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えすぎえりい?うえすぎえりい?”
宁珏现学现卖,用日语发音叫了两遍上杉绘梨衣的名字,然而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少女全部注意力都在手里的PSP上,源稚生本想用手盖住屏幕,让绘梨衣至少答应一声,宁珏摆摆手阻止了。
“犬山家主前不久还和我谈到了血统问题,他说我们混血种都有几率诞下血统失控的后代,而我像我这样的S级风险更大......”
橘政宗连忙打断,说:“犬山家完全不知道这份检测结果,一切都是我在自作主张,今天的所有决定和下五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以一名父亲的身份请求宁珏君施以援手。”
“我想问的是,如果绘梨衣的父亲不是大家长,她在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就会被处决?是否可以认为这是权力者的一次任性?”
这世上绝不只有一位绘梨衣,但只会有一位大家长。
“嗨咿!”橘政宗又鞠躬了,这次源稚生不为所动。
宁珏感到无趣,起身打算离开了,顺手取走了桌子上的文件。
“今天就到这吧。”
这其实有点冒险,宁珏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后面的一老一少敲闷棍。
源氏重工是人家的老巢,虽然剑御已经摸清了这座大厦的钢筋铁骨,可保不齐有什么生物病毒攻击、毒气攻击等等千奇百怪的阴招。
胡思乱想被身后的声音打断,“请宁珏君为我们今日的谈话保密。拜托了!”
宁珏摆摆手,说:“知道,党规或许能放过绘梨衣,但我绝对会成为妖魔鬼怪都想要咬上一口的唐僧肉。”
侍者引导宁珏离开了,醒神寺只剩下上三家的三名独苗家主。
“老爹,那个宁珏真的会保密吗?”源稚生有些担忧。
“如果他是个聪明人,他就不会保密。”
“什么?!”橘政宗的话惊到了源稚生,他已经预想到即将到来的麻烦。
“难道你觉得学院停止过对我们的调查?无需怀疑,他们必然已经查出了什么。但只要绘梨衣在我们身边,就没人能伤害她。”
橘政宗拍拍源稚生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相较于绘梨衣的问题,宁珏的秘密才更加难以掩藏。中国当地的分部接手之后,你觉得昂热看到的报告会不如我们深入?我也是在拿到实验结果的时候,才想明白昂热为什么把他送来。”
源稚生听着橘政宗的讲解一言不发,只有老爹这样的人才能担负起大家长的职责,所以等到一切都结束,去天体海滩卖防晒油最适合自己。
“秘党长老的刀叉伸不进日本这个盘子里,屠龙领袖亦会被身居高位的蠹虫掣肘。宁珏的背后没有另一个蛇岐八家,他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彻底倒向昂热。”
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终于显露出他的斗争技巧。
“稚生,我们其实是在跟昂热谈判啊。”
铁黑色的源氏重工大厦渐渐远去,宁珏回望,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就是一块墓碑,埋葬了不知何几的绘梨衣。
回到犬山家,宁珏首先和父母通了个电话。和父母聊了些家常,这让宁珏的神经舒缓下来。
之后,宁珏通过诺玛联系上了校长昂热。
昂热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银发,此时随意了很多,不过他还是找了件衬衫穿好,这点最后的风度可不能丢。
“亲爱的宁珏同学,这么久才等到你的电话,说明你在日本的生活很不错。”昂热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对摄像头举杯说道。
“托您的福。”
“说吧,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在深更半夜中断我这个一百多岁老人的睡眠。”昂热自斟自饮,还抽空梳了梳头发。
“您让我在日本兴风作浪,可犬山家照顾的太体贴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们自己给我送来了突破口。”宁珏把血液实验报告对着摄像头晃了晃。
“阿贺这孩子还算认我这个老师。你拿的是什么?”
“我的血液实验报告,据说可以提高龙族血统的比例。”宁珏不关心昂热是不是跟他一样不认识日文,“校长您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还以为至少会点亮黄金瞳,表示一下抢夺我的决心呢。”
“如果你是可以为我搓雪茄的古巴少女,或者是酿造口嚼酒的女孩,我很乐意。”昂热放下了酒杯,“我这里其实有一份更详细的,你要不要看。学院推广中文,即便你只有高中学历,也不会觉得晦涩。”
昂热没有流露出一丝歉疚或者不好意思,他真是个地地道道的英格兰老流氓。
“校长,你这么直白和坦诚,搞的我感觉该向你鞠躬似的。”宁珏暗暗嘲讽了一把昂热。
“不要学那该死的糟粕。”昂热笑着说道,但语气中的讨厌是真的。“他们给你开了什么价?”
“五十亿日元,加上等同源氏重工经济价值的钱,而我仅仅需要付出几百毫升血液,他们是这么说的。”天文数字的财富,没有让屏幕前的两人心跳加快一点。
“哦对了,这只是为了治疗橘政宗的女儿上杉绘梨衣。”宁珏补充道,这是必须要说明的一件事。
“很有诚意的价格,说说你的看法。”昂热把皮球踢回给了宁珏。
“校长您一定要听的话,我只能说:钱我想要,血,我不想给。毕竟,如此惊人的财富,我说不动心,也不会有人相信。”
“谢特,学院没有早点找到你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昂热直接爆了粗口,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把酒杯都都震飞了。
“好了,娱乐时间结束,我们说正事。”昂热收敛了笑意,“你的血液确实是无价之宝,但是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用。我不需要一支全A级的混血种军队,那是妄想成为新龙族的野心家喜欢的。”
“我需要的是Somebody!是The One!只有他,才能彻底杀死龙王们!”昂热的语调激昂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君王的头颅从王座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