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不怕巷子深。
从和那个剑院的人分开以后,主就一直捏着我的腰,真的很疼啊……
我伸出葫芦,老板心领神会,立刻把葫芦倒满,从柜台里递给我,我还没拿到手,一只白皙的手就接过了酒葫芦。
“喂,这是我的……”
我被主拧着,火气还没地方出,转头就要和抢我葫芦的人干一架。
“好久不见啊,前辈。”
“和,和服……”
唯独,这家伙,以为我死了的家伙……
“对不起,你认错了,我不是直人。”
不能让他知道我没死,这家伙死活会缠着我的!
“哦?是吗?那要不,你和我去一趟驿站,让爱莉小姐看看你是不是。”
“爱莉也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放过我的主突然加大了力度,别别别,你不想我在和服面前出丑吧?快住手?!我快爽,不是,我快疼死了!
“走吧,爱莉小姐肯定会想见你的。”
“和服。”
面对突然严肃起来的我,和服皱了皱眉。
“我已经死了。”
“这样啊……”
和服松开手,然后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这次,是准备好在所有人面前复活吗?”
我从没想过和服这个问题。
那个叫直人的人已经死了,死在那场教会穹顶的战争中了,可是,我要是要用这个身份复活的话……
教会会做什么?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即使我死过一次了,我也曾是一个世界通缉的犯人。
“现在战争还在进行,如果要教会知道,那个挑起战争的人还活着,教会会怎么想,浮空城会怎么想?”
我哑口无语。
“我劝过你不要去,登上那趟列车的你,早就已经真正死亡了。你现在宣布自己活过来只会让身边的人受伤。”
和服直视着我,他不希望我逃避,我也知道我必须直面这个问题。
“和服。”
我看着他,努力挤出笑容:“我已经没什么身边的人了。”
和服刀鬼看着我,眼中有着失望。
“没有的事……”
“参加这场大会我也有自己的目的。”
我看着他,这一次,要把一切说明白:“是我最自私的目的。”
“我要踩在所有人头上,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你是执意要这场战争延续下去吗?!”
和服刀鬼手按在刀柄上。
“两年前,你败给我,两年后也不会变。”
和服皱眉,他还来不及出手,自己手中的酒葫芦已经消失,按刀柄的手也被我按住。
和服咽了一口唾沫,眼前的前辈,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就像是一块黄金矿褪尽铅华,成为了耀眼的黄金。
但是,不能这么形容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曾经是最汹涌的潮水,现在则是无底的深渊。
如果说过去,挑战他是一种乐趣,现在挑战他,就是自寻死路。
“你还是别和我动手比较好。”
说完,我就送开他的手准备离开。
可是,和服从不是怕死的人。
他反手拔出刀,向我砍来。我长叹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直接挡住刀刃。
“怎么,可能!?”
自己的斩击,被他用手指挡住了?
在他恍神的一刹那,我杀入他的空挡,一击打在他的胸口,寸劲,他被这一击吓到了,整个人被这一击轰飞。
“用克玛因子挡了一下吗?”
那种手感,我可记得很清楚。
他皱了皱眉,那一下,我把气轰进他的体内了。
他吐出一口血,用力站稳,双眼震惊地看着我,他看见了我与他之间的鸿沟。
现在的我,比那个只有本能的主将,可还要强哦。
“你确实有进步,不过,还是不要想着和我动手比较好。”
我收起拳头,缩进口袋里,我可不想打击他,毕竟这两年,我的进步,是违背常理的。
找到了理由,经历了死亡的我,已经不可能再弱小了。
“你会想从右边攻过来,用拔刀术出手攻击我的脖子,然后被我一击打飞。”
和服刀鬼的动作僵住,死死盯着我。
差距,有那么大?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随手挥了挥手里的葫芦向他告别。
他会攻过来?
我才不会在意。
我俩交手两千次,也只是我赢一千次,他输一千次而已。
他并没有动手。好吧,算我输一次。
不过,是打赌输了一次。
回到驿站,戒贤把我狠狠骂了一顿,然后让我拎着两桶水在房梁上站了一晚。
他简直就是恶魔。
第二天就是剑豪大会了,我也正好兴奋,也就在房梁上站了一晚。
“戒贤又带了一个怪物?”
男人起身,十分不满:“开什么玩笑,他到底哪里捡来的?怎么那么多怪物?!”
“王玄,冷静……”
“但丁啊,我也不是急躁,要是戒贤真把那个什么学府办起来了……”
名为但丁之物只是发出阴冷的笑声。
“办起来又怎么样?”
“……”
“没有资源,就算他再厉害,又能怎样?”
王玄不得不承认,但丁说的很对。
“再说了,我可不认为我家的天才们会比那个家伙弱……剑院可也有不少雪藏天才的……”
“一般来说那种人只会成为炮灰……不过无所谓,我有办法。”
“你要做什么?”
“让他们自相残杀……如果连第一轮都挺不过……”
“有些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魂淡……”
“是啊,我是个魂淡,不过如果老子是光明正大的人,根本没办法让王家稳坐剑豪世家之位。”
但丁不否定,只是起身:“我们去把那些出头鸟毙掉吧?”
“就像以前那样……”
但丁消失在黑暗中,王玄拔出剑,抚摸着自己的配剑,佩剑的一侧,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缺口。
“终于再见了呢,雷利。”
他收刀入鞘:“看来,我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弄死你了。”
第一剑豪?
那个老顽固早就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现在的第一剑豪,就像是雨里烛,在不知何时到来的熄灭前,最后一次燃烧着。
“我可不能让那个老混蛋,带出一个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