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硕走出大厅,沿着庄园到了另一座楼,这里要比刚才那里安静得多,没有一个人,灯光也是黑暗的,只有几个保安守在门口。
作为一个曾经上过战场的军人的直觉,他觉得这里面是有问题的,黄霜霜给他看过别墅的详细资料和平面图,这里作为独立的楼层,是他们夫妻二人的生活空间,不被任何人打扰,所以很大理由,山久次郎会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藏在这里。
方争仿佛又回到了昨天,蹑手蹑脚的,而且这边的灯光比前天要暗一些,什么都看不到,倒是能听到对面party热闹的声音,这边的装饰摆设对比那边,实在是简单太多,而且也朴素太多,方争忍不住说:“这山久次郎在他住的地方倒是装修的很朴实。”
杨硕从一楼上了二楼,楼上还有一层,一共三层,最底下是大厅,二楼有三间房,应该是他们一家人的房间,楼上还有一层,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不过杨硕直觉楼上是关键。
他跟方争说了自己的想法,方争提议先上楼看看,杨硕制止了,说:“我怕时间不够,我们两人一人一层,我去楼上,你在这层楼简单看看,分头行动。”
方争看了眼黑漆漆的走廊,壮胆似的点了点头。
杨硕一个转身就上了楼,待到方争再转过头来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虽然这边比起另一边的party场所要小很多,可是一个人站在这里,还是显得很空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方争总觉得这房子阴气森森的,不自觉的有些发冷。
他还是提起了步伐,先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房子,贴在门上听了听,没什么动静,紧接着就拧开了门把手,打开一看,里面是粉色的床幔,还有很多娃娃,分别摆放在床上,沙发上,还有一面梳妆镜,连着的衣帽间和单独的洗手间,是一个套房,方争走到梳妆镜打开电筒看了看,全是女孩子的东西,上面有一个相框,是山久次郎他们一家三口,方争立刻意识到,这就是他们那个死去的女儿的房间,他不自觉的抖动了下身体,觉得更冷了。
出来之后,他就往斜对面的一间房走去,没有意外的话,这就是山久次郎夫妻二人的房间,方争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到那个山久次郎的老婆应该在,他就有些犹豫了,不敢直接开门,可是低头一看门缝,里面又没有任何的光线,难道他老婆这么早就睡觉了?这可才不到九点。
思想斗争了一会儿,方争还是决定搏一搏,拧开门把手钻进去,这个房间可比刚才的房间要大得多,借着月光,方争才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他跟刚才一样,把整个房间都打量了一番,果然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就是一间普通的卧室。
方争有些失落的从里面出来,心里祈祷杨硕能发现些什么,不然他们今天又是白来一趟了,正准备打道回府,方争就看到角落拐角处透出一丝亮光,本来他以为是月光,没怎么注意,可是这会儿他发现这光亮是暗黄色的,跟月光不相符,他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靠着墙走过去,才发现这里是一个T字形的结构,走廊尽头分别往两旁延申,一边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另一边则空荡荡的,摆放着一个台子,正对着另一边的门,台子上还放着香炉,里面插着几炷香,像是供奉着什么东西。
方争好奇的走了过去,就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才看清楚这是一个供奉台,供奉的竟然是一个玩偶,关键这个玩偶看着也不怎么好看,头发倒是很长,都快比身子长了,可是看上去旧旧的,恐怕有些年头了,方争觉得山久次郎是个奇葩,他做生意的,不供奉关公,为什么供奉一个玩偶?还是个女娃娃?
这么想着,他拿出手机对着这个供奉台拍了个照,想着回去一定拿给他们看看,这个山久次郎有多脑残。
做完这一切,方争才想起来对面还有一扇门,他想着过去打探一番,才看清楚那个门是虚掩着没有关实,所以才有光线从里面透了出来,他靠在墙边,探出个脑袋,想要看个明白。
从缝隙里,只能看到里面的一些摆设,好像是各种的布料堆在那里,挡着的地方好像有一个桌子,角落有一个缝纫机,再多的就看不清楚了,方争能从里面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他觉得山久次郎的老婆应该在里面。
正这么想着,突然那个门缝处就闪出一只眼睛,细长窄小,单眼皮,透着股怨恨,个子小小的,站在那里比门把高不了多少,头发很短,脸色惨白,就像鬼。
方争吓得立刻缩回了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虽然没有和里面那人对上眼,可却比什么都害怕,他用手指敲着耳机,这是他们之间的信号,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不能说话,就用这个信号。
树上的光宗接到信号,立刻将瞄准器对准了方争所在的二层,在party处的江凯陶一二人,也停下了观察,互相对视一眼。
隔了几秒钟,光宗镇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说:“你那边没问题,怎么回事?”
方争刚刚不敢睁眼,此时听到光宗的声音,活过来了一般,慢慢睁开眼睛,鼓起勇气重新又探出头去,此时看到的,是紧闭的门,一丝光线也没有透出来了,方争知道自己没有被发现,立刻松了口气,同时加快步伐离开了这个地方,出去之后躲在一楼大厅的厨房里,揣着气平复着呼吸。
方争的一举一动都被光宗看在眼里,他很了解方争,不是个胆小的人,虽然平时喜欢大呼小叫,可是胆子大功夫好,怎么也不会被吓成这样,忍不住问:“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方争慢慢恢复过来,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之后,低声说:“我怕是看到鬼了。”
光宗觉得这是在胡扯,说:“胡说八道,哪里来的鬼!”
方争说:“刚刚那间房子里有个女人,突然出现跟鬼似的,吓了我一跳。”
光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说:“那应该是山久次郎的老婆!”
方争点头说:“对,就是她。”
光宗有些恨铁不成钢,说:“人家的老婆把你吓成这样!”
方争捂着胸口,心有余悸,说:“他老婆真的像鬼!很吓人的!”
光宗抿着嘴,不再多说一句,party的江凯和陶一听了,也松了口气,在听到耳机里传来尖叫的时候,他们几乎第一时间就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