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消失？
这个词并不准确。
至少凌子帆看见了一只蓝黑色的蝴蝶扇动着翅膀飞出了窗外，不过他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无论是惊愕还是得意。
人都快走完了，他也要走了，任务终于画上了句号。
回想起这几天的经过，他明白了，文学作品的浪漫总要高于现实，因为现实太过残忍。
故事中倒下的角色反衬出凶手的高明，氛围的扑朔迷离，渲染绝望气息，为情节的推动做出贡献。
但现实中，死去的人是真正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唉……
“喂，江斌。我任务做完了，你们呢？”凌子帆拨通凌子帆的电话。
江斌先是恭喜了凌子帆顺利完成任务，然后无奈道：“抱歉啊，我们在这边还有一些事情，叶冰已经把论文写完，不过有几个老家伙要求太多，所以她不得不和他们争辩删改，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
凌子帆听的一愣一愣的，叶冰的论文他知道，哪怕是他也明白那篇论文的意义重大，不过几个老家伙是谁？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就挂断了电话，打开学生证查看最近排班在西洲莱茵城附近城市的学院飞机。
刚好，晚上七点在莱茵城就有一架飞回学校的飞机，不过他先要坐车去飞机场。
……
“叶小姐啊，你为什么不在源融率恒等换算成拟源率多写一个步骤呢？”林卡皱着一张老脸，恳求地看向少女。
叶冰十分无奈，这群老人为了让她的论文“规范”起来可真是煞费苦心，甚至比对待他们的论文还要认真，按照他们的话说，源能量的这套新理论将会创造一个新时代，必须认真对待。
于是她的论文页数从两百多页硬生生增加到了三百多页，甚至还在往四百页逼近！
按照叶冰的个性，无论你身份地位有多高，没有比我更了解源能量三段递进论那就别在我的论文上指手画脚！
可是现在问题在于，对方并不是在她的论文上指手画脚，而是在帮她“规范”论文，将她那些飘逸的格式和步骤更容易通过编审。
这个理由让叶冰无法反驳，毕竟她的论文终究是要发表的，按照江斌的安排是发表在《世界科学》上，要是《世界科学》编委会审核不通过那就搞笑了。
毕竟审核人水平是有的，但肯定达不到斯卡修、林卡这群大佬这种水平，连他们看的都有些费劲，审核人估计看完就进医院了……
审核人进不进医院林卡他们不管，但要是论文不通过那可就是全世界的损失！
“好的，林卡教授，我会加上的。”叶冰叹了一声，只好答应下来。
“那就太好了叶小姐，这是最后一项了！现在，你的论文堪称完美，绝对会给这个世界对源能量的研究提供巨大帮助！”林卡欣喜若狂，没有再打扰叶冰，满意地离开了。
叶冰只好继续码字，将省略的那部分粗略的补充一下，详写是不可能详写的，要是连这么简单的步骤还要一字一句看过去，那审核不过她也认了，毕竟审核人是水平太差！
“344页么……”叶冰看着再一次增加十几页的论文，想了想之后她再一次敲击键盘，在论文末尾加上了一段致谢词：
“感谢我曾经的导师齐东进教授。他教会了我源能量理论，开启了我对源能量的研究，为我完成这篇论文奠定了根本基础。感谢卡内基·穆尔教授、霍奇·马伦教授、林卡·伯特教授，他们对本论文的论述起到了极大的帮助。”
“感谢斯卡修·艾德教授为本论文提供了各方面的支持，在此深表感谢。”
“最后，感谢江斌。”
江湖规矩，字数越少，帮助越大、感情越深。
打完最后一个字，就连叶冰都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一路走来说不上艰辛，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为新理论研究劳累努力是应该的，也就在源能量研究所和那群无知的老家伙表态之后，获得了一些白眼和讽刺罢了。
这些事情她从来不在意，根本不会去为之介怀。但她不会忘记那时候，那个踹开房门，张嘴就是轻浮的言语的家伙。
论文已经写完，接下来，就是把这篇重量级论文刊登在学术期刊上。
这些事不需要叶冰操心，交给江斌就可以了，她还要继续完成她新理论的最后一部分。
