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简慎见场间才子皆是冥思苦想。
猛的一个粗狂的斗笠汉子猛的拍桌而起。
“有了!!”
众人纷纷侧目。
“我有一坛美酒,好喝又很上头!
昨夜表现太好,喝了半斤没倒!”
“噗……”
顿时间场间人哄堂大笑。
“这打油诗都算不上的玩样儿也敢念出来?”
“哈哈哈,哪里来的大老粗,为了见紫烟姑娘一面也是难为他凑字数了。”
“笑死我了,你们别说听着还挺上口,这人适合写儿歌。”
那大汉脸色被憋得通红狠狠地看了周围一眼顿时一抽身边刀剑,用刀柄一投掷!
将那头一个说话的瘦弱男子打飞了出去!
顿时尖叫和骚乱声响起。
那汉子冷哼一声扫视周围,
“蜀南一刀门,张扬。我大老远来一趟天穹府就是为了一睹紫烟小姐的芳容,还请各位给个面子。”
司无邪看到这里皱了皱眉。
一刀门?张一刀那个?
他一出手顿时多多少少混进来的其他武林众人顿时起哄。
“一刀门?在蜀地小门派之中算是有名气了。”
“传闻此门中人最擅长使刀,看样子应该做不得假。”
“哈哈哈,以劳资看,美人只配强者拥有什么劳什子诗词歌赋,屁用没有,不如一起打一架,谁赢紫烟归谁?”
“好好好!在下平明道门!请战!”
“道士也来喝花酒?”
轰!!!
一声巨大的响声之后,刚才那位名为张扬的武者一只手飞了出去,伤口顿时鲜血淋漓。
他颤抖的跪下,捂着断口处避免失血过多,却也是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哪来的城外野狗,敢来不夜楼撒野!”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张扬有眼不识泰山,望前辈饶命!”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男人顿时一脸恐惧,不断地对着地面磕头。
“滚吧,下次再看到你这种货色进不夜楼,就别想出去了。”
张扬一边磕头一边道谢拿着断手和长刀迅速跑开。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刚刚其他还摩拳擦掌的忿忿不平的坐下,又不敢在做什么。
能不露面直接让一个内家武者断手断脚,以及这种嘈杂环境下让每个人都听清对方说的话的传音手段。
这种人物不是他们能撼动的。
司无邪看向那一排带着血迹整齐插入地面排列整齐,细不可查的银针挑了挑眉。
朱简慎注意到司无邪的神色顿了顿还是问道。
“莫非此人武功比司先生还好?”
司无邪摇了摇头想了想便出声问道。
“武者都这样吗?”
“这样?那样?”
“以力压人,审时度势又可以卑躬屈膝?”
“哦哦,你说这个啊。”
朱简慎笑着摇了摇头。
“武者不都这样吗?司先生对这很奇怪吗?”
司无邪回忆到在不久前客栈那一群自称龙门镖局的武者蛮不讲理的作为皱了皱眉。
这与500年后那些书中描写的侠客风流,锄强扶弱的武者形象差异实在太大。
司先生将这份心情按下不表,接着看向场间。
虽然有个小插曲,不过在不夜楼暧昧氛围下,和给力的清洁下异样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
身着碧绿罗裙侍女清秀的眸子看了大家一眼也是忍不住一笑。
“接下来有那位才子有佳作?”
“小生不才,想到一首。”
翠儿看着样貌颇为俊朗的男子微笑点头。
“公子请。”
那书生沉吟片刻便缓缓道出。
“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
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
酒伴来相命,开尊共解酲。
当杯已入手,歌女莫停声。”
“好!柳兄好不亏为我川蜀诗魁,此诗,无可挑剔。”
话语刚落场间人纷纷议论,拍手叫好。
有人喝彩之后,大家后知后觉,没想到这川蜀第一才子今日有兴趣来了这不夜楼。
啧啧,怪不得说那名士风流呢?
就连此等才子也抽热闹,看来紫烟姑娘的姿色的确出众,任那个男子来都想一亲芳泽。
感叹几番,众人又有些无奈。
此诗,就着美景良辰来此畅饮,并希望歌女的歌声莫停。
写景栩栩如生,同时还直抒胸臆写到希望歌女声音莫听,暗中也表达想和紫烟姑娘一起享受这良辰美景的愿望。
算是一篇上等佳作了。
其他文人脸色暗淡苦恼,心中暗骂这刘生好生不要脸。
你堂堂川蜀首屈一指的才子,还是诗会的诗魁,来这里和我们争个妓子干嘛?
