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霓裳单手撑着秀美的下巴，笑盈盈的看着司无邪。
而一旁的始终不插话的美妇人眼睛突然放光开始打量起司无邪来。
虽然要说面容精致英俊非凡有些牵强，但是这股清秀，还有和煦的气质是顺天府那些五陵年少身上没有的。
若是入赘，必定对妻子友善和煦，相敬如宾，甚至只是相处都能让人如沐春风……
而且徒弟武功都这么厉害，师父肯定不差……
这个青年……可以！
美妇人眼中水波盈盈，却给司无邪莫大的压力。
而李老爷子则是吓了一跳，着实没想到自己孙女儿徒弟没看上，看上了人师父。
不过他下一刻就不打算管后续发展。
本就迁就孙女儿的老人从不在这方面干涉，堪称开明。
小雨单手握紧咬住下唇，心中有种难受的紧张。
而本人。
司无邪闻言居然稍微收拢了笑容。
他的表情变得稍微有些严肃。
“李小姐……我想问你一句话。你知道爱是什么？”
语出桌上陷入了沉默。
小雨转头看向司无邪想到了之前那一场有关爱为何物的对话。
而李霓裳则是眉毛动了动，也想起之前与他共同在擂台边客栈上交谈的时候自己似乎也问了一句……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她当时的回答是说自己见过太多尔虞我诈，背信弃义，知道爱不过是一口谎言罢了。
他是在报复我？
“爱？”
司无邪点了点头。
李霓裳沉默了。
司无邪继续说到。
“那你觉得你爱我吗？”
李霓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这人傻又无语。
“爱你个鬼啊！你果然是这样的人，让人觉得无语。”
美人香肩抖动，胸前似乎也得泛起阵阵波涛，让人忍不住聚集视线。
司无邪点头，想着好像很多人都说了自己是个让人无语的人。
“常有人和我这么说。”
“行吧，我懒得和你说这么多了，反正本姑娘仔细想了想也不想嫁人，就这样吧。”
“这可不行啊，霓裳，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寻找一个良配了。”
一旁始终闭嘴的美妇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李霓裳捂了捂额头。
“娘，你也不是没看到，那些个什么江湖年轻俊彦各个歪瓜裂枣不说，武功也不行，就这些人也称得上良配？”
美妇人苦口婆心。
“娘当然知道我家霓裳，乃是世间罕见的奇女子，天下英杰都莫能胜之。可你总不能孤苦一生吧？”
“哎呀，李家家大业大，养霓裳一生还是没问题的。”
“爹！”
美妇人不满的盯了一眼李老爷子。
“当初我让霓裳学女红纺织，你却让她舞枪弄棒，现在好了，这姑娘怎么嫁得出去啊，现在。”
李老爷苦笑一声。
“这也不是我逼的啊，是当年那小姑娘自己硬要玩，就给了。”
李霓裳不满打断到。
“明明我都是震惊大江南北的红衣女侠了，为什么感觉你们还是在贬低我？”
“不是贬低啊，霓裳。女孩子太过优秀强势是找不到夫君的啊。”
“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我李霓裳独自一人也能过得好好的。”
“嗨呀，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啊！你现在还年轻觉得自己什么都做的到，你不知道等后续三十四十了，你一个人怎么忍得住啊！傻孩子！！”
“咳咳咳……娘！你在说什么啊！”
“你住嘴。让娘来。”
李霓裳咳得俏脸通红，霞飞双颊，看起来娇艳欲滴，像一个苹果让人想啃一口。
司无邪还在迷茫之中，那位美妇人开口。
“这位公子，你好。方便我多问你几个问题吗？”
“夫人请说。”
“年龄多少？”
“额……约莫及冠。”
“祖籍何处？”
司无邪一愣如果说是自己长大的地方他几乎快脱口而出西伯利亚了……
但是人也不能信啊……
“潼川州乐县……”
他报了小雨住的村子的地址。
“你们门派有几人？”
“嗯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有十人……”
“武功如何。”
司无邪思考片刻。
“比小雨强一点。”
妇人点了点头。
背景干净，武功高强，而且看上去挺老实感觉不会出去沾花惹草。
“霓裳！”
李霓裳脸红还没缓过劲来只是白了一眼娘亲，拿起酒杯给司无邪倒了一杯酒。
“你别理我娘，总之今天不论如何也是我让小雨丢了面子，今天就请你们吃好喝好吧。”
闻言美妇人叹息一声。
知道这女儿的心思自己是改不了的。
