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杜印！在你治下竟有如此余孽匪徒，一起袭击司先生！该当何罪！”
杜印一慌闻言只得赶紧跪下。
“陛下，臣万死……”
朱简慎面容略微带着怒色。
“查到是谁了吗？”
“回陛下……根据衙门捕头调查，拷问之下，确认属于圣火教上层精锐……这种阵容，就算是五宗十三派齐聚一堂，估计也要吃大亏。”
杜印沉默些许再次补充。
“大多数人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所属名字就不明不白的走火入魔，为了避免，武毒扩散。就被下属当场杀了。”
“魔教？以及足以扑杀五宗十三派的人手？”
并非惊讶于为何天穹府会混入如此之多魔教之人朱简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司无邪实力居然如此深不可测？
怪不得萧公离开的时候与自己说过只要司无邪在身边就没有什么威胁。
朱简慎抛开其他思绪，陷入思考。
那天他将自己衣衫以及接了一些护卫给司先生，莫非魔教目的实在在他？
朱简慎暗暗心惊。
当时萧公正好不在身边，若不是司先生为自己挡了一劫……
“当今武林还是太过藐视朝廷权威了。”
朱简慎冷笑又觉得头疼。
杜印连忙道。
“所谓武者，最不好管控约束，既是因为他们个体力量强大，也是因为大多数名门正派所属产业不少，有的还和宗教结合，信徒亦是众多……”
朱简慎眸光一冷。
“听说，不消几天这天穹的习武名家李家要给他家女儿比武招亲？”
杜印何等人精，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先是点了点头咬牙说到。
“陛下，这李家声望太高实在不适合用来杀鸡儆猴。更何况此时动手的是圣火教的人和萧家人没有什么关系啊！”
朱简慎沉思着没有在说话。
没关系？
如此众多魔教入城，身为天穹府最著名且强大的武林世家，李家真的会毫无察觉吗？
…………
今日微风和煦。
比平时之中街道上人流似乎更多。
尤其见到佩戴各种武器的人多了起来。
看来为了李家的那一场盛会此处武林众人愈来愈多了。
街道上似乎一直都很热闹。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人们开始热议起李家的比武招亲的这一盛事。
司无邪带着一副简易的折叠桌子以及凳子背着一副方便的书箱子便出门了。
小雨的武学功课指导，还有那边那个朱右成的课业只需要略微两个时辰就辅导完毕。
前者天资太好，好到自己甚至不用怎么讲解就自己练好了。
太虚剑气重在修心，自己大部分只是教一些太虚剑形的定式给她。
其他的似乎完全不需要自己，小雨就像传说中的剑心通明一样，似乎有师傅没师父都一样。
是个自学的好料子。
至于朱右成，司无邪并没有将现代知识灌输给他，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若是现在给他讲一段马列主义，资本论，理不理解倒是不说，但是却是绝对不符合现在国情。
只能称之为离经叛道。
他依旧是按照现代史书上以及对古代的看法评价教授给他，不求创新进步，只求避免犯错励精图治。
而朱右成同样聪慧，举一反三，温故知新信手拈来。
只不过这个便宜学生似乎更喜欢自己将一些世界上其他的故事给他听。
自己就以课业完成就讲一段类似于大英帝国，工业革命，以及拿破仑传记之类的知识奖励这少年。
今日来到来到天穹府比较繁华的一路口。
刚刚打开板凳桌子准备坐下，瞬间就有人来招呼自己。
“哟，司先生，今儿来这么早？”
身边一个卖一些小首饰的小摊贩打着笑向司无邪问候着。
司无邪笑着点了点头。
“对啊，今日家里学生课业完成的快些，我便早些出门，怎么几位惦记着我来啊。”
另外一边推着小木车的中年妇女也是陪着笑。
“司无邪连续来这儿摆摊一周了，天天基本日上三竿才出门，很少见你在正午之前出门摆摊的。”
司无邪自然不是第一天来，却也在不知觉之中连续摆摊一周，不知为何自顾自与周边人熟络了起来。
司无邪摇头苦笑忙说，这得赖自己最近老是睡懒觉。
将摊贩闻言就是一阵笑又夸司无邪真悠闲。
司无邪呵呵笑着，心中唏嘘，明明按照生理来说应该是人越小需要的睡眠时间越多，自己则是反其道而行之。
人越大，觉越越多？
还是说人越老？觉越多？
司无邪将折叠桌子打开也将自己文房四宝放在一头。
这是几天来摆摊卖的东西。
立起身后一个木杆上挂着一张长纸。
内容简单明了。
“卖字，缘者定价。”
司无邪在这里摆摊很久了，一周来没开张一次，却也乐的清闲。
