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界半球状的穹顶中心处,一个黑色的圆环迅速放大,眨眼间便占据了山海界整个天幕的十分之一。
与此同时,山海界天幕之外的太阳星、太阴星、太幻诸星,全都被染上了一层黑光。
黑光散发出阴冷、寒意彻骨的能量波动,所有山海界的存在之灵从未感受过这样的能量,但所有人、动物、植物、微生物、生灵、死灵,甚至山川泽岳、江河湖海,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暗影之力,它来毁灭山海界!
中土与十方大疆的存在之灵在无力抵抗,满心恐惧中瑟瑟发抖,域外的巫族则欢呼雀跃——尽管暗影之力冲刷而下后,不少巫族遭到了毁灭,可挺过最初侵蚀的巫族,却得到了大幅强化!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阿埃斯尔深谙此道,他“喂”给巫族的能量,只是前期投资,是驱使巫族为他卖命,摧毁山海界的“工资”。
等到山海界毁灭,巫族没了世界规则庇护,即使阿埃斯尔不出手,也难逃一死,到时候,阿埃斯尔再把能量回收就好。
“这就是原初世界?”阿埃斯尔站在苍穹天幕外,俯瞰着山海界,在他身后,是太阳星、太阴星和太幻诸星。
群星本应该洒向山海界的星力,被阿埃斯尔的暗影之力阻隔。
至刚至阳,金光灿烂的太阳星力,至阴至柔,纯白无瑕的太阴星力,异彩纷呈、千变万化的太幻诸星之力,与纯黑、不带任何一丝杂色的暗影之力对撞。
能量互相湮灭间,形成实质的声浪,不断涛起涛落,却没有半分声音,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阿埃斯尔和星力的角逐,已经超过了正常超阶碾压世界的级别。
即使南门二召唤诸天之时放出的能量,也没有这么高的强度。
“果然和一般的世界区别极大!”阿埃斯尔感受了一下,只觉得山海界如无底洞,以他的灵觉,也没法一窥全貌!
实际上,从阿埃斯尔的角度看下去,山海界就像是被置于水晶球里的微缩景观——中心处是金色,中圈是金、青、赤、白、黑五色流转,既泾渭分明又有一部分趋于融合,再往外一圈,是青、赤、白、黑四色一片混乱,似乎准备在冲突中合为一体。
最外圈,是吞噬一切的黑色——这种黑色与中圈和外中圈的黑色不同,中圈与外中圈的黑色宛若流水,有着丝滑与黏稠的感觉,最外圈的黑色,则是无法言喻的黑:是黑光,也是黑石,还是黑水、黑雾、黑风……总之是无尽的黑。
阿埃斯尔可以看到山海界的外貌,却看不到山海界的内在。
“光是能量的多样性,还有初始感,就是其他世界比不了的!”阿埃斯尔带着激动思量道:“以我丰富的吞噬世界经验起誓,这个世界绝对是我成就大道的最后一环!”
一边心潮澎湃的遐想着,阿埃斯尔一边缓缓向山海界靠了过去——离山海界遥远的时候,阿埃斯尔的身形比山海界还大,但随着他与山海界越来越近,他的身形也越来越小。
当阿埃斯尔贴到山海界天幕之时,他的变成了一条大约和蓬莱洲大小相仿的长蛇——即便从超星级降到了类洲级,他仍然还是500万公里长度的,堪比一颗恒星周长的天际大蛇!
在冲破天幕的一刹那,阿埃斯尔首尾相衔,呈∞的形状,要是放在蓝星人眼里,就像一个无比巨大,印在苍穹上的莫比乌斯环!
“阿埃斯尔……”源紫衣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无限之蛇,说老实话,她虽然力量方面不如无维,但无维的的性格却学了十成十,因此,她同样丝毫不关注初创者……不,应该是其他超阶,对于阿埃斯尔,她也只是记得:对方特别坚持规矩,善于毁灭世界。
“没想到他的力量这么强!”能让源紫衣推崇,说明阿埃斯尔的力量至少不在她之下。
“这是最原始的暗影之力,能够摧毁一切有形之物,哪怕精神体也不例外!”源紫衣轻声和太一说明道。
“这么厉害!”在太一印象中,精神体除了自行维持不住,主动消散外,应该很难被能量所摧毁,“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埃斯尔在和世界交锋……”源紫衣喃喃的说道。
丹山羽嘉、娥皇、常曦、羲和这些终阶完全没了作用,只剩下源紫衣和至尊太君不受影响,能给太一当参谋——另外,作为山海界界宝的《山海经》居然也没被阿埃斯尔“吓”到,一点儿也不玄科学!可它对超阶两眼一抹黑,无法给太一提供知识上的帮助。
“不太对劲啊……”至尊太君插嘴道:“怎么会僵持这么久?”
按照常规,超阶一旦以完全体、所有力量进入一般世界,最多几次呼吸的时间,便可以压垮世界规则,所谓僵持,其实只会出现在最开始的那一小会儿。
一般超阶尚且如此,而像阿埃斯尔这么强大的超阶……“根本不该有僵持!”至尊太君对山海界没有感情,也有办法保住小命(在不了解阿埃斯尔本性的前提下,他自以为有办法),所以非常冷静,能够直白而客观的说出事实。
“确实不太对。”源紫衣同意至尊太君的看法,但……她不喜欢至尊太君的语气,“你老实点儿,要是山海界毁了,你还有机会独善其身吗?”
至尊太君:(⁼̴̀.̫⁼̴́)✧还真让你说中了,我确实有!可我不能和你说!
看到至尊太君消停了,源紫衣心中的焦躁稍稍平息,她转向太一,“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不过这是好事,山海界能为我么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我们直接去攻击阿埃斯尔,逼他退出山海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