名唤翠儿的侍女甜甜笑着命人将刘生的诗词抄好后拿在手里仔细观察。
他身为花魁紫烟侍女耳濡目染下自然也是懂得鉴赏的。
“刘公子此诗乃是佳作。”
刘生将折扇打开上书“文无第一”,轻轻而笑。
“过奖,过奖。不过有感而发而已。”
“姓刘的,别以为你赢了。紫烟姑娘说不定不喜你那做作的诗词我们还有机会。”
一个声音道出顿时其他文人都纷纷抬起脖子,觉得也是来都来了不可能就这样空手而归,而且这规则也没说谁写的好才能见紫烟啊,说不定紫烟姑娘就喜欢自己的诗词呢?
顿时其他人开始跃跃欲试。
刘生不骄不躁拱手说到。
“诸位请便。”
于是间场中人纷纷冥思苦想念叨诗词同时也拿出纸张写好送递出。
“龙头泻酒邀酒星,金槽琵琶夜枨枨。”
“浊醪谁造汝?一酌散千愁!”
……
“举觞酹先酒,为我驱忧烦。”
司无邪看着那刘生折扇轻摇的样子筷子捏紧了一些。
又想起萧远山了。
自称特别能装那个。
身边的秋儿眼神痴迷异彩连连的看着刘生。
“这刘公子鼎鼎大名,在我们楼里也流传甚广,说他就是文曲星下凡乡试中了秀才,等秋闱时据说举人都是板上钉钉的,没想到今日见了果真文采非凡,闻名不如见面啊。”
司无邪看的摇头。
这人……太能装了。
看体型平时应该是喜欢驼着背读书的人,此刻身体绷的笔直以司无邪的眼力甚至能看到对方用力过猛,腰间的颤抖模样。
而且现在属于初冬,气温低,就算不夜楼之中有保暖措施,也不值得带一把折扇出来扇?
司无邪十分无语第一次理解到了装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自己从来都不这样。
白衣青年有些无语的想到。
虽然他显然忘记了,当时他还是一个少年就冒着大不讳踩上了卡斯兰娜会议的方桌。
也忘了当时他当时一人冲向还是律者伊丽莎白。
更忘了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在学生眼中展现实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不可被打到。
青年也显然忘了那还是少年自己总是板着脸,一副无所谓,我会出手,出手后也风轻云淡的样子。
当然他想到了也肯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装,他会轻飘飘的说一句只是在做该做的事而已。
若是路易斯还在肯定会狠狠地吐槽。
你着浓眉大眼的才是最装的那个,劳资写的书都教不出来。
思绪仅仅在片刻间。
“这书生写的诗的确不错,借景抒情,融融恰恰,不过我看来却是有些无病呻吟。今日才初冬,写什么二月春暖?”
秋儿听闻朱简慎说话,也知道对方是个大人物,但是对方看不起自己心中偶像十分不满下意识的向朱简慎那边靠了一些仔细看着朱简慎。
由于锦衣男子坐在司无邪右边,秋儿望左边靠自然让她的身体几乎完全依在司无邪怀里。
秋色嗅了嗅司无邪身上轻新如水一般味道,有些着迷忍不住轻轻用手勾住他的脖子。
但她还是不忘给朱简慎说道。
“这位先生说的话不对,刘公子文采,诗才都是大明一等一的,冬日写春天自然也是畅想期望而已算是正常,依我看这不夜楼里的其他人都写不出比刘公子更好的了,如是说无病呻吟,其他人更甚。我看这一次刘公子绝对一诗平天下。”
杜印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秋儿眼中有冷光泛出。
风尘女子也敢和这位这么说话。
不过见朱简慎隐隐有些不知者无罪的笑意杜印才沉默听着。
“哈哈,你这姑娘话就说的太满了,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辈出,区区一个川蜀第一也当不得平天下的称呼……而且你怎么知道没有人做的诗会比他更好?”
秋儿神色恭敬脸颊几乎贴到了司无邪胸膛,但是还是不忘反驳。
“秋儿不懂诗词但是听的多了也知道好坏,下面的人叽叽喳喳后面做出的诗词都没刘公子写的好。”
朱简慎神秘一笑。
“我是说有人能比那刘生写的更好,但是此人可还没有写?”
“没写?”
秋儿迷茫的看着下方翠儿都快收集完了的几十张宣纸,又看了看身边那些羡慕嫉妒恨的江湖客。
“好像都写完了。翠儿姐姐都将所有的诗词搜上去给紫烟姐姐看了啊?剩下那些人都是些江湖人士怕是大字都不认一个,也写不来啊,先生说的是谁?”
朱简慎笑道。
“远在天边”
秋儿一愣看向一脸淡漠的司无邪。
司无邪放下手中茶轻轻给了两个字杯。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