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万界,在不同的人心里,占据不同的位置。
大衍舞这样的人眼中,万界是工具、是材料、是可有可无的名字或符号,她连存在多少个世界、宇宙都懒得看。
从本心上讲,大衍舞并不在乎无维毁灭万界的行为,她之所以会站在无维的对立面,第一,当然是因为她的计划与无维冲突,诸界留下来会让她占据上风;
第二嘛,是太一要保护诸界。
不过在大衍舞暗自给重要性做的排序中,第二条可以忽略不计!
细致些说,太一对大衍舞非常重要,但这种重要呢,体现在太一活着就够了,大衍舞完全不用顾及太一的想法和需求。
而到了太一的眼中,诸界就是另一种模样了。
太一选择保护诸界,看似是一种伟大的行为,可实际上嘛……他连三界都没逛完,又哪里能对诸界存在确切的概念。
“哦,诸界啊,就是数不清的世界和宇宙,凑在一起统称为诸界。”太一心里给诸界下了一个完美无缺,但说了等于没说的定义。
不管有没有宿世累加的记忆,太一都存在见识不足的问题——从本质来说,那个界垣三巨头之一的太一,和生长在蓝星的大学僧太一,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他们都是咸鱼本色,能不做事决不主动做事。
虽然因为无维和大衍舞的“逼迫”,太一不得不下界寻找突破,可突破是突破,与了解诸界何干?
太一保护诸界的唯一理由,仅仅是他觉得:三界要是毁灭了,那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以此类推到诸界身上,诸界同样承受不起。
算是一种广义上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心态,也就是大夏人常说的同理心。
拯救诸界,太一是一定要做的,但能拯救到什么地步,是否每一方世界、宇宙都能保护下来,太一并没有多少底气。
因此,能够研究出大衍舞说的“同调以上,合体未满”法术,是太一最后的办法,要不然的话,他统率的超凡阵营,恐怕只能在界垣给其他超阶送菜。
最终,太一和大衍舞商定:同时开两组研究队伍——一组是至尊太君带着南门二,成为超阶队,一组是列姑射芭苓领衔,成员肯定包括列姑射一族,还有可能涉及太一超凡阵营的任何人,就看列姑射芭苓怎么选人了。
“神皇大人不加点儿彩头吗?”至尊太君尽管从各种角度上来说,都不想和太一沾染太深,甚至有一苟到底的打算,可当太一做出如此“轻视”,甚至“蔑视”他举动的时候,他还是要反击一下的。
“什么叫彩头?为什么要有彩头?”太一有自己的原则,很多原则,不过排名第一的,永远是:不赌!
太一的这一原则诞生了许久,原因众所周知——他没有运势方面的BUFF!
即使有,也是厄运那种DEBUFF。
“如果我能赢了你推荐的那伙高阶,我希望神皇大人能答应我一个请求。”至尊太君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彩头放到以后,毕竟,他需要的,不是现在这个太一,而是界垣三巨头的那个太一。
太一犹豫了一下,没有秉承着原则拒绝,他模棱两可的问道:“要是你输了呢?”
不拒绝的理由只有一条:这不是赌搏!
“100年的时限啊!芭苓要是能输,我在三界直播倒立吃x……”太一琢磨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没发誓——他相信列姑射芭苓,也知道列姑射芭苓不可能输给至尊太君,特别是没了尤利乌斯X眼的至尊太君。
当然,至尊太君还不知道他要被剥夺法宝这件事,但相信是相信,赌咒就不对了。
“那不成了赌搏了吗?我是正经人,可不能做破坏河蟹的事!”太一给自己找了个光明正大,能放出正道之光的理由。
“我输了?”和太一信任列姑射芭苓一样,至尊太君250%的信任自己,从没想过输的可能,所以太一的问题,让至尊太君陷入了茫然状态。
“我输了的话,又能给神皇交付什么样的,能让他满意的赌注呢?”至尊太君不想不知道,一想才发现:自己对神皇好像没有半点用处!
不说别的,至尊太君连在一般世界常驻,都得太一点头并帮忙,哪怕返回界垣,至尊太君也并不以战斗为长项,无论是整合万法者、修元者,还是和无维正面开战,至尊太君除了能开开嘴炮,其它方面作用一律很小。
“我……”至尊太君非常想狠狠心,说一句:我要是输了,就在和第一宗的战斗里第一个冲锋!
“反正也不会输,押下这个赌注不算什么!”至尊太君在内心这样对自己说,但他嗫嚅了半天,翕动了几次嘴,还是没敢说出口——万一输了呢!我为啥要主动搞什么同调、合体的研究,还不就是不想当炮灰,带头冲锋的蛋啊!
“他输了,我答应你一个请求。”一直旁观至尊太君和太一讲价钱的大衍舞,突然说道。
“你?”太一有些迟钝,想不出大衍舞的承诺有什么价值。
“这个彩头我们一方同意了!”×N
古仪、源紫衣、幽幽子、阎摩爱等等一群人异口同声说道。
太一:(ΘoΘ)这里面……莫非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呵呵……”大衍舞看到古仪等人急迫的样子,心中充满了不屑:你们倒是挺会空手套白狼啊,拿太一的承诺赌我的承诺!
依着大衍舞随心所欲,飘忽不定又极度自我的个性,她有一种干掉太一、至尊太君之外,包括源紫衣在内所有人的冲动!因为这些人居然妄想得到她的承诺,简直大逆不道!
然而,大衍舞最后忍耐了下来:首先,她不会输,理由和至尊太君一样;其次,太一需要这些“垃圾”。
哪怕按照大衍舞推断,有了这些“垃圾”,局面仍旧会走到最坏的地步,她也不会“提前”处置这些“垃圾”。
“说起来,真的很有趣啊。”大衍舞看着兴奋的古仪等人,以及不明所以的太一,心中默默想到:“太一拥有最强的精神力量,却在身体方面差得要命,而这些‘垃圾’刚好能在一定程度上补足太一的身体力量,其中的一饮一啄,莫非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