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啦,下周再见!”鸣人离开前朝她挥了挥手,自带偶像包袱的桃在路人的注目下朝着鸣人点点头。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吧。”黑绝突然出声道,“就是那种能不自觉成为周围人中心的能力。”
她也就随便提了句鸣人像个白切黑,没想到它纠结到了现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现实生活中确实是有鸣人这样的人的存在。”桃客观地评价道,“乐观又开朗,善良又热情……像个小太阳一样。”
“再说了,少年漫的男主不基本都是这个性格吗?要不故事怎么讲下去?”
听了她的回答,黑绝沉默了一会:“那么你以后也会围在他身边转吗?”
“……你是被我以前看的玛丽苏小说洗脑了吗?”桃一脸复杂,“我现在和他关系好只是因为以后我想在木叶混的好的话有一个同年玩伴的火影上司会很方便。”
“所以你只是为了这个才接近他的?”黑绝追问道。
桃想想鸣人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眼巴巴看着其他孩子玩的可怜样:“部分也有无聊的圣母心发作吧……不过这不是重点。我和他是不同种类的人,我也没有当他小弟围着他转的想法。”
选择的道路不同,心中的信念不同,以后街道上碰到了还能点个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桃想到。
正在桃以为这么话题要结束的时候,黑绝突然语出惊人:“我还以为你喜欢他。”
“黑绝。”她突然郑重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我以前看过的火影同人玛丽苏小说,你一共看了几本?”
“……我记得其中有一本写的是……我的文章。”黑绝的声音一言难尽,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具精神污染的事情。
“好了,你不要说了,算我对不起你。”桃捂住脸,“反正你只要相信我一点都不喜欢鸣人就行了,我只是把他当个弟弟而已。”
“他鲁莽冲动,还不懂事,人又缺心眼……”她仔细回忆着鸣人的缺点,“如果忽略卖钱的博人传的话……不管鸣人最后和谁在一起我都可以祝福的。”
其实她最希望的结局是鸣人当了火影,每次得知佐助回村后都会让影分身呆在办公室里面对鹿丸的抱怨,在夕阳下笑嘻嘻地跟佐助碰面。
外柔内刚的雏田不管嫁不嫁人,都会成为日向一族的族长,并在宁次的协助下最终取消了延续多年的笼中鸟制度。
小樱会当上医疗部的部长,整天早出晚归一副女强人的做派,但是一回到家就会被芽吹催婚到头大,春野兆会默默看报纸避免战火烧到自己……
“那只是你的幻想。”黑绝一阵见血地指出。
桃无所谓地耸耸肩:“要不是意不平,又怎么会有同人的存在。”
“那么你会改变这个世界既定的结局吗?”它接着问道,“比如帮助这个世界的妈妈复活,然后统治世界什么的?”
“这不一样,同人是幻想,而我是活在现实里的。”涉及到自己的时候,桃又显得无比冷酷,“我又不是傻,怎么可能在自己实力不足的时候去强行拯救什么都没说过几句话的人。”
“而且那样救的是到底是真实存在的熟悉又陌生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多年的意难平呢?”她在救不救原著人物的问题上想的很清楚。
“至于帮助辉夜植树造林的话……”桃心里冷笑一声,“我不成了她的养料就不错了,况且救她凭什么?凭我现在查克拉少的连影分身之术都学不了的身体吗?”
