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邪走出不夜楼已经是深夜。
拗不过朱简慎还是带了四五个随从护卫护送回家。
虽然朱游知道对于司无邪来说根本不遇到担心安全，不过安排随从护卫也算是敬意。
护卫们默默地跟在司无邪身后，心中对司无邪暗暗升起好奇。
这个人纵使穿着奢华的衣物却依旧与贵人两个字不搭，醉醺醺的样子像是一个酒鬼，又如同以为不羁的侠客。
青年一边行路一边随和的与护卫们聊天南地北。
完全没有架子，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几乎什么都能聊，什么都知道。
天地万象，风土人情，民俗习惯……
一时之间护卫们也热络起来纷纷谈笑。
已至深夜，虽然大明早已不设宵禁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夜晚没有娱乐活动，更何况现在的已至凌晨时分。
司无邪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吹嘘着自己在一个名为圣芙蕾雅的书院教导一群不听话的学生的事，但是逐渐发现护卫们突然一下没了声响。
司无邪醉意阑珊，走路摇摇晃晃。
剑心没有运转全凭身体走到哪儿是哪儿。
“我和你们说啊，当时我身为圣芙蕾雅学院……咳，书院的老师的时候学生们每一个听话的，尤其是我妹妹总喜欢带头捣蛋，不过还好我教的是战斗实践和战斗理论结合，谁捣乱我就先收拾他们一顿……”
逐渐的，司无邪感觉没人回应自己了不由迷茫的挠了挠头回头一看。
护卫们横七竖八倒在地面，脸色安详，有的甚至开始打呼。
司无邪摇了摇头又挠了挠脑袋……
酒精在全力阻碍思维的正常运转。
司无邪看着众护卫的样子叹息一声。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嗯？”
司无邪突然发现这些护卫脖子边出现一根纤细的针。
司无邪从来没有醉也不知道知道了酒精是能如此大的阻碍人思考，但就算再如何迟钝也该理解，护卫们不是睡着了……
月亮撒下清辉照耀在嶙峋斑驳呢青石地面，将其渲染成美玉一般洁白透彻。
司无邪这才发现这一条街的位置和日内瓦三大家族出来的那一条很像。
他摇摇晃晃的回头看到满月月光之下本来该空无一人的街道四周陆陆续续涌出蒙面而又身着劲装的黑衣人。
“跟我们走，留你一命。”
司无邪笑了笑随意答应道。
“就凭你们？”
司无邪终究是没有嚣张跋扈过的，最多也只能挤出这一句狠话。
刚刚说完他又有些懊恼，想着如果是齐格飞或者路易斯在这里话语肯定会比自己有攻击性的多。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为首的人一挥手，黑衣人便抽出手中刀刃缓缓的向司无邪走来，看起来压迫力极为可怕。
在远处房顶抱着剑的红发少女与表情清冷淡漠的黑发少女遥遥的看着司无邪那一幕。
“喂师妹？那个家伙能打赢那些黑衣人吗？我看那些黑衣人最少的在江湖上也算个二流高手，再加上这么可怕的数量。就算门派内顶尖高手遇上了也会有压力吧？”
凌霜清冷的目光轻轻瞥了一眼司无邪。
“师父说过，太虚一门不染凡尘。”
这意思就是无论如何和自己没关系。
苏湄见五师妹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太古板可没好处。小心变得和师傅一样哦。”
“变成师父那样不好吗？师父武功高强绝世真仙。”
“你啊，难道人生中就只有变强和修炼？”
凌霜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苏湄惊奇道。
“原来不是吗？我看小五你天天不是修炼就是睡觉，基本没做别的事。还以为你只想变强呢。”
“变强和修炼也不是我所追求的。”
“那你天天修炼的这么卖力干嘛？”
