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锋试探太一,太一就反过来试探桑德锋,反正太一又不怕桑德锋。
当太一说大衍舞在逃避的时候,桑德锋先是露出不屑的笑容,仿佛一点也不相信太一荒谬的假话。
“太蠢了,大衍舞怎么会为了躲谁而离开天外界?”桑德锋认为太一瞎编都不会,居然用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理由,“谁值得大衍舞躲?无维吗?太可笑了,无维和大衍舞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大衍舞凭什么躲着大衍舞?”
“不对!”桑德锋想着想着,突然脸色一变——他的虫脸,全靠脸上那些好似脸谱一样的血液,不断变换颜色和图案来展现情绪,所以,他的脸色一变,在此刻就是血液发黑,图案呈惊恐感。
“这家伙实力非常强大,又是大衍舞的代言人,不会跟我开大衍舞逃跑了一类的玩笑!”桑德锋自我缕清了思路,“他说的……是真的!”
“我无法想象,大衍舞会躲到天外界之外的地方,天外界有什么威胁,让她都躲出去了?”桑德锋的精神能量发出微微颤抖,显示了他的害怕。
“一个……”太一斟酌着用词,以防吓到桑德锋,毕竟桑德锋是超阶,很有可能也在终末之门的“控制”下——以前终末之门光是控制无维、大衍舞和太一就够了,其他超阶都是可有可无的小虫子。
不过,现在情况有变,大衍舞和太一“跑了”,无维一个人还能否“满足”终末之门的需求?太一觉得不能,要不然的话,终末之门也不会发动万界之劫去攻击源紫衣了。
事实上,太一还不知道,连无维也起了二心,终末之门改去“诱惑”起了阿埃斯尔,并且取得了初步进展。
毕竟阿埃斯尔攻击天下界的心思,比无维还要坚决,很容易就能和终末之门达成“共识”,至少,在攻击天下界这一点上,他们有着一样的迫切。
“一个无维和阿舞都无法正面对抗的敌人……”太一盯着桑德锋,隐约透露了一下终末之门。
“什么?你确定?”太一还没说完,桑德锋已经有些失控了,“有第一宗和紫霄孤祖对付不了的敌人?在天外界?在哪里?我们该怎么办?”
“停停停!”太一打断了桑德锋的连胜追问,“让我把话说完!”
桑德锋果然住嘴了,他确实有些惊慌失措,但正是因为感到了恐惧,他更需要从太一处获得情报了!
“至少让我知道,我该不该逃,又逃到哪里!”桑德锋已经有了“跟随大衍舞的脚步,也去一个安全地方”的想法。
桑德锋认为,大衍舞就是跑了,而无维很可能受到了威胁,才不得不和大衍舞彻底开战。
“又或者,无维是借着和大衍舞开战的幌子整合所有超阶,然后跟那个她无力反抗的人开战?”一瞬间,桑德锋想到了更多可能性。
当然了,桑德锋认为无维就是在做无用功,正常超阶和无维、大衍舞有着绝对的差距,遇上无维和大衍舞应付不了的敌人,所有超阶一起上也没什么用。
“那个阿舞对付不了的敌人,同样没法对付阿舞,至少暂时它没能力对阿舞直接出手,它必须借助一些人,才能对付阿舞。”太一看到桑德锋越来越紧张,仿佛随时转身都会逃跑的样子,便多透露了一些情报。
“它现在借助的,就是无维,还有那个阿埃斯尔。”太一从侧面点出了:无维、阿埃斯尔为什么要和大衍舞开战。
“无维和无限宗……”桑德锋大概理解了,不过他还有疑问,“能说那个敌人吗?如果他,不对,你的意思是:它!如果它是无维和大衍舞的敌人,那么我也需要知道,因为它很有可能是所有超阶的敌人!”
桑德锋只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他一点也不想和“那个敌人”为敌,但他确实想知道“那个敌人”是谁。
“终末之门。”太一无所谓的说道,“你不会知道它是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它是一扇存在于天外界,却无人知晓的门,无维和阿舞都找不到它,只能被它找到。”
“门?一个区域吗?类似我的宗地,不,类似于虚无废墟之海和墟镜,还有界垣未知之地的区域?”桑德锋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一个区域有意识,像是存在之灵那样的“人”,这在天外界并不罕见,墟镜中的很多精神能量聚合体就是有意识的。
这也解释了,太一为什么称“那个敌人”为“它”——区域有了意识,自然是它,而不是他或她。
桑德锋把门当成某种区域的叫法,就像他的宗地是蜂巢一样。
“不是区域。”太一却否定了桑德锋的猜测,“它在大道的尽头,换句话说,那里是能量最终流向的地方,同时也是坟墓,还是天外界的终结点。”
“天外界有这种……地方?”桑德锋很想对太一说:真的吗?我不信!
然而,桑德锋对太一身份的认知,让他没法质疑太一。
“反正阿舞就是因为终末之门,才离开天外界的。”太一不管桑德锋信不信,他都不想多说了,谁让终末之门打破了超阶的常识呢!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太一和桑德锋摊牌,“你是站在无维一边,还是站在阿舞一边?”
“我当然选择大衍舞,但我有一个条件。”桑德锋的虫脸变换了几下,不再纠结终末之门的事,说出了他早已做好的打算,“我希望接下来,我们可以先去找裁决之座的另外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