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沉默地盯着琉兵卫一言不发。
“算了,你知道些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本来这些秘密,我想带着他进入棺材的,但是没想到你们都知道了,这真是让一个老人感到为难啊。”琉兵卫见翔太郎不愿意说,也没有追问,只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翔太郎,你的师傅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英雄,只可惜,到死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更愿意将他称呼为骷髅人,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讽刺呀,背负了最多痛苦的人,也背负了最多骂名,相反我这个荼毒风都的人,在他们眼中,却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博学家。”琉兵卫也觉得非常可笑,忍俊不禁地露出了笑意。
“来吧,翔太郎,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里吧,这里是地球之井,唯一一个连接着地球图书馆的物理通道,也是一切开始的地方。”琉兵卫走到冒着幽幽绿光的地球之井说道,“这个地球之井在神殿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了,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哪怕是我们夫妇,对它的了解也非常有限,但是我推测,这是早在我们文明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在玛雅人的文化中,地球的文明每隔3740年,就会周期性地毁灭一次,而地球已经经历了4世界末日,而中国也有一个说法,‘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而元则是世界从开始到消灭的周期,西方的圣经中,也同样记载着审判日,在那天所有有罪之人,都会被扔下火湖……”琉兵卫说着,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变得眉头紧锁,“由此可见,世界末日离我们并不远了……”
“在历史的长河中,一个又一个物种走向了灭亡,如果我们人类不提前做出预防,他们就是我们的榜样。”
“预防?你的预防就是盖亚记忆体?”翔太郎喘着气问道,“在这些年里面,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为盖亚记忆体的原因丧命?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我当然知道!”琉兵卫在翔太郎话音刚落下,便立马严肃地回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和全人类几十亿人的灭亡相比较,难道牺牲掉几十万人不是很划算吗?!”
“……”翔太郎不知道怎么说好,琉兵卫已经走火入魔了,为了虚无缥缈,不一定会发生的世界,就要夺走这么多人的性命。
哪怕不算那些记忆体实验死掉的人,这些年来,因为盖亚记忆体失控牵扯进去,从而丢掉性命的人,也是多如过江之鲫。
“为了这个,我也牺牲了自己的一切。”琉兵卫失落地说道,菲利普可是他的儿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可以只牺牲我一个人就够了,但是如此大的工程,那我们全家为此牺牲了,都不过时杯水车薪而已。吹雪的观点,有一点我非常认同,人都是自私的,不能指望他们可以做出自我牺牲,很多时候,需要我们这些先行者代他们做出选择。”
“今天的我真是幽默呀,这是我说过的第二个笑话了,最想拯救人类的人,却要先成为屠杀人类的刽子手。”说着,琉兵卫又笑了起来。
“不过我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或许你们这一代人,会责骂我,憎恨我,仇视我,但是你们的后代,却会歌颂我,敬仰我,缅怀我!”琉兵卫的笑容越发灿烂地笑了起来。
这是他说过的第三个笑话了。
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发生了,并且琉兵卫也成功实现了他的梦想,让所有人都末世余生,那人们还会唾弃他吗?
不会,他们的确如同琉兵卫说的那样,会歌颂他,敬仰他,缅怀他,哪怕他可能曾经杀了他们全家,他们也要感激琉兵卫拯救了全人类。
所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庄吉拯救风都错了吗?但是人们称他为骷髅人。
琉兵卫发明出记忆体,其影响甚至扩散至全球,他就对了吗?但是人们却会将他视为拯救人类的英雄。
他们错没错,为他们下定义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整个社会,社会觉得他对,他就是对的,社会觉得他错,他就是错的。
只不过,有没有人发现,很多时候错的其实是社会。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人们做出判断的出发点,是自身的立场利益。
就像一个人,丑得惊世骇俗,出到街上会把小孩子都吓哭,这个时候有个人站出来,暴打了他一顿,并扬言要是他再敢出来就把他杀了,这个人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无疑是错的,人家只是长得丑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是周围的人会因此而责骂他吗?不但不会,反而还悄悄松了口气,那些被吓哭的小孩子,说不定还会将他视为打怪兽的英雄。
那么是否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是不是英雄,不是因为他做了正确的事,而是因为他保护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哪怕这个时候,大多数人是错的?。
“保护大多数人,就可以牺牲少部分人了吗?”翔太郎全身颤抖不已,然后愤怒地大喊道,“开什么玩笑!难道那些少数人,就不应该被拯救了吗?!如果你是他们……”
“所以不要变成少数人,这就是生存之道,这也是吹雪必定失败的原因。”琉兵卫没等翔太郎说完,便冷酷地打断了他,“他站在怪人的角度,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为他们着想,而我们生活中,怪人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也永远是多数人在迫害少数人。”
“你看,吹雪对与你们来说,不也是一个麻烦吗?相信你们也不想为这些怪人出头吧,Dopant可是害人无数的怪物。”琉兵卫说着,拿出自己的腰带戴到腰间。
“Terror!”
琉兵卫启动记忆体,刚准备将记忆体插进腰带中,便非常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转过头来一看,发现未来的翔太郎正靠在一根石柱上。
“园咲琉兵卫,他交给我就可以了。”未来的翔太郎淡淡地说道,说着拿出迷失驱动器戴在腰间。
“Joker!”
一阵风吹过来,他变成了假面骑士Joker。
“翔太郎!”菲利普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的翔太郎,原本正义温柔的英雄,居然此时此刻毫不犹豫地和恶魔并肩而行。
“哈哈哈——我倒是忘了,如果我杀了他,你可能会非常困扰,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了,翔太郎。”琉兵卫笑着说道,然后将记忆体放回口袋中,向后退一步,为他们让出战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