如果只有这部分，那她的理论只能成为“源能量三段式递进论”，只有完成了最后那点，她的理论体现才正式建立起来，正式命名为“源能量理论”，完全取代以前老旧的理论。
写完之后，叶冰把论文投到了《世界科学》上，按理来说《世界科学》约稿性质而不接受自由投稿，不过之前江斌说过他联系那边所以让她放心投就行了。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反正也用不到了，因为斯卡修他们这些大佬们早就帮她牵好了线，真是比她这个作者本人都着急。
《世界科学》那边本不想破坏规则，但这群大佬表示你不收叶冰的论文，那么他们以后论文就不在你这上面发表了！要知道这群大佬们的论文可是报刊老“作者”，要是他们不再发表论文在《世界科学》上，那所谓的全球最权威科学杂志就是个笑话。
没办法，他们只好妥协，不就是加一篇论文嘛，多大点事，你发！放心发！没必要为这事得罪了这群大佬对吧。
不过虽然开了后门，但审核标准却不可能放松。即便是投普刊，也会有行业专家评审环节，专家评审完了，还有编委会终审。更别说他们专业性极强的科学杂志了，这是他们的招牌，可不能就这样砸了！
斯卡修他们也理解，毕竟就算是他们也论文被拒的时候，不过他们相信，但凡审核人有点水平就不可能拒绝叶冰的这篇论文！除非审核人、专家评审、编委会的人一起脑子进水！
现在五月投的稿，大概七月就可以录用，不过叶冰觉得时间有些长，毕竟给她研发拟源武器的时间只有四个月，要是论文不发表，后续的工作都没法做啊。
幸好规则是灵活的，人类毕竟是懂得变通的生物，几位大佬手上编辑可以走个加急，提前出刊
发过去后那边也没有回复，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先等着自己的邮箱有没有消息，而且那边也有很多论文，需要排队是不是？
投完了论文之后，江斌和叶冰的目的达成，也是时候该会逸世学院了。
走之前，斯卡修他们真的很舍不得叶冰，各自送了一本书给她，江斌以为是什么深奥的科学书之类，没想到一看书名《乐谱分析初章》、《影响世界的50本名著》、《油画颜色调配方法》……
“音乐、文学、绘画还有，呃……”江斌嘴角抽搐的，翻到最后一本，“《扑克牌十六式》？！这些大佬们真是‘不务正业’啊！”
“聪明人学什么都快，天才多是全能。”叶冰将他翻出来的书一本本放回去，十分平静道。
江斌看向她：“那你有什么才艺？”
“没有。”叶冰很直白地摇了摇头。
“不，你有！”
叶冰略微奇怪地看了眼江斌。
“模特，你可以给我当模特！”江斌十分严肃，仿佛在述说着什么无比正经的事情，“叶冰，你看兔女郎装怎么样？”
叶冰：“……”
叶冰还没答应，这边的江斌已经陷入了幻想，叶冰穿着性感的低胸露背装，戴上兔子耳朵头饰和尾巴饰物，配上红色高跟鞋和黑色丝袜……
啊！不好！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
“你鼻血流下来了。”叶冰提醒道。
“什么？原来已经流下来了吗……”江斌擦了擦鼻子，还真有血迹。
叶冰叹了一声：“我姑且也是正常的女性，究竟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接受这种暴露羞耻的服装呢？”
“你？正常女性？别逗我笑了叶冰！哈哈哈哈！”江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着大腿狂笑。
叶冰盯着已经笑趴在地上的家伙，面露思索，究竟怎么做才能给这家伙一个难以忘怀的警告，想了一会儿，她想到了。
“本来如果你求我的话，或许我还有可能答应穿一次兔女郎装……”
“万分抱歉！”
叶冰话还没说完，江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握住她的手，喘着粗气，脸色通红，双眼山所出无比坚定的光芒。
“请给我一次机会，务必！务必让我拥有【叶冰·兔女郎】限定款！”
“很遗憾，这次是绝版款！”叶冰毫不犹豫地抽出手，发出令江斌绝望的言语。
“可绝版款至少发行过啊！”
“我会在无人的地方穿一次的。”
“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