唔咿唔的说着梦话,是不是能闻到夹杂着酒味的香气。
背后两团柔软的触感……
……
但不得不说爱因斯坦的提议十分有吸引力。
爱因斯坦揶揄道:“怎么?动心了?”
司无邪很想对爱因斯坦再次重复以前说过的有关于心不动才是真的有问题的话。
但是这次他又罕见憋了回去。
有些改变的青年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
“如果没点本事,想把特斯拉博士搞到手可不容易……毕竟她可是闻名近现代的科学家。”
爱因斯坦随口胡诌。
司无邪回答道:“我是科学白痴。”
“我当然不是指你需要在学科领域上超过她……事实上如果你超过她反而会被视为敌人的……”
司无邪想着以特斯拉心高气傲的个性也确实。
“那我该做些什么?”
“嗯,你该送她一个点缀着糖花的少女心十足的蛋糕给她。”
“这是特殊的本领?”
“甜品可是人类的瑰宝。而且说没点特殊的本领不行,又不是说必须是你自己的本领。”
司无邪说到。
“天才都这么好搞定吗?”
爱因斯坦哈哈的笑了笑。
“不,只有那位心口不一的博士这么好搞定。”
司无邪问道。
“你呢?”
“我还得再加一杯满糖的咖啡。”
这沉重的代价都让司无邪考虑着要不要现在再找个咖啡馆喝一杯。
……司无邪觉得自己想法似乎越来越色了……
我不是色魔。
他心中自言自语到。
“那现在去?”
鬼使神差,司无邪说道。
冷风中沉默片刻后爱因斯坦笑道。
“没想到,原来少校你还是会说笑的。”
“我在学怎么和别人交流。有人告诉过我,我该多笑一下,多说些话。”
“可你笑的并不多,也并不怎么说话。”
“我学的不好。抱歉……而且我可能也没太多时间可以学了……”
碰!
脑袋碰撞在一起的闷响。
这足以让人称为疼痛的感觉在两人的额头想起。
“少校……你知道为什么特斯拉博士今天会喝的这么酩酊大醉吗?”
“她好像说都是我的错……”
“你知道自己错哪了?”
那一双瞳孔从未如此接近自己的眼眸,司无邪突然发现爱因斯坦的蓝眸比琪亚娜和德丽莎的颜色浅一点,又比符华的瞳孔深一点。
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她长叹一口气。
“我们对你的行为和近乎舍生忘死的战斗方式,实在看不下去。”
司无邪恍然大悟,如果是这一点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在海洋之心之上的时候那位红发少女对自己如此生气,也解释刚才那女孩对自己的恼怒了……
“但那时候只能那么做。”
“我知道少校。”
司无邪感觉额头前的力道似乎又大了一些。
“我知道我们能理解你,也没资格责备你。因为你做的确实很好,甚至称得上完美,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我们没有人希望以牺牲来获得胜利。”
她沉着声音缓缓叙述道。
“虽然这是一个不断在失去的世界中,这个期望是那么易碎,你可以尽情嘲笑我们的愚蠢,但牺牲带来的胜利从来不会使人心情愉悦。所以特斯拉才会对你那么生气,但这也是对我们无能的生气,我们有过前车之鉴,就像这纽约就如同这世界塔。现在我们绝不会认同牺牲,就算这样被说成天真也好……所以少校。”
她抬眸子,蓝色光辉中有决心也有不忍。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请逃吧,遇到开心的事请笑吧,请为自己而活,在这本就十分不幸的世界之中哪怕只有一点,也请让自己不要这么累,好吗?”
她额头离开司无邪的额头。
青年看着对方脑门上有些红中的样子问道:“不痛吗?”
爱因斯坦被问的呆住,然后生气的给了司无邪一拳……
不痛不痒……
“你没听进去?”
“听到了。”
“这和听进去是不一样的。”
爱因斯坦强调。
司无邪突然笑了笑。
“以前我以为逆熵是邪恶的反派组织。”
“少校你知道“熵”是什么意思吗?”
“热力学中的概念吗?有读到过。熵增会使一切变得更加混乱无序。”
爱因斯坦点了点头像是老师认可学生。
“那逆熵的含义就应该为逆转世界的混乱无序,让世界重回正规不是吗?这又怎么能说是邪恶的组织呢?”
“可不是经常有吗?魔教自称圣教,魔王自称救世主,无意义的白纸自称赎罪券?”
一时之间爱因斯坦居然被司无邪堵的哑口无言……
一是邪教的确会打着正义的名号方便自己做些丑陋的行径,二是逆熵……内部的确不能说百分百没有做过司无邪所说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逆熵并非铁板一块……
在爱因斯坦思考间司无邪终于看到一个长椅,他缓缓的将特斯拉放在椅子上,然后把围巾取下准备还给爱因斯坦。
蓝发的博士摇了摇头表示天气还冷要司无邪围上。
司无邪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想围,是我怕待会吧围巾弄坏了。”
“为什么?”
“想必应该是因为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远处,拿着一把刻有柳的短刀的老人一边说一边平稳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