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是木叶最重要的战略性武器,因此一切能威胁到武器安全的存在都将被警惕、排查甚至监视。
身为漩涡鸣人经常“拜访”的油漆店店长金田,也曾被暗部查过过往的经历。
金田,木叶20年生,父亲死于第一次忍界大战,那年正好是一战的最后一年。被母亲扶养长大,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负伤无法再使用查克拉,战争结束后回村继承家中的店铺,过了多年娶妻生子。
木叶48年,九尾之乱当晚,金田妻子在混乱中丧生。
木叶52年,其女在外游戏时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果,在医院离世。
同年,其母大受打击精神间歇性失常,从此金田每天在开店经营的同时还要每晚去照顾自己的母亲并帮她的小卖部进货。
暗部的人看到了金田的生平后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危险等级降到了最低往后并没有再过多的关注过他。
从威胁性的角度来说,金田本身只是木叶的一位普通民众并没有强大的家室,况且身体受损无法使用查克拉,就他个人而言无法对村子造成巨大的威胁。
从个人情感的角度来说,从木叶建立到如今,金田只是无数平凡的木叶村民中的一个缩影,战争让太多人丧失亲人爱人了,多得已经让暗部审查的人麻木。
“终于让我审查到了一个亲人都在世的嫌疑人!”
卡卡西永远都记得在那间阴暗不透光的档案室里,带着鸟面具的暗部同伴在翻看几小时的材料后带着轻松和庆幸说出来的话。
那是暗部的新人,做事情笨手笨脚,经常能听见带他的小队长训斥他的声音。
“……档案室禁止喧哗。”
他记得他当时冷酷地打断了他的小确幸,带着公事公办的理性和不解。
“啊!”新上任的暗部成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双手合十压着嗓子,“抱歉抱歉,给前辈添麻烦了。”
这种不解一直并没有随着同伴的闭口而消散,反而伴随着他堵在他的心口,直到他们做完所有的工作打开沉重的木门见到皎洁的月光才脱口而出。
“刚才……为什么要突然说那句话?”
“唉?”被他问住的新人暗部转过身,思索片刻带着面对天然具有压迫感的上级的气弱却又认真道,“因为我的父母早就离世啦,他们都死在了战场上。”
“所以,我每次看到那些失去亲人的嫌疑人都会为他们感到难过。”说到这新人的声音低了下去,“这种想法是不是很蠢很白痴,带队的队长曾经为此骂过我很多次,但当我看到一个亲人健在的嫌疑人真的会为他感到高兴。”
新人抬起头坚定地道:“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光!”
卡卡西记得当时的自己冷静的听完这位暗部新人的真情流露然后心里打定主意要把他踢出去。
他的情感过于充沛,不适合暗部。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把他踢出去,他就收到了一副破损的鸟面具。
每一名暗部都有自己专属的面具。
这副面具已经破碎了大半,应该扔到打造副新的鸟面具,再换一个新的人。
————
“前辈?”
天藏的呼唤打断了卡卡西的发散性思维,他看了眼手上拿着的卷宗,在不透光的档案室里需要眯着眼才能看清上面的小字。
“那边监视的人怎么说?”
卡卡西将卷宗放回架子上疲惫地揉了揉眼和天藏离开了阴暗的档案室,老旧的木门在推拉间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油漆店老板金田在慰灵碑前坐了一下午,然后买菜回家做饭去忍校接其母亲回家,晚上喝了几瓶烧酒后酩酊大醉。”天藏接着道,“就像他往常那样。”
“根据他邻居的口述,他几年前脾气就不好,但做生意时还是会收着点,自从九尾之乱后,他的脾气就变得更差,女儿死后就开始酗酒,但意外地很孝顺自己的母亲。”
“金田的档案有什么疑点吗?”
少年丧父,壮年丧妻,中年丧女,每日醉酒喜欢骂骂咧咧,这简直是普遍木叶中年下忍平民的缩影,卡卡西只能将疑点笼统粗暴地归结为“疑似对木叶有强烈的怨恨有极高的可能会做出有害之事。”
他将影响金田的那些关键时间点总结出来,一个是木叶48年的九尾之乱,还有一个是木叶52年……卡卡西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想不起来。
他是个效率至上的人,况且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将他五月连同六月至今的所有行踪汇成报告给我……还有让人继续监视着,有问题立刻告诉我。”
卡卡西沉默片刻做下决定:“帕克的鼻子从来都没有出错过。它在金田身上嗅到了那个逃出木叶死于野外的流浪忍者味道,金田一定无意或有意和他有过接触。”
“两天。”他继续道,“两天后他仍像往常般没有和任何可疑人接触的迹象就直接审讯他。”
呆在暗部多年,卡卡西早已习惯了从感性中抽离出理性抛开一切人文因素理性而不近人情地剖析问题。
“在他店里和家中侦查的时候要小心,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以免打草惊蛇。”
“那另一边?”
天藏话没说完,但卡卡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现在金田这里的线索更加重要……小桃那边有吉野监视着,有情况他会通报的,不需要担心。”
“九尾是木叶最重要的战略性武器,因此一切能威胁到武器安全的存在都将被警惕、排查甚至监视。”
身为暗部成员,三代手里的刀,曾经的深刻的羁绊早已被命运无情斩断的卡卡西如失去光明不知要前往何处的流浪者,三代的话压下了曾经的那些理想的信念此时成为了他行动的准则。
…………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
“患者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真的无法再……请节哀。”
“医生,隔壁房间的患者已经失去心跳了;还有那个刚送到医院的孩子已经……”
“庸医,你们这群庸医!”
“这位家属,请你先冷静下……”
——“金田?”
金田从噩梦中挣脱出来,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酒精还没消散,他的脸还是红的:“怎么了,母亲,这个点还不睡?”
小卖部的婆婆拍了拍不成器的儿子:“还睡呢!你女儿玩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还好意思睡?”
金田揉了揉太阳穴,指着最里间的房间:“妈,你又记错了吧,若叶不是在房间里睡着吗,早点睡吧,明天还得送若叶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