“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苏湄默然，似乎能理解为何仙人师父总是说自己这个小师妹是练武天才了。
不争而先，不争而胜。
太虚剑气重在修心……
若是心境完美修炼便水到渠成，可以其他包括自己在内的人估计永远也领悟不到吧。
……
司无邪并不在意，只是轻轻的回头一个又一个把那些呼呼大睡的护卫们拉到街角，以后回头刚好看到慢吞吞的黑衣人们拿着钢刀走到司无邪身前的场景。
“束手就擒……”
接近的第一个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整天旋地转就失去了意识。
顿时他身边的黑衣人立刻感觉到了不对本能举起手中长刀准备劈砍而下，然后便对上了司无邪朦胧的目光。
之后他忽然收到一阵冲击也昏迷下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第三个黑衣人看到身边两个同伴莫名其妙倒下似乎还没想明白，便看到迎面而来的一只手化掌为拳击中自己喉咙。
一个照面最前方的三人全部倒下。
就算再怎么呆滞终于黑衣人们还是发现了不对。
“点子扎手！！！快一起上！记着留活口！”
远处苏湄见状轻笑。
“这小子反应速度和身体力量几乎达到了外家的顶点……倒是有一手，怪不得被这么多人包围还能这么装。师妹怎么看？”
凌霜摇了摇头。
“没有真气，全是技巧……纵使对上前面几个黑衣人出其不意打到几个……但是再面对数十个对手面前这没有意义……更何况这群人中不乏一流内家高手。”
苏湄也可以的叹了一口气。
“确实呢，看来这小子要被乱刀砍成肉泥了……”
司无邪不知道远处的对话，他只听到了四面八方一阵阵的奔跑和拔刀声响彻耳膜。
但青年神色淡然不管不顾。
人类的围攻他基本没有遇到过。
放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崩坏兽，数十倍与自己的死士的场景比比皆是。
也许太久没出过手，又也许古代人的相处让他自己真把系列当做一个文人。
但他确实不是一个先生。
他是一个战士。
一个身经百战而不死的战士。
一个能在瞬间能让百万人丧生崩坏之中存活而消灭崩坏的战士。
在后世五百年后的天命数据库中，名为司无邪的极东支部少校对于崩坏兽的击杀记录仅次于那几位s级别的女武神。
司无邪从一开始理解到了这是一场袭击之时也没有过任何担心。
虽然面对如此多的甚至不少还会使用真气的敌人，而他自己碍于身体原因几乎不敢使用剑神。
能发挥的实力十不存一。
司无邪缓慢的向前走身影步伐却不断地变动。
他伸手按住前方黑衣人的头向下一按顿时将地板磕裂，此时侧方挥来一刀又被他双指夹住刀锋反震刀柄击中持刀人胸口。
刚做完一切司无邪轻轻侧身，在顷刻中避开前方劈砍而来的刀锋，刀锋越身而过却来不及受力落到从背后攻来的同伴肩头。
不多时地面上已经躺下七八个黑衣人。
“这小子身法古怪，大家用真气绝学一起上！不要给他机会，留一口气就行！”
远处红发少女秀眉面容之上轻轻摇头叹息。
“结束了。”
外家功夫再厉害，武学功法再玄妙，都比不过真气带来的硬伤。
那白发青年人看来并非内家武者，方才还能凭借那高深莫测的步伐周旋敌人，但如果对方真的带着真气一拥而上搁置施展武学，就算单纯的将真气附着刀刃之上只需要擦到一下，外家人也是绝对挡不住的。
然后苏湄不忍心看的时候身边凌霜传来了一句轻轻的咦声。
苏湄抬头。
司无邪向前踏一步，脚掌一重落在青石地面。
“轰！！”
巨响传来。
被月华渲染成美玉的长街以他为中心迅速塌陷崩碎下去。
狂猛的力道从司无邪身边扩散开来，一时之间碎石飞溅，同时黑衣人们只感觉脚下巨力传来犹如地龙翻身，纷纷被震飞。
司无邪扫视一眼记住了所有黑衣人的位置，轻轻抱拳腰侧。
下一刻拳出如龙。
只让人觉得眼前一花。
所有黑衣人便翻飞出去。
凌霜默默低声某种略过几分惊奇。
“那是……寸心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