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樯和小弥泡在圆形的温泉池中,周围是日式风格的木质结构,笼罩在薄薄的水雾之中,四角各有一个盛放香薰蜡烛的石灯笼。
宁珏去日本了,苏晓樯便放下了回家的急切,刚好和新认识的小姐妹夏弥培养培养感情。
苏大小姐出手阔绰,直接买断了夏弥同学的周末兼职时间。白天除了吃饭,几乎没有在商场坐下过,苏晓樯给夏弥挑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就像是在摆弄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为了让夏弥在接下来的周末还能陪着自己逛街,晚间,她特意挑了一家日式温泉解乏。
水面飘满了花瓣,把少女美好的胴体藏于水下,一个木质托盘漂浮其上,偶然撞开一些花瓣,动人的曲线一闪而逝。
苏晓樯从托盘上取了一杯牛奶递给夏弥:“木瓜牛奶,小弥多喝点。”
夏弥接过杯子撇撇嘴,纤细的手指弹起水面的一片花瓣正中苏晓樯,“可恶,小瞧人。”
“那你怎么咕噜咕噜喝的一点不客气。”苏晓樯扮了个鬼脸,水下的双手悄悄靠近夏弥,偷袭。
“别闹,呛着了。”夏弥一边扭动的身子躲避,一边以更快的速度喝完了牛奶,反击苏晓樯。
泉水再度平静,苏晓樯拿过防水袋密封的手机,打开QQ,看了一会儿,又重新放下。
苏晓樯把身子往下沉,水面没到下巴。夏弥游了过来,两人贴在一起,如同徐克电影里交缠的青蛇白蛇。
“在想男朋友?”
“不是。”
“不是男朋友还是说没在想心上人?”
苏晓樯不说话,水没的更多了,快要到鼻孔了。
“哗啦”
苏晓樯猛的起身,扯过台阶上的浴巾,齐胸裹了一圈,坐到了台阶上,只剩脚踝以下泡在水里。
“小弥你为什么要上卡塞尔大学?”
“因为他们有奖学金,很多很多的,读个大学比普通人工作赚的还要多,你这个阶级敌人肯定没法感同身受。”夏弥也裹了个浴巾,坐在苏晓樯身侧。
“我只是想离他更近一点。”苏晓樯处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她需要的其实是听众。
很多人没有自觉的一件事,为什么我们会对萍水相逢的人侃侃而谈,甚至吐露心事,因为萍水相逢的人不会真正进入到自己的生活,或者基本不可能与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什么交集,故而他们是极好的树洞。夏弥对苏晓樯来说就是这样的树洞,她们差了一届,时间亦是一种距离。
夏弥在等待着苏晓樯的接下来的话,人类的情感大概是她永远都看不透的东西。
“其实你跟我说卡塞尔学院教的是屠龙,我们是龙和人的混血,我一点都不清楚。我只知道老天给了我一张门票,我甚至都没有问面试官超能力相关的任何事情,只是听到了他的名字,我就答应了。”
苏晓樯双手撑着台阶,白嫩的脚在温泉中缓缓前后划动,漾出一圈圈涟漪,花瓣上下沉浮。
“我不关心什么屠龙、混血种,更没有什么使命感,当我发现拥有超能力之后,我才知道以前我的跟他处在两个世界。但这仅仅是从平地迈上了第一级台阶,他太远了,看不清,看不懂。”
“居然还有这么可恶的家伙?竟敢无视晓樯姐的魅力,在下也略通一些拳脚,等以后入学我要把他五花大绑套上新郎礼服,送到晓樯姐的床上。”
夏弥说着还勾起胳膊握拳,另一手抵住大臂,生生顶起一块可怜的肱二头肌。
苏晓樯看着搞怪的夏弥,噗嗤一声笑出来,用手捏了捏夏弥的肌肉,又软又嫩,“你很像我的一个同学。”
“仕兰中学竟有与我的美貌不分高下的人物?”夏弥表示怀疑,虽然有点自夸,但是她的这张脸蛋确非寻常美女可比的。凭借着容貌上的优势,再辅以言语上的软萌,男女老幼无往不利,通杀!
“叫路明非。”
“不认识,听名字是个男的?”
“嗯,很普通,但是一嘴儿的白烂话,你俩要是搭档说相声绝对场场爆满。”
“那只能是冲着我的颜值来的。”夏弥糯叽叽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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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喜欢的不会是楚子航吧?”夏弥怪叫,眼睛像是充满了杀气,不对,应该说是动物择偶时竞争者的神情姿态。
“小弥也知道楚子航?”苏晓樯的眼中充满玩味,她的头逐渐靠近夏弥,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施压的效果。夏弥微微后仰,还是改变不了苏晓樯越靠越近的趋势,直至雪白的额头彼此碰撞,像两只羚羊顶角。
“那...肯定啊!此獠当诛榜第一,长的帅,学习好,篮球也打得好,家里又有钱,简直是完美的男朋友模板。”夏弥双手叉腰,如数家珍。
“那小弥你也喜欢他喽?”苏晓樯步步紧逼,攻守异势。
“为什么不喜欢?那么多女生都喜欢,我也是女生唉。”夏弥逐渐放下了羞涩,理直气壮,“不对,你还没说,你喜欢的人到底是不是楚子航?”
“不是啦,是我同班同学,叫宁珏,他跟楚子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学习好,冷漠也算吧。”苏晓樯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
“帅不帅?”夏弥的眼睛亮起小星星,“算了,你肯定觉得他帅。我要看照片,你不会连照片都没有吧。”
“怎么?你还真要绑他呀!”苏晓樯拿过手机,翻开相册递给夏弥。
夏弥看着屏幕上的少年,嘴里不停的啧啧啧,“不如我的楚子航。”
“还你的楚子航,楚子航知道吗?”苏晓樯拿回手机,又看了一眼QQ。
夏弥直直腰,信心满满地说:“有谁可堪一战!”
苏晓樯默默的走下水,把自己的那半杯牛奶递给夏弥,个中含义不言而喻。
“家里穷,营养不良,不能怪我!”夏弥的背一下子塌了,她只能化悲愤为食量,吨吨吨喝完了剩下半杯木瓜奶,作出咀嚼状,仿佛是要把某种屈辱咬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