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奈奈怒吼着,将铃拉回,取出苦无冲向泷。
“八刑之印——棘刑!”
“唔,呃……”
奈奈痛苦地低吟,她的右臂顿时被一根荆棘刺穿,倒刺勾住她的肉体,并吸收着她的查克拉,使其变得虚弱不堪。
“你!”
云岛见状,大手一拍地面,整个身体腾空而起,挥拳砸向泷。
泷单手接下了这一拳,并顺势抓着云岛的身体砸在奈奈身上,将两人一同撞飞了出去。
“够了!”霞见挡在家人身前,制止了双方,她看了看自己的家人,看到了奈奈的不甘、铃的不安以及云岛眼中的希冀,眼中泪光闪烁,随后转头和泷说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放过奈奈和铃,其他的……随家族处置!”
说出此语,霞见感觉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
“不要!”奈奈和铃就要上前,但被云岛强行按下去,他向霞见点了点头,这已经是两人所能争取的最好结果了。
泷眼含深意地看着霞见。
“你知道宇智波是如何对待孤儿的吧?”
“……知道。但至少,她们还有机会。”
“机会么……哼,好吧。”泷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也没打算多说什么。
“带走!明日执行处决!”泷一声令下,阴影中走出两名罪族卫,将云岛与霞见扣下。
临走前,两人希望能和女儿们说两句话,泷允许了。
云岛抱了抱自己的两个女儿,眼眶通红:“对不起,是爸爸无能,才让你们至此,未来你们姐妹俩一定要相互支持,好好地活下去。”
铃大哭,不想与父母分别,她知道,这是永别,抓着父亲不放,但罪族卫推开了她。
奈奈呆滞地看着这一幕,她败了,事情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手中的苦无无法带给她一丝力量,就这么从手中滑落。
霞见上前抱了抱奈奈,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奈奈,是我没能教会你现实与理想的取舍,才让你如此执着,如果我能多多陪伴你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一天吧。”
奈奈的内心如同晴天霹雳,她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妈妈说的都是错误的吗?
不要啊,不要这么说啊!
谁都可以否定。
但是……
但是啊!
妈妈!只有你,只有你不可以!
为什么要这么说?
妈妈明明是对的啊,错的不是应该是妈妈!
奈奈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神情扭曲,脸上一片混沌。
一边的泷见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仿佛是收获了最大的成果,嘴上的笑意难以遮掩,眼神之中,满是“甜美”。
奈奈呆滞的目光撇到了地上的苦无。
“是噩梦的话,结束就可以了,醒来就可以了,对吧?就算是现实,我死了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其他人顶罪?”奈奈有些病态地喃喃自语,捡起了地上的苦无。
霞见、云岛、铃皆是瞳孔收缩。
但泷的动作比任何人都要快,瞬间就踢开了奈奈手中的苦无。
“你是白扇的所有物,没有选择死亡的资格。带走!”泷冷厉地说道,随后下令让罪族强行将霞见云岛先行带走,他们的作用已经结束,不必留下。
他将进行最后的收获。
“好了,铃,你还有什么想对姐姐说的吗?之后一段时间你可能会见不到她的哦。”泷露出“温柔”的笑容,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似的和铃说话。
铃的泪水已经哭干,听闻此言,她猛地起身,抓着奈奈的肩膀,用力的摇晃。
“为什么?为什么你输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
奈奈没有回应,像是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任由妹妹在她身上发泄情绪。
泷晓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突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瞳收缩,内心一阵兴奋。
“来了!宇智波一族至高的光辉!”
奈奈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双眼之中已是一片血红,但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之中的图案。
三道勾玉收缩成团形成三个实心黑点,随后各自延伸出两道圆弧与其他两道黑点相连。
万花筒写轮眼!
铃呆呆地看着姐姐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她那留下血泪的猩红眼瞳,原本想要发泄的千言万语都堵在咽喉中,出不来了。
奈奈下意识地就要使用从未使用过的瞳术,攻击泷,夺回家人。
但泷的八棘之印使她失去了查克拉,夺走了她的反抗之力,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奈奈笑了,狂笑不止,笑得癫狂,笑得扭曲,笑得不能自已,拳头无力地捶向地面,让身边的奈奈甚至感到恐惧。
“现在才给我这份力量,太晚了吧?还有什么意义?呵呵呵,哈哈哈。改变命运的力量?扭转战局的强大?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万花筒写轮眼!真是可笑啊!呵呵哈哈哈!!!”
