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县城处于潼川州偏西处，县城不大倒是也颇具规模。
白日街上贩夫走卒来来往往，时不时一两声吆喝。
街上行人虽比不得顺天府熙熙攘攘，倒是也勉强算络绎不绝。
此时在乐至县城最热闹的长乐街之上一青衣小厮点头哈腰的引着一大一小两人让人们纷纷留步回头。
倒也不是此刻场景多么罕见，只是看着那青衣小厮后男子分明须发尽白，却是一青年书生模样，且此人虽身着打着补丁的麻衣，但是脸上时常挂着和蔼的笑倒是颇有风度，让人总想着是不是那家落魄寒门子弟。
这总惹得人好奇不已。
“两位，这就是乐至县城里最好的裁缝铺子了，知县大人特地命我给两挑几身好衣服。”
语罢那小厮也不等司先生等人回答便扯着嗓子大喊。
“孙大娘！快出来有贵客。”
“来了，来了，哟，这不是县衙那位嘛，今天光临小店儿是要给县太爷做几身衣服？”
年龄看上去30多擦着不少粉底的老板娘笑呵呵的迎了出来，嘴上一边说一边目光在司先生和小雨身上打转。
“这两位是……”
“嗨呀，孙大娘别猜啦，知县大人的贵客。把店里料子最好的的衣服拿过来吧。”
“这倒是可以，就是不知两位客官钟意那种衣衫？”
司先生代替小雨笑着道。
“老板娘阅人无数，对于我师徒二人你那些适合的衣服给我们就行，我们不挑。”
看着两人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确不像是会挑衣服的人她点了点头。
“诶，好嘞。客观稍等，我这就去取一些成品衣衫。”
看着孙大娘扭着腰肢离开不到片刻后便带着数件衣衫回来。
“后边儿有试衣间，两位如不嫌弃，现在可以试一试，如果大小不合适我现场另改。”
司无邪本身没这意思但是看着小雨好奇的看着自己模样还是点了点头。
“那行，既然老板娘都这么说了我们先试一试。”
小雨似乎有些不适应但是也依旧点了点头。
她自己衣能蔽体就行，最主要是想看看师父换了衣衫是怎么样。
而且像师父这种仙人确实不该穿自己缝缝补补绣出来的衣衫。
进了试衣间片刻之后小雨先行出来。
她身着一袭青色裙衫，平时为了方便随意绑起的头发在刚才不小心弄掉，顿时长发披肩。
她模样配合着大大而又清澈的眼睛看上去尤为我见犹怜。
绝对没人能才想到昨天这位小姑娘还在打理田地烧火煮饭。
“我滴乖乖，我就说人靠衣装嘛，得亏是我知道刚刚进去的是小雨姑娘，不然我还以为那家待字闺中的大小姐把您冒名顶替了呢。就是这头发这么散乱可不好看。”
孙大娘见猎心喜忍不住上前给小雨整理了一下头发，依旧是长发垂落不过却将鬓角发丝束在两侧露出平日里被头发遮挡的清秀小脸。
小厮都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不能把眼前人和刚刚的内向农家女孩儿一样的人联想在一起。
孙大娘嘻嘻笑着。
“要不然你是县太爷的贵客，我都想给我儿子提亲了……你这样的小美人儿这个世道打着灯笼都难找。”
记事十多年了，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自己长得好看，小姑娘有些脸红，但是却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额，刚才那位大先生怎么还没换好？”
正当小厮发出疑惑的屁股司无邪的声音缓缓响起。
“老板娘，这衣服扣子在哪儿？如何该如何扣住这敞开的衣衫？”
司无邪一脸苦笑着从试衣间出来，白色的衣衫内衬以及白色长衫正敞开着。
他看了余下三人一眼发现几人都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直接愣住了。
小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前默默地将司无邪的白色长衫的绳子系在腰侧，穿戴整齐。
司无邪看见小雨眼睛一亮。
“你这个小姑娘打扮打扮倒是漂亮的不得了，甩你师父十多条街。”
听闻师傅的话语小雨开心的抿了抿嘴，但是又摇了摇头。
“没师傅好看。”
司无邪摇头笑道。
“没想到小雨已经学会阿谀奉承了，不错！不错！人情世故也是修行一种。”
“不不不，这位大先生小雨姑娘可没说错。”
小厮惊讶万分。
“小雨姑娘好看是好看，但是怎么能和你比。”
“哦，这是什么意思。”
司无邪白衣白发，皮肤也有些苍白。气质出尘不似在世间，颇为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孙大娘有话直说道：“这位大先生，你家徒弟换了一身衣服像个大家小姐……您换了一身都不是人了。”
白发青年听的也有些蒙了，寻思这是在骂人？但是语调也不像啊？
之前路易斯给自己的那本书上也没写这是女人开这种玩笑什么情况？
“孙大娘的意思是司先生你倒是像天上的仙人一样，一看就不像凡人。”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小雨轻声说到。
“师父真的是仙人？”
外身为内心的体现，司无邪太虚剑心大成已至太虚，万物万念随心无拘，外在气质也悄然出尘看着确实不似俗物的感觉。
司无邪自然也想明白此点但是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打趣。
“是啊，当仙人徒弟感觉如何？”
“哼！什么仙人我看就一装神弄鬼江湖骗子！只懂得包装外形！”
突然一声冷哼打断了此间良好的气氛。
裁缝店内走进几个凶神恶煞年轻力壮的几个男子盯着司无邪眼神蔑视的说道。
“哦，你就是那个在白云村独自一人降服数十名通缉强盗之人？”
司无邪想着这些人怕是那李义安排的，头脑简单，演都不演。
现在知道他击破一众山贼的人除了乐至县衙内部的人就没别人了，这人一开口就提此事怕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就是官府的人一样。
“各位壮士有何贵干？”
司无邪拱了拱手露出一丝无奈。
而那孙大娘和小厮见势不妙悄悄的退至司先生和小雨身后。
“有何贵干？等几人本来是参加这次剿匪，但是一进门就被告知此次已经请到了高人坐镇让我们回去安歇，这我怎么能服气？今天便来向阁下讨教几番。”
司先生想着这是避不过了。
“小雨，好好看，好好学。”
“师父？我该学什么？”
“我们师门最重要的武功之一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