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邪枯坐房间之中靠着窗户似在阅读手中书本。
书籍的知识大多数都没有实际作用。
但是不论是在柏林还是威利斯镇亦或者之后成为极东支部少校之时他也从未放弃过阅读的习惯。
硬要说喜欢读书?
那倒也是不至于。
书籍分门别类众多,但他什么都看,就像一个绞肉机给什么就绞什么。
雅到诗歌文学,俗到言情小说,实用到各式各类工科理科知识,无用到各种哲学思想。
但是这些书他都看,但也只是看,从不深究,但当涉猎。
读书只是习惯,而非爱好。
对于教导朱右成来说,他只能从以往历史书籍之上后人对现在的评说以及建议设想以此引导。
站在巨人肩膀上可以让他的视野更开阔,也可以让小太子视野更开阔。
朱右成……
司无邪知道这个名字。
大明的一代明君,希望自己的这些知识有所作用……因此他也会多阅读一些古书再次扩充一些知识。
这对皇帝父子自以为瞒住了司无邪自己身份,却不知后世早就将他们生平写的清清楚楚。
司无邪放下书籍略微恍惚。
今天街道上那些小乞丐的样子似乎还历历在目。
自卑惊慌的眼神,脏兮兮的衣服,瘦的皮包骨一般的身躯。
后世的那些崩坏发生地的难民和他们一样……
真是让人难以放心。
可惜现在的他不是天命少校也不是极东长官更不是启示录级战舰的指挥者,他什么也做不到。
“世界上太多事情是武力无法做到的,所以不要依靠他。”
还记得符华第一次在柏林教学的时候。
她一拳将天上乌云打散教自己初窥门经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诫。
后来他也愈发明白。
就算拥有着强大的武力却也依旧无法阻止人类的逝去。
“司先生在吗?”
门外是曹沫有些尖锐的声音。
“曹先生有何事?”
经过朱简慎的告诫之后曹沫对司无邪显得有些卑躬屈膝。
“咳咳,咋家可当不起先生而已,是我家主子请你下楼。”
司先生带着疑惑打开门走下楼去。
朱简慎面前一个穿着略微淡色的衣服的中年男子神色谦卑的说着什么。
司无邪下楼时几人纷纷瞩目而来。
“司先生,你来的正好,杜爱卿……咳咳杜知府与我相交莫逆,今晚正打算邀请我等去重庆府最繁华的不夜楼一叙,我看先生闲来无事不如与我等同行,出去一览天穹繁华?”
杜印叫朱简慎对司无邪如此恭敬,甚至以先生相称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下官重庆府知府,见过帝师……”
“咳咳!!!”
朱简慎猛的大声咳嗽一声直接把杜印的声音全部掩盖。
“司先生乃是我儿的老师,所以我也以先生称之,杜大人可明白?”
能坐到一府城知府的人那个不是人精?
杜印马上明白了朱简慎不想暴露身份的意思。
“咳咳,我是说我与朱大人一见如故,所以特此前来尽地主之谊,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司先生也一同前来……”
杜印说了之后悄悄看向朱游见对方没有反应好松了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
杜印心中有些冷汗,不知刚才的反应陛下介不介意。
司无邪早不是当年直来直去的少年,看出几人那等于没有的隐藏之后司无邪也不戳破。
“那恭敬不如从命,就是不知朱兄方才晚饭才吃不久,这还有心情再战二场?”
朱游眼神奇怪的看着司无邪。
“先生莫非没听过不夜楼的名声?”
“不夜楼?”
司无邪用手摸着下巴摩挲着下巴沉思。
“没听过,不过取名什么什么楼什么什么馆的不是都是饭店?不夜楼,听名字就像整晚都营业的饭店?”
“你真没听过?”
“我应该听过?”
司无邪茫然。
朱简慎哑然失笑,这白衣先生看起来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却没成想可能还是个雏儿?
“先生说笑了。”
等朱游不在说话杜印打着哈哈笑了笑。
“先生高风亮节,想来平时是不会去这种地方的……所谓不夜楼……”
杜印准备开口描述描述说几句,但是想到朱简慎又在身边又不好说太荤。
“咳咳,总之先生去看了就知道了。”
司无邪苦笑着被几人推上门外略显豪华的马车。
……
“客官……来玩儿啊……”
“这位公子,今日不夜楼大酬宾酒水半价。”
“小郎君今日还是莫要回家了,在不夜楼待上一晚保你乐不思蜀……”
司无邪眼皮跳动……看着这里灯红柳翠的烟花之地。
大门上有些龙飞凤舞的不夜楼三个大字终于让司无邪明白了刚才朱游以及杜印为何一脸玩味。
朱游下车看着这楼的装饰颇有些怀念。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少年皇子的时候也天天带着一堆狐朋狗友……
或者称之为支持自己的几个官宦家的子弟日日夜夜出去这种地方。
杜印身为知府,自然是常客于是自然而然的引着司无邪朱游二人进门。
持着一脸堆着笑的老鸨遥遥的便迎了出来。
“哟哟哟,这不是杜大人嘛?我这儿千盼万盼终于把你盼来了。不夜楼最好的雅座位置。天仙阁早就备好了随我来吧。”
语罢老鸨看着杜印身后两人眼睛一亮。
一个贵气堂皇,一个仙气飘飘。
尤其朱简慎是后面那种人怎么看也不像会来青楼?
不对,上次姑娘们似乎接到了一个看上去仙气飘飘的中年文人,但是那人确实个江湖骗子,骗得九儿过夜费都没留甚至把自己赎身的钱交出来又扬长而去了!
老鸨脸上神色收敛了一些。
“这二位爷怎么称呼?”
“老板娘,做生意就做生意有些事儿还是不知道的好!别怪我提醒伺候不好我这二位朋友你这不夜楼就别想开了。”
朱游闻言一皱眉,但是随即又释然……
当初自己是皇太子的时候嚣张跋扈多了。
不过今日确实也只是重回故地以及带着一些其他目的进来而已,秉持着无可厚非的想法他没有开口。
“哎哟,杜大人,您瞧我这儿碎嘴该打,既然是大人的贵客就快快随我上楼来吧。”
眼见天穹府知府对此二人如此尊敬,老鸨瞬间心知肚明这是怎么样一个身份体量,便顿时不敢多问。
招呼着几位上楼备上茶水点心和上好的菜肴。
不夜楼临江而建这里一可以看到大楼大厅中央舞台上舞女歌妓的表演也可回收望江上的星星点点。
的确算得上一个好位置。
“秋儿,月儿,找几个姐妹来陪酒。”
老鸨尖锐的声音喊了一声几个衣着暴露,胸口与大腿露出大面积雪白莺莺燕燕,抹着香死人胭脂的女子手持着团扇巧笑嫣然坐在司无邪三人身边。
“看来不论是那处的不夜楼,即使隔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个调调。”
朱游与杜印一边说着开始交流一些社稷民生,与天穹府近况逐渐忽略了司无邪。
名为秋儿的女子顶着胸前大团雪腻媚眼如丝几乎依在司无邪身边倒酒。
“公子造型好奇特,谁见那家儿郎如公子这般年轻就早生华发。”
司无邪自嘲。
“呵呵,没事街上大爷60岁生白头发,我20岁生白头发,少走40年弯路。”
一句话逗得秋儿花枝乱颤,胸部抖动。
司无邪感慨真是个好地方。
“公子真是有趣,不过看公子白头发这是一种病吗?还是来自罗刹国?”
“我来自……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有多远?”
“500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