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司无邪已经回到了客栈。
大厅之中一个角落朱简慎看似悠闲的喝茶。
见到司无邪背着一把古琴回归，便是打趣道。
“司先生爱好涉猎如此广泛，对音律也是精通？”
司先生随意笑了笑拿起几个乐谱。
“今天才发现的爱好。”
朱游哈哈大笑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
“听闻今日九龙街有一男子白衣白发行为怪异居然将浑身的钱给乞丐买了吃食，司先生，该不会……”
司先生无所谓的笑了笑。
“朱兄还是太客气了，没有说出那消息原话，别人都是认为我是傻子的这一件事。”
朱游不置可否看了看身边沉默抄写文字的朱右成。
“司先生宅心仁厚，是好事，可惜乞丐是救不过来的。”
司先生沉吟坐下，随意拿起一个茶杯从朱游面前夺过茶壶咕咚咕咚几口喝完。
看的身后曹沫眉眼直跳。
“那些乞丐大多年龄不到15……这是什么情况。”
朱游似乎早知道司先生想问什么。
轻声回答。
“他们不是天穹府的人，父母一辈大多属于农民。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原本徒弟被豪强地主兼并成为佃农，最后能获得粮食十不存一少的可能，父母一辈大多数饿死的，只剩下的一些小孩儿了。”
土地兼并……
司先生眉头紧皱。
这似乎是古代土地趋势。
“富庶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然也。”
朱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国家不管？”
“非是不愿实则不能。我们是中国，世界最中心的国家华，历史数千年，源远流长，然而中途世家，地主的势力和实力根深蒂固，就算我……就算是天子也没法一言以蔽之直接从其中将土地均分。”
司无邪沉默良久。
他读过历史。
土地兼并，世家，地主，官僚贵族阶级的压迫。
如有需要这些阶级联合一起就算皇权也得畏惧三分。
司无邪长叹一声最后看向虽然沉默不言，但实际上竖起耳朵倾听的朱右成。
“朱兄……”
“司先生请说。”
“你的暗卫眼线真的无孔不入。”
朱游端起茶杯手一顿轻笑。
“瞒不过先生慧眼。”
“不知，我还能否收右成为弟子？”
朱游一愣眼中冒出精光，本想立即开的口却突然止住，又是一笑。
“这个你的问问右成了。”
司无邪看向朱右成。
对方在听到了司无邪的问话后沉着冷静的少年眸子里也透露难以言喻的欣喜。
少年站起身对着司无邪深深稽首。
“学生见过老师。”
司无邪点了点头轻轻叹息。
朱右成便紧张的不行。
“先生拜师礼，右成未曾准备还望恕罪。”
“司无邪摇了摇头，无妨，倒是既然你称呼我为老师，我先送送你一件礼物吧……”
“右成不敢，先生能答应成为我师父右成感激不尽，不需要其他礼物。”
司无邪摇了摇头看向朱游。
“能否借一副笔墨。”
朱游眼神一亮拍了拍手不多时便准备一副空白的字帖自己研好墨的毛笔。
朱游见司无邪以两指拿起毛笔将笔杆斜靠在中指之上这种后世用来握钢笔的姿势疑惑不解。
如此握笔世间罕见。
虽然的确不是毛笔正确握法但是对于司无邪写字来说没有差别。
因为他是武者，他的手很稳，就算压一个数十斤的大石头也影响不了手臂的移动。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朱简慎见状沉思，这是指潼关古道？
“望西都
意踌躇……”
西都？长安吗？
闻所未闻的词，的确潼关古道内接华山，外连黄河。遥望古都长安，不过司先生写景是想写什么？
朱简慎甚至乃至朱右成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激动，借景抒情乃是诗词之中最长用的说法。
司先生(老师)是想通过诗词告诉自己一些治国的方法吗？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朱游浑身一震有些愣神的看着司无邪。
朱右成瞪大了眼眸看着司无邪笔走龙蛇。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洋洋洒洒数十字笔力雄浑一气呵成。
朱简慎以及朱右成沉默良久。
最终锦衣男子苦笑一声。
“这一首山坡羊，真是写满天下黎民百姓的状况啊……来人给裱起来。”
朱简慎轻轻拍了拍朱右成。
后续少年反应过来。
“谢老师赠礼，右成定日夜观之莫不敢忘。”
朱右成眼眶红润拜谢司无邪。
“有时间可以去街上看看。”
“看看？”
朱右成有些不解。
“庙堂太高，你看不到底层人民真正的生活。”
司无邪轻轻摇头。
“这几日每日清晨来客栈后院，我会告知你一些道理……”
司无邪迟疑半晌。
“一些适合这个时代的道理。”
朱右成有些遗憾，但想到司先生教学肯定会有不一样却还是拱手称好。
司无邪嗯了一声。
“爹爹！爹爹！”
这时候雪衣跑着从客栈外进来看到司无邪和朱简慎朱右成都在顿时心中冷笑。
小姑娘立定在父皇面前面前。
朱游看了一眼自家最疼爱的女儿。
“雪衣？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礼仪呢？跑跑闹闹成何体统？”
“知道了，爹爹……不过有更重要的事要和爹爹说。”
朱游看到女儿持宠而娇的样子就头疼，但是一想到自己确实责罚头就更疼了。
“你说吧？”
雪衣大义凛然嫉恶如仇的伸手指向司无邪。
“这个人是个登徒浪子，我亲眼看到他当街调戏良家少女。”
司无邪眨了眨眼一时之间居然在想自己哪里调戏了别人？
听闻暗卫汇报过司无邪行程的朱游抬了抬眼皮。
“知道了，你回房去吧，等吃饭了再叫你。”
“爹爹，你糊涂啊，像他这样不恭不敬好色如命的人肯定不能当哥哥的老师啊。”
“咳咳。”
朱右成不合时宜的咳嗽一下。
“我已经拜司先生为老师了雪衣，你不要再说老师的坏话了。”
雪衣闻言瞪大了美眸。
“哥哥！拜那个家伙为师，你糊涂啊！！”
朱右成和朱简慎对视一眼真是拿这个小丫头没什么办法。
司无邪笑着咳了咳自行回房间去了。
“放肆！你与右成同辈怎能对他老师如此不敬？”
“我只是直谏而已，那个人道貌岸然，难堪大用绝对不能让哥哥跟着他学坏了。”
雪衣煞有其事。
“我听说在王府国公府那些士子骄奢淫逸，天天去逛青楼，绝对不能让哥哥染上这种习俗。”
朱简慎面红耳赤，身为他这个地位年少时三五成群那种地方也没少去感觉女儿似乎再说自己。
“此事休要再提，否则明天就把你送回顺天府去。”
“爹爹！！哥哥你也劝劝爹爹。”
朱右成强行冷静绷着脸说到。
“自古才子配佳人，才子风流，况且不说师父不会做这样的事，就算做了也是很正常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