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抡起大斧的时候众人呼吸一紧。
在召集之时有不少人与之有过交流。
此人的确天生神力，虎背熊腰，传闻能单手抬起重百斤的石磨。
若是真挨他一斧头怕是整个人都能给劈开成两半。
对面这山贼怕是运气不好遇上了和硬茬。
斧头劈下的劲风几乎都吹到了脸上，阴厉男子眸子冷光一闪，迅速的向左一跃躲开劈下的斧头。
而这时李二牛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劈下的重斧居然生生的转向横砍。
远处司无邪几人中张元见状，笑了笑。
“看不出来这李二牛倒是挺有心机，刚刚那一番狂言让人以为他是个愣头青，只会直来直去。结果怕是早就准备着这劈砍变横砍了。”
柳无忌也附和着笑了笑。
“确实，要是真的被这一下砍实了，就算寻常内家武者也得歇菜。”
说时迟那时快。
阴厉男子的确没料到这一步，匆忙之下居然只来得及抬起子母钺抵挡。
“铛！！！”
金属碰撞，斧钺交织之下，阴厉山贼居然被这力道打飞出去。
“狗贼！受死！！！！”
场间众人传来一阵惊呼。
“好！二牛不亏天生神力！！”
“打的好！！！把这群作恶多端山贼通通都劈死！！”
这简简单单两招顿时让阵下人士气高昂。
李二牛自信满满的笑了笑。
他一斧头就算是一人合抱粗的树木都能拦腰斩断，区区一个人……就算没有直接击中身体，实打实的挨这一下也该非死即伤了。
“结束了。”
张元叹了一口气。
柳无忌也点了点头。
“确实结束了。”
小雨眨了眨眼看向司无邪。
“师父，那个山贼真的被劈死了吗？”
司无邪摇了摇头。
“结束了的意思是这场比试结束了，但是不是指李二牛赢了。”
“师父的意思是李二牛会输？”
“小雨，刚刚你心灵进入的那篇湖水还记得的吗？”
小雨点了点头。
司无邪笑着说道。
“用心去看。”
于是小雨默默念剑心决，此刻她未闭眼，而是集中精神看向了场中。
渐渐地四周天地的一切逐渐传入脑海。
远处山坡上的虫子爬行声，场间人的喧闹和激动的情绪。
她看到了一切的躁动，就连身边张元柳无忌在视野中也清晰可见。
可她却唯独看不到司无邪。
感觉司无邪似乎和天地草木一般融入自然之中。
她目光一定最后落到了那位阴厉山贼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他若无其事的站起，小雨突然看到他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运转最终传遍四肢百骸落在手中的子母钺之上。
“师父他好像把什么东西附着在了武器上。”
张元与柳无忌二人对视一眼具是心中惊讶莫名。
他们也仅仅是凭借着经验猜测，因为作为内家武者最常用的真气运用就是将真气附着在刀刃之上，以此提升锋利和坚韧程度……但是这小姑娘能直接看见真气的痕迹？
这到底是那家隐世门派。
张元苦苦思索，就算是武当道教的望气术也只能模糊的感应此人是否拥有真气……
当然之前询问司无邪都是百般推辞不愿道出门派名字……
“是崩坏……你看到的是真气，也就是所谓内家与外家武者的区别。”
小雨了然的点了点头。
司无邪看着小雨的模样有些羡慕。
不论是她还好五百年以后那个便宜徒弟萧夜雨，他们都是一学太虚剑气就将其中重中之重的剑心修炼到明镜的地步……
想当年在柏林符华师姐第一次教授自己太虚剑气的时候……他堪堪进入第一重止水……
之后过了好多年才入明镜……虽然有心魔作祟是一原因，但是看来自己的天赋真的一般。
几人怀着心思看向了场中。
“没想到中了爷爷一斧头还能站起来，既然如此我看你能撑住几斧头。”
李二牛冷哼一声再次抡起斧头大吼着向前。
“白痴。”
阴厉男人眼色一冷，此次倒是避也不避迎着斧头而上。
李二牛见状倒是一喜。
终于遇到个愣头青敢硬抗自己的斧头。
“狗贼！死！！”
金铁交织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事飞出的斧头狠狠砸进土地里的声音。
