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咱们分解到哪儿了?”
说书人操着一口不标准的帝都话,笑着问台下的观众道。
“刘先生,您天天且听下回分解,我们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天啊?”
“就是就是。”
那个富家公子一闹,客人们也都闹将起来,整个茶馆洋溢着欢乐的氛围。
“那我就把我记忆里没讲完的三世大战南和公讲完如何?”
“成啊!”
对于帝国而言,三世是活着的传奇,他统一了帝国,日后还夺回了西海的掌控权,光就这两点,他就是帝国一代雄主。
而他的征讨南和公更是说书人的拿手好戏。
“咱们把这幕布一拉,帝君的故事且听我娓娓道来。”
上回说道,帝君一怒,将书狠狠扔在地上。
“好哇!好你个南和公,朕都这么给你面子了,你居然敢如此无视朕,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居然敢对朕的爱卿下手!”
帝君龙颜大怒,群臣战战兢兢。
“当真?”
二楼奢华的包厢内,坐姿随意的男人对着眼前穿着简单奢华的男人问道。
“怎么可能,那些群臣个个幸灾乐祸,那时朕在朝中根基尚弱,第四公爵随祖皇帝征战四方,又得南方公侯的心,那群墙头草都等着朕被收拾掉,朕甚至找出了几十个大臣和第四公爵的往来信笺。”
路威抿了一口茶:“历史中或多或少有人心的部分,朕当年要是败了,估计群臣就会变成是个个铁骨铮铮,劝朕不要讨伐赤胆忠心的南和公。”
男人瞥了路威一眼,继续听说书去了。
“帝君大手一挥,”说书人说到了激动处,一拍惊堂木,“命圣者为征南大将军,亲自率军南下,直捣黄龙!”
他和法尔纳将军带了数万万人马,星野启程,奔赴南方。
“……那时可没有数万万兵马。”
路威陷入回忆:“朕举目无亲,无人可用,帝国百废待兴,不应当动刀戈,不过朕若是不动刀戈,坐视帝国南部做大,那就想救都救不回来了。”
路威继续道:“朕思虑再三,决定先找一个远房亲戚做太子,稳住朝中的奸佞,再调走全部的兵力,让那个太子不会在朕征讨南和公时趁机登基,朕通过给的太子之位换来了那家人的全力支持,加上战争后残余的部众,朕一共就只有二十万不到的兵马,可是南和公一个人就有五十万兵马,更不用说那些公侯了。”
“那你是怎么破局的?”
男人啃了一口苹果问道。
“挑拨离间,以战养战。”
帝君率领着数万万大军沿着江河南下,南和公命范镇江北上抗击帝君,结果等两边船只相遇,范镇江才发现船上无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着火了,范镇江主舰起火,火势剧烈,范镇江无奈跳入水中,可是此时,帝君等人已逃遁的无影无踪,而大喊起火之人,正是帝君座下大将,尤擅火攻的徐尚谦。
“好!”
“徐尚谦可不是立功,而是冒进。”
路威俯视着说书人,对男人低声道:“那一战,朕派了人潜在战船底下,等到机会成熟,便大破敌军,谁料徐尚谦忘记行动暗号,只烧掉一艘主战船。而且我们一开始就没登上那几艘船,我们沿着河流骑马南下,虽不比战船,但我算好时间,这一战结束我们刚好可以抵达第一个公爵封地,届时,朕便可趁敌军大乱之际拿下公爵,拥有在南方的第一个据点。徐尚谦在此役后畏罪自杀。”
说书人大喝一声:
南和公勃然大怒,赐死了徐尚谦,徐公忠烈。
南和公派兵出援第九公爵。
“第九公爵就是南方的最前面的那位公爵,要是没有徐尚谦,朕就不必要这么麻烦了。”
“各方公侯联军向帝国军扎营地而去,却扑了个空,帝君亲率三千精骑绕开了防线,进入了公侯们的土地,仅仅一周的时间,一位公侯被擒获,帝君也没有选择盲目守城,而是收了降军就撤,又从防线内部打败了第九公爵,还没反应过来的各方公侯都愣住了,帝君已经带着二十五万大军驻扎在了城外。”
“南和公立刻联合三位公侯北上,企图全灭帝国军,谁料帝君棋高一着,不正面抵挡强大的南和公军队,而是以退为进,撤出第九公爵封地,能带走的粮食全带走,不能带走的全部分发给百姓。”
“南和公久经战阵,很快便推断出帝君军中粮食不足三日,便转而选择持久战,决定耗空帝国军。”
“可是帝国军早有准备,帝君亲率五千精骑,进入了另一位防守薄弱的公侯领地,将士们以破釜沉舟的气势拿下了公侯,收集了降军一万余人,伤员尽数归于其家,取粮而走,分余粮于百姓,经此三役,南方万民臣服,主动开城门迎接帝君,帝君不日收复南方近半数失地。”
路威长叹一声:“当时朕的粮运被南和公切断,朕本来以为必败无疑,谁料那时还不是朕岳丈的第七公爵伸以援手,慷慨赐粮万石,军心一稳,再取民心,南方可得。”
路威眼眶逐渐湿润:“但是哪有他说的那么轻巧,朕吃了数次败仗,朕的诸位爱将战死沙场,原本征南军二十万,等到半数南方失地收回,朕的北方子弟兵仅有六万余人。”
“所以……那时你手里有多少人?”
“三十余万士卒。于是朕下定决心,与南和公南桓河决战,那一战……”
“南桓河,同音南还河,帝君决意在此与南和公一战,此战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军优势变换,时而南军气势汹汹,时而北军万夫莫当,那一战鏖战六日有余,血将南桓河染红,南方余下的公侯相继投降或战死,帝君负伤,南和公中箭阵前吐血,两军已经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
“到这里可以了。”
路威起身,站到窗边。
“嘿!你小子算……”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男人探头,只是瞥了他一眼,那个大声叫嚣的少年直接晕了过去。
“……草民见过陛下。”
说书人反应非常快,扑通跪在地上。
故事中的人,来到了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