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恩公，老头子有失远迎。”
桃源村内，在村头打过招呼之后英菊领着师徒二人，来到英武所住着的房子之前。
妖兽之事大家都知道外边儿有，但是具体来源要说个明白的，就只有英武了解的多一些。
所以他来到此处。
司无邪缓缓上前一托这位老人。
英武双膝还悬在半空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跪下去。
司无邪双手微微用力，让他双膝挺直。
“老爷子不必客气，以前之事都是举手之劳而已。倒是想问下老爷子近来可好？”
英武饱经风霜的脸颊之上挤出一抹笑容。
“老头子半截入土，身体还是那个样，只是桃源村最近难以太平，怠慢恩公还请莫要怪罪。”
“老伍长，你和恩公两个就别再哪儿谦虚嘘寒问暖了，赶紧给说说事儿吧。”
“嗯？”
跟在几人身后的莫老头儿见两个你客气来我客气去的当时就忍不住开口嚷嚷。
然而在刚刚说完话就被英武一瞪顿时缩了缩脖子。
面容皱纹遍布的老人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司无邪很熟悉这种感觉。
军人。
毕竟他以前也是一名军人。
遥想之前几人所言桃源村是军人退役之后居所，倒也觉得合理。
英菊捂嘴笑道。
“莫叔叔还是这么怕爹爹啊。”
莫老头觉得自己输了些气势，干干巴巴的解释却不敢看英武。
“哈哈，都是以前伍长，大家都会跟着伍长来这里定居的，尊敬是应该的，唉我可没害怕啊英菊丫头，你别乱说。”
英武没管这混老头儿，用眼神示意英菊招呼司无邪坐到屋子内仅有的两条板凳之上。
司无邪直言不讳。
“方才莫老丈说过，现在桃源村之害在于妖兽，说是只有英武老爷子知道一些详细情况，麻烦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如今到底是何种境地，我好看如何解决。”
英武有些迟疑。
“恩公待我大恩大德……此事凶险无比……”
司无邪抬手止住了对方的言语。
“好了，老爷子不必客气，实不相瞒，我这个人对付妖兽很有一手，也并非不自量力，想必英武老爷子也听过那一日我是怎么救你出地窖的吧，不用客气，请直说就行。”
英武还是愧疚的叹息一声，但是想到这位先生能将数十吨中大理石都砍成碎屑，迟疑几番还是缓声说道。
“多谢司先生了，那我便直说。先生还记得你救下我们一群人，让杜知府为我们讨回田地的事情吗？”
“自然。”
司先生点了点头。
“龙门镖局中人心狠手辣卑鄙狡诈，但也还没敢明目张胆的和官府作对，但是他们却能暗地里使绊子。”
“暗地？这和妖兽有关？”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田契地契倒是归还了，倒是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将妖兽唤来，整日整夜的站在那些田地上巡游，旁人一接近就被打的非死即残，更有甚者那些妖兽还有的靠近村子……”
英武叹息。
“幸好那妖兽是大多是些个头小的，若不是我们以前还当过兵家里还有一些把式，也许桃源村就不复存在了。”
司无邪闻言也逐渐沉思起来。
控制崩坏兽……
这种事就算在500年后也不可能实现……
天生的杀戮和破坏一切生命体的欲望和情绪填满着每一只崩坏兽的躯体。
下位崩坏兽连基础的智能都不存在，只依靠本能行动，怎么可能被操控……
除非……有律者？
司无邪摇了摇头。
根据以前查阅的天命资料库，能真正意义上称之为第一位律者的存在诞生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柏林。
更何况凡随律者将近必有大崩坏发生，而大明却并未传来有这种消息。
那么……是拟似律者？
作为律者的半成品，他们智能更高，也能号令崩坏兽。
司无邪再次摇头。
拟似律者本质上只是保留着人形态的怪物，他们脑海里也只剩下了毁灭和疯狂……
他一时之间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控制崩坏兽。
“恩公？恩公？”
司无邪从沉思中回神。
“妖兽不属于人害，官府不相关也没法管，所以导致田地一直被占用，即使地契回来也于事无补？”
英武苦笑的点了点头。
“那么他们呢？提出了什么样要求？”
“我来说，我来说。”
莫老头义愤填膺。
“那几个二流子天天派几个人蹲在村外不远处大道那边儿，举个牌子说什么帮忙解决驱赶妖兽！给钱就能干事儿！”
司无邪想到了来的时候那几个龙门镖局的汉子聚在一起的样子。
“哦，那么你们请过？”
莫老头咬牙切齿。
“请了。”
“有用吗？”
“他们过来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法子，妖兽一见他们就纷纷后退，最后被赶跑了。”
司无邪奇怪。
“赶跑了……这不是好事？”
英武摇了摇头。
“当时是好了不过，没过几天妖兽又回来了。”
司无邪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这是想从村民身上赚钱？”
“我们身上能有几个子啊，我们最值钱的也就那些田地，那群王八羔子一看就想逼我们妥协再次交田契出去，而且这次还有借口名正言顺说是我们主动交的！找谁都没用！”
英武再次瞪了一眼莫老头儿示意闭嘴。
“如此一来，若是还没有田可以种，怕是快赶不上明年交夏税。到其实些本来也不是什么问题，那些个头小的我们几个老不死的用军中战阵之法抡起锄头倒是也能驱赶……但是近来一次村外田地之上出现个巨大无比妖兽，这下那群镖局的人赶不跑，我们也不愿在去请他们……”
司无邪点了点头表示算明白了。
他站起身。
“那么事不宜迟，带我去吧。”
“这……”
英武犹豫。
“恩公，如今已经是申时过半酉时不远，冬天黑天早……那妖兽之周其他妖兽数量也不算少……要不还是歇息歇息明天在从长计议？”
司无邪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心腹之患，若不除去，不寝食难安？不必多言了，对付崩坏兽……妖兽，我可是专业的。”
英武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突然眉头一皱呼吸变粗。
英菊发现后及时上前搀扶。
“爹爹，前些日你带头驱赶靠近村子的妖兽，受得伤还没好，还是我带恩公出门吧。”
司无邪关心道。
“老爷子身上有伤？”
英武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不碍事，只是年老体弱挥舞铁枪的时候用力过猛结果把腰给拉伤了。”
英菊闻言有些泪眼婆娑。
曾经的爹爹意气风发，坚如铁壁，现在……居然也英雄迟暮……
司无邪知晓也赶忙上前将老爷子搀扶坐下。
“英武老爷子在这儿歇着就好，就英菊夫人带我去吧。”
英武见英菊一脸执意知道自己拦不住这个比自己还犟的女儿。
他又看了一眼白衣飘飘，一副成竹在胸的司无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就要多请先生照料照料小女。”
司无邪点头，举手之劳。
“唉，这位少侠，要不还是我老莫带你去吧。”
“莫叔腿好了吗？等下要是有什么不测，莫非还要恩公来背着你跑路？”
英菊无情的言语让莫老头儿脸一阵红一阵青。
“小女娃儿嘴愈来愈厉害了哈！行行行，你去你去，我老莫也不稀罕和一个白衣飘飘公子哥一起呢。”
英菊闻言耳根有些润红随即狠狠一瞪他一眼。
“恩公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