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之前我一直和奶奶亲,哪怕外公外婆家几乎在我家隔壁,我记忆力好像很少去他家。
外公前面头发很少,年轻时当兵,据说是做警卫员,他的那份凶狠一直保留到现在,目光同我母亲那般,随时都能让我感觉紧张。
小时候,总说外公有着和***一样的发型,外公就是太凶,所以我不想去被他骂,或者被他打一顿。
小时候外婆经常被他拽着打,我的舅舅这些没一个人少得了。
父亲对外公很有怨言,原因是母亲外出的时候,父亲带我,小学时候要交书费,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只得像外公借。
外公那时候有钱,却不借给他,他只得去街上的时某家借高利贷,这才把我的学费给交上。
我没有为此恨外公,因为那时候的父亲出门不超过半年就会看见他回来,并且找不到一分钱回家。
母亲因为父亲这般,这才咬牙带上弟弟出门,让父亲看着我。
外公所有都看在眼里,他不是不想帮父亲,而是需要他去出门去,自己去挣钱养我们,自己有才是有。
我上学没多久后,父亲又走了,又把我交给奶奶,那时候奶奶也身无分文。
我记得有一次叔叔在家,我口袋里有一毛钱,我想着奶奶不是没钱吗?就偷偷放在她的床头。
后来她发现那一毛钱,也不知道是谁的,她给了我,我为自己计划失败有些落寞。
后来长大些,我才知道一毛钱又能做什么呢,我心疼奶奶,奶奶溺爱我。
我低下头,脑袋里想,万一明天奶奶就离开我了,我该有多难过。
我强忍着眼泪,将书整理好,倒了水,进屋在床上,默默哭起来,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早上我醒过来,眼角都是眼屎,我才回忆起昨夜我哭了一场,不过看见奶奶容光焕发的模样,我又不担心了,奶奶的精神面貌怎么说也可以活几十年吧!
我一如既往裹布条,穿胶鞋,叫堂哥他们上学,陈家老太我只在路过的时候会想一下,其他时候我记不起她。
其实我只记得他很慈祥,我们并没见过很多次,原因是我读书,就算假期间,也不会去她家的,活着的陈思勇是我讨厌的人。
说起陈思勇,我记得他说话最温柔的那次就是在我家门口,他说了一句,
“这泡桐树上有一窝蜜蜂,飞了可惜了。”
后面天黑些,他扛着楼梯来就招了去了。
其他的对他的记忆都不太好。
陈思勇母亲埋后,我的生活一直如此,上学,放学,回家吃饭,回家睡觉。
年尾,两个叔叔回家了,父亲他们没回来,叔叔他们做了狗肉吃,这一年就算过了。
说心里话,父母亲没回来,我挺难受的,可那能怎么办?
过完大年十五,两个叔叔又出门,家里又只剩我和奶奶。
开春后,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周末时候,奶奶哄我给他背猪粪去地里,我上学的时候,她就拄着拐杖种土豆。
我没见着土豆的样子,奶奶都已经全部种完了。
立春后,万物复苏,所有东西都在发芽,新的生命降临。
三叔家最后一个妹妹生下来,他们也就全部回家。
我的堂妹和堂弟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们,他们在外面生,回来就成了我的亲戚。
我大堂妹小我八岁,堂弟小我十岁。
我跑去他家看我最小的堂妹,她和我们不同的是,她是单眼皮,而我们都是双眼皮。
我和弟弟也有五六年没见咯,我想我应该想弟弟了。
弟弟小我五岁,因为小时候出过一些事故,他一直跟在父母身边,他们出去的时候,他还很小,我也不大。
就这样,上学天我上学,周末就去三叔家。
暑假,树上的蝉让人心里烦躁,我趁日光,洗衣服。
右侧,我家方向突然出现一个小孩,我望着他很眼熟,却不知道是谁,我脱口而出,
“你是谁?找哪个?”
他笑眯眯的说道,
“寒松,你认不得我了?”
我叫安寒松,奶奶给我取的名。
我很疑惑,他见我这般,继续说道,
“我是山岭。”
安山岭,我的弟弟,因为我的名字是奶奶取的,父亲就按照我名,给弟弟取名做安山岭,故名为山岭寒松。
我脑子是空白的,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什么。
直到母亲的出现,我知道我终于可以回家,母亲来接我了。
我没有任何要哭的感觉,只是高兴他们回来了,虽然没给我买糖,甚至什么都没有,我就是高兴。
母亲见我也笑眯眯的,那时候我不怕母亲了,甚至觉得母亲是温柔的母亲,只不过为母则刚。
那一夜我没有在奶奶家睡,我和弟弟睡,弟弟和我讲了很多外面的世界,高楼,大医院,他做手术这些。
他说的这些我只在电视里面看过,我心里嫉妒弟弟见过这么多东西,而我什么都没见过。
母亲说是送弟弟回来读书的,我都读初中了,他还没读书,只能八岁过了才能去读一年级,这次要等我初中毕业了,才出门了。
终于可以吃母亲做的饭,母亲做的饭一直很好吃,我特别爱吃。
三叔家就在我家隔壁,母亲会带着堂妹她们去找一些野菜,然后回来炒。
这个暑假无忧无虑,衣服有母亲洗,不再自己动手。
秋季学期,弟弟进了一年级,而我已经是初中二年级,女舅舅做了我的数学老师,大舅做我的物理老师。
一个班,有我的三个亲戚,我压力倍增,因为母亲会向他们问我的情况。
还好我就像读书一下开了窍,成绩突飞猛进,和班里成绩好的玩在一起。
其中成耿和尹绍超和我玩得特别好,成耿英语好,除了数学其他和我差不多,尹绍超理科比我好一些。
我们三个一直是班里的前几名,在班里很多人都喜欢找我们玩,为此我们交好了许多同学。
因为如此,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一直不能接受,整个人就像疯了,或者说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