李家上下都知道，这个家里只有两个人的话是绝对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第一是李老爷子，第二是这位才被曝光的红衣女侠。
司无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杯酒也算是对李小姐赔罪。”
司无邪缓缓站起看了一眼，踌躇片刻还是说到。
“如果可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李老爷子开朗笑着。
“请大家尽管吩咐。”
“如果可以，我想在这片广场中央立个碑。”
“立碑？”
李老爷子皱了皱眉。
“先生想写什么？为何立碑？是要宣传谁的功绩？”
司无邪没有撒谎。
“我想，写一封信。”
“写信？”
几人目光投来。
他停顿片刻。
“写一封给未来的信。”
“未来？”
众人更加迷茫了。
“准确来说是500年之后。”
李老爷子愣了愣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拒绝，毕竟首先自家闺女儿让人落了面子不对。
“立个碑而已，这片广场都是李家的财产，这倒是不难……不过先生真的要写给500年后的人看？是给自己的子孙吗？”
司无邪不赞一词，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歉意的笑了笑，而李老爷子也是浑然不在意。
司无邪笑着起身对李老爷子拱了拱手。
“那多谢老爷子了，碑上要写的东西稍后我会让人写成信纸给您，若是可以请用能保存很久字迹的岩石……还有，可能写的并不是你认识的文字。”
“找块硬石头倒是不满，关键是雕刻的而让字迹500年不退，可能工匠有些难度。”
司无邪笑着说。
“既然如此，就辛苦老爷提供石头就行，雕刻我亲自出手就行。”
李老爷子笑了笑。
“先生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处理好。还有后续有事，我自然不会拦截，虽然小女并未与先生徒弟喜结良缘，但是天穹府李家一直是你的朋友。”
司无邪点头，他突然发现李霓裳正注视着自己。
想了想他以为李霓裳还是对自己做有所企图。
“李小姐，你知道爱是什……”
砰！！
司无邪握住飞来的酒杯，感受其中力道，便住口放下。
他洒扫一笑拱手。
“李姑娘，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小雨弯腰表示歉意之后跟着师傅离开。
美妇人摇头叹息。
“那位公子，可惜了。”
李霓裳点了点头。
“拒绝我，确实可惜，本身他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的。”
夫人抬眼看了李霓裳一眼。
“我是说你没有争取到他，可惜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李霓裳无语，怀疑真的是亲娘吗？
李老爷子震惊的无以复加。
所以方才李霓裳让司无邪代替弟子成婚……并不是戏言？
“对了，临走之际差点忘了。”
突然李老爷子一愣，心口的衣服猛然爆开。
眼前空气中凝结而成的水滴瞬间透入李老爷心口，又从后背透体而出带起一抹血箭飞射。
水滴由透明化为黑色继续向空中冲去，变得不知所踪。
远处隐隐传来几声青年的咳嗽。
“爷爷！”
身为一流武者的李霓裳注意到此情况急忙上前查看。
可谁知李老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
那一滴水滴竟然带走了自己体内压制多年的武毒！
至于心口飙血对于他这样的武者根本不算什么！
他起身看向楼下，却不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蓦然间想起萧海的话语。
他是仙人师弟……
仙人师弟难道也是仙人？
他来不及想，只是跪下对着司无邪离开的方向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
后续李老爷子对大家解释完来龙去脉以后。
美妇人和李霓裳吓得心惊胆颤，纷纷不知老爷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承受这种痛苦。
最后，李霓裳看向白衣人离开的方向。
她心中骤然有些怅然若失。
这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