其次是李二牛的哀鸣。
电光火石之间，阴厉男子竟然生生用子母钺架住那重斧的斧柄，子母钺的弯刃一剿将厚实的木柄切断飞出。
之后没了武器就很方便了，随手用子母钺的利刃一划便斩开李二牛手臂上的大块血肉。
惨叫声响起，阴厉男子眼色一横就要再次上前取人性命。
“住手！！”
远处贾生见状大吼一声。
“若是杀人，我立马下令踏平你这山寨！！！”
闻言光头李老三不屑的笑了笑最后还是对阴厉山贼招了招手。
“回来吧老张，谁叫我们势弱于人呢。”
被称为老张的男子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收手回到了山贼阵营。
“贾知州，这一局算我们赢了，而且也按照知州的意思没有出手杀人，等下要是我们赢下这场赌约还请知州不要食言。”
贾生老神在在点了点头。
“本官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决不食言，比试继续吧。”
语罢他用眼神示意一下身边的随从。
没一会儿司无邪就看到一个捕快模样的男子跑来对他拱了拱手。
“知州大人的意思是请先生几人上场。”
司无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小雨用眼神示意。
“司兄你还真打算让小雨姑娘上去啊？“”
张元觉得不太放心。
“算了我看这事儿不靠谱，小雨姑娘不管身子骨还是习武时日都还尚浅，着实不适合打打杀杀，还是我上吧。”
司无邪无奈的拉了拉张元。
“张兄莫非信不过我，再说了我家徒弟，我难道还能害她不成。”
“张元兄不必着急，司兄给我们的惊喜不少，何不信司兄一次，又何不信小雨姑娘一次呢？而且你看小雨姑娘本人也并没有不愿意是吗？”
说到此处张元倒是迟疑了，不过看小雨跃跃欲试与司无邪平稳的样子不由也安心了几分。
那捕快模样的人倒是有些心惊。
“几位莫非是要让这位小姑娘上去比试？”
司无邪明白对方的顾虑。
“还请这位官爷告知知州大人，就说……安心便是。”
见几人坚持捕快也只能应下复命。
“去吧小雨。带上烧火棍……刃不破。”
张元愣了一下寻思刚才司无邪是不是说了一个离谱的名字。
此次上台的山贼是一个绑着头巾脸上刻着一道狰狞伤疤的男人。
他拿着寻常的大刀往地上一插顿时狂笑道。
“来来来。下面又是那个不长眼的上来送死？”
于是在山贼以及官兵义军的目光下，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小姑娘手持木剑轻轻上前。
“喂喂喂！！！你们官兵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是不是觉得我们青山十三连寨无人！派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来送死？还是说堂堂潼川州就只能拿出一个小孩儿来充数？”
此刻下方的招募的义军也有所不满。
“知州大人！咋们这儿是不是选错人了？”
“大人，要不让我出战吧，我手中的宣花斧不会让你失望的。”
“贾大人不是我想质疑您……可是我们都不想看到这儿小姑娘受伤要不换一个人。”
面对着群起的质疑贾生脸色一黑看向乐县知县。
“这就是你请的高手？！”
李知县擦着汗水上前。
“大人息怒……虽然这姑娘虽小但是未必很弱，既然那几位门派弟子能派出她，想必是有必胜的把握。”
“你最好是有把握……”
看着对方并没有换人的打算，刀疤山贼摇摇头。
山贼看着小雨一身简单清净的衣裙仔细一看模样不俗，顿时眼中有了几分淫邪。
“小孩儿模样倒是俊俏，报上名来！老子等下一刀砍死你好给你烧些纸。”
小雨抬起木剑抱手，本来真的想报名字回答，但是说叫我又回忆起师父的话。
“尸体在说话？”
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