要说目的……却是没什么目的，只是想体验体验摆摊，加上无聊练会儿字？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不然总不可能每天教导完成那两个小徒弟坐在客栈喝茶？
他自知时日无多就要随心所欲这个道理。
青年叹了一口气。
可惜本身他是打算附庸风雅一番，每日焚香抚琴的。
可是他才堪堪入门的琴艺本身就不精湛，又因为因为缺少曲谱，缺少教导，导致弹出的音乐有些呕哑嘈杂难为听。
最终青年只能无奈放弃。
当然他也时不时想着要不要去不夜楼再次请教请教紫烟姑娘。
但是每次一想到对方想要吃掉自己的眼神就有些后背发寒。
无奈最终来此摆摊卖字。
正想着想着，身边的卖胭脂的妇女摊贩看了一眼司无邪身后的招牌就忍不住开口。
“哎哟，司先生，我早就想说了，咱也见过那些教书先生写字，要么贱卖薄利多销，要么贵卖去大家贵族门不远处摆摊。
你这个缘者定价实在是不吸引人。知道的，愿意过来了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黑心商人准备狠狠地宰人一笔。要不改改？”
胭脂摊位的妇女见司无邪模样就忍不住嘟囔起来。
从摆摊开始到现在没开张过几次的司无邪哈哈笑着说。
“无妨，无妨，缘分比较重要。”
另一边卖首饰的男子摊贩忍不住帮忙说到。
“沈大娘，你也别说这位司先生，你看这昨天就卖了不到十副字出去每个字帖定价不超十文，但是依旧老神在在，明显这位就不是冲着钱来的啊。”
司无邪对男人伸出大拇指。
“明白人。”
名为沈大娘的茫然在摇了摇头。
“想不明白你们这些读书人到底怎么想的，放着钱不赚来赚缘。”
司无邪哈哈笑了笑不甚在意只是口中念叨着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卖有缘人额多有意思。
而妇女只是觉得这个先生很懒。
之后沈大娘眼神一亮。
“不过我都没注意，司先生卖字这么便宜？我虽然没念过书但是我看司先生字写的很好看啊，和那个绮罗锦绣一样精致精致，卖这么便宜我能不能给先生买两幅字？”
这时候首饰摊贩急了。
“司先生，要是能便宜卖的话我也想要一副，拿给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看看到底什么才叫好字？”
司无邪轻轻拍了拍身后的挂幅。
“卖可以，规矩不能断。”
两人心中一梗，想着莫非是要坐地起价。
但两人咬了咬牙，这司先生字的确写的好看，再说了那些夫子写字动辄四五十文，就算涨点儿也可以接受。
“先生要多少？”
司无邪轻轻一笑比了五根手指。
两人叹气心想虽然和市面上价格差不多，不过也算是合理。
“五文吧，给我凑个这个宣纸的钱就行。”
两摊贩随即大喜。
“司先生是个实诚人，不过我赵老二不占你便宜，我这新来的首饰送些个给先生，虽然都是一些小玩样儿，但是代表心意。”
沈大娘见状也觉得不太好意思拿了两盒脂粉放在司无邪的桌面。
司无邪微笑按照两人要求写了两幅字。
他想了想拿出一个印玺看了看两人。
“要加印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之前来买字画的人可没这待遇连忙点头不迭。
司无邪随即两个字印在两幅字上。
只看印上是雪鹰二字。
当时第一次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司无邪也是有些犹豫，毕竟这是让朱简慎帮忙办的。
得知是司无邪需要的印章，它就问了是刻本名还是称号。
司无邪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本名，避免张扬。
然后鬼使神差想到了那日孙老头发扬光大的说书人故事，又找到了那日青楼之中自己留下的名讳，愈发觉得雪鹰是个很好的背锅名号，而且五百年以后从无此人正史记录几乎都被确定是杜撰的人物，推给他也没法找自己报仇。
于是印章就变成如此了。
两人见状又有些后悔。
这个印章一般来说都是识别名家的标志，司无邪并不是什么名人，盖个印上去除了让洁白纸张染了一些红以外别无作用。
难不成还能指望拿他字去卖个好价钱不成？
不过毕竟拿人家手软两人未发声。
司无邪将一些两人送的小玩样儿收下后，坐在摊位上轻轻磨墨写字，似乎自成天地，丝毫不在意别人看法。
“哟，字写的不错。”
司无邪被身边一声惊讶的声音打断，便停下笔看向前方。
一个面容上有些点点雀斑的丫鬟打扮小丫头有些趾高气扬的站在自己面前。
“喂，卖字的你这字怎么卖？给我家小姐写几幅喜帖，或者是新婚快乐的好字好诗。”
司无邪放下笔看向前方。
“第一，我不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