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闭上眼睛面朝最上首的愚者克莱恩，“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是否可以请求您手下的“无面人”眷者提供一些帮助？”
“无面人？这是什么？”
同一个问题出现在了塔罗会其他三人脑海中。
力量先生情绪一直是偏正面的，最初被我拉上来，听到我自称愚者后，更是在思索后出现了惊喜情绪，他对我的身份有一定猜测？这指向了灰雾之上这片空间原本的主人？
克莱恩脑海思绪电转，向后靠住椅背，悠然反问：
“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帮助？你又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尤文说道：“我希望他前往鲁恩王国的廷根市，临时伪装身份，帮忙将扮演法透露给三大教会之一的任何一个，为此我愿意支付1000镑。我想，他一定也需要一定的活动经费吧……？”
伪装身份？
伪装身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还要接触教会的官方非凡者……要么愚者先生的眷者跟官方非凡者有关系，但这明显不可能。要么……他能变成别人的样子！
倒吊人阿尔杰先是皱眉，思索间立刻产生了联想，齐林格斯就能通过蠕动的饥饿变成任何人，难道愚者先生的眷属也拥有类似的能力？这是哪个序列途径的非凡能力？
他很想试探着问一下，但经历了一周前的尝试，他已经不自觉将愚者先生等同于神灵。
‘等一等！试探一下力量先生！他貌似知道很多事情。’
一千镑……克莱恩心动了。其实他更想知道对方说的“无面人”眷属是什么？但很明显，在力量先生眼里，这是我应该有的眷属。
克莱恩再次感受到了不同选择带来的弊端，以及没有小号的不便，他的目光从正义小姐身上掠过，她显然也很好奇，但变谨慎了，没有贸然打探愚者先生眷属的想法。
唉……
克莱恩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点头道：“可以！”对于他来说，这并不麻烦，甚至是他必定要做的事情。
不过要尽量合理化过程！不能直接告诉队长他们，这会引起怀疑。
他往后微靠，“我没有问题了。”
阿尔杰想了下，想到刚才力量的请求被轻易允许了，侧头望向青铜长桌上首：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问一件事情，极光会宣扬的真实造物主‘圣所’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神弃之地’？”
神弃之地？这个名词我只在罗塞尔的日记里见过一次……值夜者的机密资料里或许有，但不属于我现在能够接触的部分……你让我怎么回答？克莱恩险些抽动了嘴角。
他考虑了几秒钟，语气平淡没有波澜地回答：
“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事情。”
阿尔杰心里一紧，当即低头道：
“请原谅我的微小僭越。”
这让他连向力量询问“无面人”都不敢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僭越，这可能会激怒愚者先生。
奥黛丽本待询问“神弃之地”是什么，闻言也放弃了这个打算。
灰雾之上的宏伟神殿里，安静与沉默忽然占据了主流。
这个时候，奥黛丽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般开口了：
“愚者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机会加入别的组织，比如心理炼金会，是否可以？”
克莱恩保持着后靠的姿态，轻笑道：
“没有问题，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泄露塔罗会的存在。”
“如果你成为其他组织的成员，你能用于交换的材料和情报肯定将获得提升。”
尤文也跟着举手：“愚者先生！我也打算加入别的组织！请您允许。”
克莱恩：“……”
“可以！”说完这句话，他有些心累，因为他忽然想到自身也是其他组织的成员，是真正的值夜者，而倒吊人多半也与风暴之主教会有些关系。
难道我的塔罗会就是所谓的“背叛者联盟”？“二五仔聚会”？克莱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明白了。”奥黛丽重又兴奋，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愚者先生，如果我发现了适合塔罗会的先生或者女士，是否可以引导他们加入？该怎么引导？”
阿尔杰想了下，跟着问道：
“愚者先生，我们这个聚会的后续成员加入标准是什么？该怎么判断？”
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克莱恩的脑海内瞬间就冒出了这四个短语。
他保持沉默几秒，在正义和倒吊人出现少许不安后才开口说道：
“你们觉得适合的，可以在这里告诉我，由我来决定是否让他加入，在此之前，你们不能有任何暗示的行为，那会导致塔罗会存在的秘密外泄，你们要记住，对非聚会成员而言……”
克莱恩顿了顿，沉声说道：
“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诵念我的名。”
……
晚上，乔伍德区，明斯克街56号，斯贝索家。
请人把物品送去普利兹港的勇士与海酒吧后，尤文吃过晚饭，正品味着丽萨泡好的侯爵红茶，忽然看见一根根青绿色的豌豆藤从空中垂落而下，在书房内交织成繁盛茂密的森林。
这“森林”往上看不到顶端，屋顶和天花板不见了，一根根藤蔓结成不同的道路，或穿插或盘旋，一直延伸到了高空。
尤文怔了一秒，就抓住一旁正准备对着藤蔓下嘴的贝努。
“将我收入你的体内冥界。”
贝努没有犹豫，张开尖尖的喙就是一吸。
“飞上去！”
再度进入“小黑屋”的尤文低声道。
贝努随意找了条豌豆藤绕出来的，悬挂于半空的小径，展翅顺着藤蔓飞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尤文通过贝努的视角看见那些绿色的植物连成吊床般的座椅，于高处轻轻摇晃。
贝尔纳黛就坐在那里，穿着白色因蒂斯式衬衣长裤和深黑色夹克外套，腰挎一根细细的刺剑，除了没戴三角帽，做着标准的海上船长打扮。
一如上次见面一样。
她栗色长发自然披下，蔚蓝而深邃的眼眸望了过来，柔和但不含情绪地开口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拥有守秘方面的力量嘛？如果有，你最好使用，接下来我打算和你交谈的，是不能泄露的秘密。”贝努体内传出尤文的声音。
贝尔纳黛沉默的看着红色小麻雀，沉默了十几秒，才不知道做了什么，尤文只觉得周围的光线都昏暗了少许。
“可以了！你现在可以说了！”贝尔纳黛的声音依旧没有包含任何情绪。
“我知道你正在准备贤者的仪式，但过去的馈赠让我提醒你，如果你想利用那次机会，近期最好忙起来，合理的忙起来，减少来贝克兰德的频率，直到你自己预感的那个时期，你需要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相信你没空来为止！”
“届时我们会同样隐秘的去带你回来贝克兰德，帮助你完成仪式。这也是祂的意志，这是我们的诚意。”
贝尔纳黛好看的眉毛皱起，“你是说……”
“嘘！虽然我们使用了守秘的力量，但这仅限于我们没有提及他的名字，这才能遮掩住一定的涟漪。但如果我们提起名字，那还是有很大可能被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