她毫不留情地嘲笑,嘲笑宇智波,嘲笑宇智波的血,嘲笑身为宇智波的自己。
“已经没有意义了,没有意义了啊!哈哈哈!”
最后奈奈已是泣不成声,语带哭腔。
“这就是无名么……”
啪嗒。
大雨倾盆。
她不知道今夜是怎么过去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有黑暗。
……
翌日。
无名被关到牢房里一晚上,她失眠了,担忧着奈奈。
牢门打开,无名看向来者。
是泷正微笑地向无名打招呼,像是在拜访老友。
“泷!奈奈呢?你们抓到她了!?”无名急切地问道。
“她?”泷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忍不住扬起。“估计不太好。”
“……”无名呆住了,无力的后退。
“说起这还得怪你啊,无名。”泷诡异一笑,拍了拍无名的肩膀,在她的耳边低语。
“诶?”无名浑身僵住了,这一个举动,泷已经有过数次了。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
泷看着无名的反应,露出了满意地神情,继续道:“如果不是你愿意跟她走,我是没法第一次时间就发现她的叛逃,而且有很多手段也无法使用,就连族长那个老家伙都破例出动了。”
“……”无名沉默了,她知道的,她若是叛逃,宇智波肯定会认真起来,但她还是天真地选择了相信奈奈。
“你还是那么容易相信那些美好的幻想,奈奈只是一个偶然,脆弱无比的偶然罢了,而你的一时兴起可是会害了她一生啊。”泷俯下身子,看着无名颤抖的双瞳。
“这都是你的错啊,无名,因为你的天真,奈奈一家已经解体了。”
无名浑身颤抖,只觉得一片冰冷,就像是使用了很久的须佐能乎一样,寒冷无比。
“对不起。”她只能道歉,因为除了道歉,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只能自责,痛斥自己的天真,在心里向奈奈不断道歉。
“对不起……”
泷转身离去,他撇了眼无名,轻声自语:“真是可爱得让人发笑啊,无名。”
“不,光。”(小声自语)
……
午时,云岛与霞见在处刑台上切腹自尽,并宣告了两人试图私自带走无名的罪行,在族人的唾弃声中离开了人世。
铃被白扇收编,成为了其中一员,接受白扇严酷的培养,今后,不会再有芥人他们这样的团体会给予照拂了。
奈奈则因万花筒而受宇智波重视,作为底牌而被雪藏,在牢房里浑噩度日,直到白扇开始启用她的那一天。
……
一个月后。
奈奈的牢门打开,泷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奈奈没有反应,依旧呆呆地蜷缩在牢房里,谁也不想理会。
“无名走了。”泷开口道。
奈奈神色微动,呆呆地抬头看向了泷。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奈奈了,你的名字就是无名了。”泷冷冷地说道,他神色凝重,甚至还有一点憔悴,似乎有些焦头烂额,这给了奈奈几分微小的快慰。
“弄得挺难看的嘛,泷。”奈奈内心难得感到喜悦,无名成功离开宇智波了,这让她感到很欣慰、高兴,甚至想嘲讽泷几句。
泷眉头紧锁,始终想不明白那小子是怎么潜进来的,而且刚好还遇上了千手一族的攻打,分散了大量注意力的同时,还让他把握住了少数无名会离开南贺村的时机。
他很担心这会不会是千手一族的阴谋,听说那小子身上有漩涡一族的族徽。
泷摇了摇头,甩去了这些思绪,看向了奈奈。
“哼!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前任无名过于强大,高层决定以后同一代只培养一名无名,以便集中所有注意力,以防万一。”
随后他哂笑道:“真可怜,你没有同类哦。但也恭喜你,你可以享受宇智波一族祖传的高等秘术,这可是寻常族人无法享受的美事,你可以尽情追求你所想要的强大。”
但这在奈奈的耳中倒更像是嘲讽。
强大……么。实到如今还有什么意义呢?结束了,一切都……
无名,你也是这样过来的么?这真的是……属于败者的位置啊。
“她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泷撇了她一眼,没有拒绝,淡淡道:“光。”
“光……”
好名字。
保重,光。
她向光道别,同时也与过去的自己道别。
……
回忆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