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彩色雪落在了地上,最先接触到这些的天上的仙宫纷纷朝着地面下降。
那些神啊仙啊的都知道这个模拟世界“战争都市”从高高的天穹开始要逐步粉碎了。
大地上,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战争正在上演。
王守一的快速反应部队先是内线作战拿下几个要点逼迫看起来威风的宗帅,李龙鑫,马克杯,拿兰溪等人以及他们引来的内外敌人。
七个国都为中心控制的大片区域外,联合起来的干涉军才搭了个指挥的架子,指挥的军队也大多是本地的少量正规军和大量的企业雇佣军。
“战争,说到底打的是社会经济,只要未来的市场能够交给雇佣我们的企业,我们的债券就一直能卖出去,债券代表的钱三七分成,七成用来购买企业的各种产品和服务,剩下的三成,就是我们这些精英的辛苦费了。”
波法波塞利的国王博尔瓦兰举着装满红酒的高脚杯阴阳怪气的说着联合干涉军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下一秒,王守一走进军帐拿手里的酒葫芦和博尔瓦兰碰了下杯,说:“我代表即将举办的战俘营运动会欢迎各位的加入。”
“这下我们就凑够100个种族了。”马龙林难得的露出了笑脸。
带着参谋班的学生,胡亚宇火急火燎的控制了电台,地图,名册,仓储信息等重要目标。
王守一走到门口把厚厚的门帘掀开,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彩色雪花之后回过头来对联合干涉军指挥部各位军政方面的高官说:“这雪越下越大了。”
“你们有人研究过这些彩色的雪花吗?”王守一就这么靠在门框上伸手撑开厚厚的门帘在寒风中说道。
博尔瓦兰打了个喷嚏,拉紧了自己天鹅绒的衣衫,阴阳怪气的说:“小国野王倒是对此事有一番研究,我写了几首诗歌颂这美丽的彩色雪花,您要听吗?”
尽管指挥部的各位基本都知道王守一并不像他们开始宣传的流言蜚语中说的那样是什么吃人的大魔王,等大多数人还是向这位疯子国王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众所周知,王守一废除的皇帝和国王比许多人一生中见过的贵族都要多,如果加上什么公侯伯子男之类的各级贵族,那么王守一已经毁灭了七个国家的贵族体系。
这在普遍流行的各种权威贵族家族的体面人眼中简直是大逆不道,毁天灭地,比魔王还魔王。
‘好歹,魔王手下也有公爵,伯爵,也会接受体面人的投靠。’角落里某个缩着脖子的参谋长偷偷想到。
博尔瓦兰耸了耸鼻子,似乎是在吸鼻涕,挤眉弄眼吓得他周围的前同事现在俘虏营的同行忙不迭的躲开他,免得溅上一身血。
踩了踩地上厚厚的羊毛地毯,王守一在寒风中冲着凑到香精灯旁边准备点燃烟斗的马龙林说:“这里又是地图,又是羊毛地毯,太容易着火了,你别在这里抽烟,出去找个空旷的地方别让人家吸你的二手烟。”
马龙林收回烟斗点点头从王守一撑开门帘的门口火急火燎的窜了出去。
这种身份高的人给身份低的人服务的败坏风俗,违反伦理纲常的事情要是发生在需要依靠他们的土包子乡下贵族身上,这些贵族军阀头子能够笑上几十年。
王守一把他们俘虏以后,在他们认知中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们却笑不出来了。
其中有些人,甚至是永远笑不出来了。
叼着烟斗,马龙林迅速俘虏了这附近为数不多的“军队”。
在俘虏营的宣传教育会上,博尔瓦兰冷笑着看着比断头台稍显文明的枪毙,对身旁同样席地而坐的王守一说:“你能打赢一次两次,第三次,能够连续三次大规模的吞并敌对的军队。”
“但是不论是近代史书,还是我自己的观察,我都确定,你只会让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让你的军队越来越疲惫,你注定要倒在某个战场上,不是正面的就是……”
王守一连着打了两三个哈欠,挠挠头对博尔瓦兰说:“黑夜越来越漫长,彩色的雪下的越来越大。如果你面对现实,只有那种文学上的研究,我劝你还是别想那么多,多吃点饭多干点活,争取早点构思出更好的劳动号子,这也算学以致用,不是吗。”
“有些人称你为艺术之王,我觉得他们至少忘记加上当代这两个字了,你的艺术水平我还是比较相信的,为了公平起见战俘营运动会我们这些战胜者就不参加了,开幕式就请你来导演吧,主持宣传这些文艺方面的事就拜托给你了。”
“我的事情比较多,这事拜托给你正好也帮你收收心,让你把精力放在艺术上。”王守一拍了拍刚刚批评了一顿的博尔瓦兰的肩膀。
稀疏的几朵彩色的雪花被拍走了,王守一也起身猫着腰从宣讲台下溜走了。
博尔瓦兰抬头看了眼天空,自言自语说:“我从前写了个博尔瓦兰童话集,里面最后一篇故事,叫做《世界粉碎时》。”
“最后一段是,‘你知道世界粉碎时,国王在干什么吗?国王在听他的夜莺歌唱。’现在到了世界粉碎时了。”
“深入工作已经来不及,不深入工作仅仅凭借军事胜利,最多不过是个炫赫一时的霸王,征服的天下越大,反抗的人就越多,征服的铁蹄践踏到哪里,反抗的战火就燃烧到那里。”
疯子国王博尔瓦兰确实经常表现出艺术家的一面,疯癫艺术家。
当然作为指挥中心的一员这位疯子国王也是战争的艺术家,这个名为“战争都市”的模拟世界,为了在竞争中让觉醒者的能力充分进化,战争的破坏和建设几乎是永远的在这个模拟世界中上演。
也正是在战火的破坏下,这里的科技树哪怕是号称科学化身的机械族人也都是不成体系的,围绕为战争服务的《战争机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