桃说到这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天,现在快十月份,晚上走在街道上一阵风吹过还是有些冰冰凉的。
等她跑到西边森林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出来了,今天跟往常一样,还是残月,她就没见过几次满月。
三米高的铁丝网将死亡森林和她隔离开,黑漆漆的森林中不时闪现出几双亮黄色的眼睛和悉悉索索的动作声。
“凭你现在的实力进去后还是有蛮大的概率能活着出来的。”黑绝说道,“毕竟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勉强能和普通的下忍一教高下。”
桃想想五岁任校毕业的卡卡西,又想想十岁就考上中忍的宇智波鼬,一股卑微感莫名扑面而来。
在四处搜寻了半个小时,终于在插着一块“停止施工,闲人勿近”的牌子后面找到了一处悬崖。
“我记得这里。”她穿过栅栏跑到悬崖边说道,“我曾经在这里玩耍过。”悬崖对面是一座山崖,而且往上走就可以看到木叶的全貌。
悬崖下面有一条河流,河边铺满了石子,还有很多比人还高的大石头。涨潮时闪避被河水拍打,久而久之会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岩洞,她记得以前她捉迷藏的时候最喜欢躲在那里面。
“这些岩洞真隐蔽,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可以把它当成我的秘密基地。”带着草帽的女孩笑嘻嘻决定道。
对了……她那时候好像是有朋友的。桃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仔细去回忆女孩的全貌,却发现她大大的帽檐遮住了脸,但她的声音很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多了头疼,桃索性也就不再去想童年回忆了。果然,人长大了总是会渐行渐远的,她感慨,说不定那个女孩子在两年前那件事发生后压根把和她一起玩的经历当成黑历史了呢。
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卡卡西当年爬的那处悬崖了,桃心想,此时黑绝突然开口。
“这里没有方向牌,你知道怎么下山去找你下方的河道?”它没说错,这里望过去全是森林和绿草地,由于常年没人打扫的缘故,越往悬崖边的草长得越高,都可以盖过她的小腿。
桃低头皱眉:“我记得往那个方向一直走。”她指向与来时相反的一个方向,那是一片树林,“我记得和子姐说过,穿过那——”
忽然,她失声一样地说不出来,心里不由地冒出一股恐惧感。费了好久,当她放下手背过身后,她才能出声。
“咳咳!”她仿佛要把嗓子咳出来一样。
“你怎么了?”黑绝察觉到桃的不对劲,严肃问道,“周围有什么异常吗?”
“没,咳咳。”桃擦擦眼角因剧烈咳嗽而溢出的泪花,“但是我刚才指着那个方向时突然说不出话,然后就开始咳嗽,恐惧感也随着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
她思考了一会,脸色惨白地道:“就像是身体给出的警告。”
“身体给出的警告……”黑绝将她的话平淡地复述一遍,“你以前难道在这里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桃努力回忆了关于这里的一切记忆,她能记得她曾经在这里玩了什么游戏,玩了多久和谁玩得,但是关于玩伴的脸却一个也记不得。
至于什么危险的事情她怎么使劲也想不起来,只要去思考关于森林的一切记忆就会一片空白,好像在强行跳过。
等等!桃忽然想到了从两年前开始的那种若有若无的监视感,难道这和她两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关?
如同看到了破碎的镜子后的一角,平日里正常无比的生活忽然开始变得虚化,她突然觉得自己有可能无意之中卷进了什么阴谋之中。
“操!”她忍不住骂了一声。
由于今晚的突发情况,山是没爬成,她只能等着明天再来,不过现在她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是说你感觉你的记忆被人挖了一块?”坐在床上,桃抱着咕咕跟黑绝讲述了自己在悬崖边的感受。
“嗯。”自从学了幻术后,她的逻辑感加强不少,每一件事情都是由一个个桥梁所搭建,层层递进,而关于山崖的回忆,只要她想到那片森林,脑子就不自主地开始想其他事情
“我怀疑我被下幻术了。”她捏捏咕咕胖胖的身体神色阴郁道,“不是幻术就是诅咒。”此时的她身处无灯的房间里,窗外的月光被拉起的窗帘挡住透不进来,屋里一片漆黑,桃将杯子盖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头来。
怀里的咕咕被她这副样子吓得不敢作声,任由她搓圆捏扁。
“嘻嘻,你在害怕吗?”黑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笑嘻嘻地问了她这个问题。
一片黑暗中,桃注视着前方:“我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安全感,我讨厌坐着什么都不动等着希望的感觉。”
“我讨厌死亡,如果一定会死去的话,比起坐着等死,我大概会主动找死。”她说完笑了笑,“这话是不是听起来很傻很中二?”
“是有点。”黑绝赞同道,但语气里没有鄙夷她的成分,“根据你的描述你的判断大概是对的,不过这应该不是幻术,更像是某种封印术。”
“封印术?”桃捏咕咕的手停了下来。
“幻术的持续时间不可能这么长。”它肯定道,“除非是某种瞳术。”
“你是说宇智波?”桃想了想宇智波的红眼睛,又摇摇头,“不可能是宇智波的,既然是暗部监视我,那么肯定是三代在监视我。”
“我的记忆缺失估计就是三代搞的鬼。”出乎意料的发展让她心情烦躁,她讨厌这种不受掌控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
“既然需要清除我的记忆而不是直接灭口或是下封口令,那就说明这是件可控范围内又极度麻烦的事情。”她喃喃地分析道。
静悄悄的房间里传来了桃的自言自语还有咕咕害怕的咕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