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灵活穿梭在密林之中,按照各自分到的位置进行警惕。
嗖!
在他们经过一处空旷地带时,一发来自暗处的苦无射向隐藏在灌木后的绳子,绳子断裂触发早已布置好的机关,数根圆木自林中左右冲出撞向三人。
“散!”
头戴木叶护额的女生轻喝道,三人立即成掩护队形散开,而埋伏在林中的敌人此时杀出,与三人交战在一起。
第七演习场是由超过四十多个上锁入口环绕而成,内部有河流与森林,完善的生态环境,通常是作为木叶的采集地来收集其中的珍贵药材与猎物。
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地点就在第七演习场。
忍者学校的毕业率在不同时期各有不同,战争年代的就学时间更为短暂,学校更是压缩战斗方面的知识严酷锻炼学生,也造就了许多个位数年龄踏上战场的常规现象。当时忍者学校的毕业难度很高,因为再怎么缺少兵力,也不能让孩子们白白送死。
较为和平的年代自然放宽了毕业难度,尤其是三代目火影那太过宽容的诸多政治措施致使下,基本上都很容易通过毕业考试。
忍者世界里家族忍者是每个忍村的中心,平民忍者即使能拜得一个好师傅,也很难有出头之日。而忍者学校的学生之中,像是家族出身的忍者几乎是板上钉钉可以获得下忍身份的,这些人除了学得忍者学校的基础内容外,结交人脉,还能习得自家代代传承下来的忍术,无论那是高级忍术还是秘传忍术,甚至是禁术他们都可以无门槛学得。但平民忍者能学到的只有学校的基础内容,即使成为下忍,若不能成为带队忍者的亲传弟子获得对方倾囊相授,也只能一点点做任务积攒功劳和金钱来换取高级忍术。
毕业考试对这些家族子弟而言只是一个过场,忍者学校真正关注的是那些寒门子弟。
忍者学校系统是为了村子培养人才,即使家族忍者是一个忍村的中心,他们仍然只是一部分,何况随着家大业大,难免会出现尸位素餐的现象。今天需要几个特别上忍的名额给自己一族的亲戚,明天需要某个管理职位给自己的可爱孙子,提拔制度如果是任人唯亲,并非任人唯贤的话,小小的木叶忍村经不起几次折腾。
所幸历代火影都是群脱离了一族狭隘目光限制,能够站在全体全村去思考问题,深明大义之人。自初代火影以来,历代都有提拔寒门子弟晋升,平衡各族势力不让任何一家独大,甚至最强大的千手一族放弃了自身的权利,隐于人民之中。
三代目火影时期,猿飞日斩虽然没有初代二代那样的能力魄力解散自己的家族一心为公,无可避免要为支持自己的猿飞一族谋取部分利益,可他却力排众议,一手促成了身为平民的波风水门成为火影。
寒门子弟无法与家族子弟相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忍者的才能是由双方父母的血统来决定的,其中的佼佼者是三代目火影的父亲猿飞佐助,其人将五种查克拉性质变化修炼到了极致,铭刻进了基因之中并遗传给了后代。再加上世间爱讲个门当户对,血脉一代代优化下去,先天比那些一窍不通的平民要来的有资质。
下忍的资格是没有人数限制的,但中忍和与特别上忍的位置那些权贵可都眼巴巴的盯着,恨不得让自己家看大门的也捞一个名衔,为了阻止这种事态的发生,三代目火影那宽容的政策诞生了大量平民忍者,而这些人中总会有发光发热的人展现出预料之外的价值,成为村子宝贵的力量。
就像洛克李这样原先会被百分百刷下去的吊车尾,在这种宽容政策的帮助下……仍然会被刷下去。
那实在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孩子,他不是那种才能不才能的问题,先天性查克拉凝炼功能障碍让他永远无缘忍术与幻术,甚至在体术方面也因为脑子笨而表现的毫不出彩,在比惨大会上有关这方面的凄惨度,连黎真也只能位居第二。
虽然他比谁都要努力,比谁都要刻苦,但让这样的孩子毕业,只能是害人害己。
忍者学校找他谈过几次话他都不肯放弃成为忍者的梦想,那份无用功的努力只会让人心痛,但却打动了教师们的心,他们不忍让这样努力的孩子太早面对现实的残酷。
下忍毕业后一般是由中忍或上忍带队累计任务经验的,而上忍有权选择是否接下这份教育工作,忍者学校的教师为了洛克李的事情特意去拜访了木叶的名人,木叶高傲的苍蓝猛兽,迈特凯。
他们想请这位木叶出了名的体术达人看看洛克李这孩子是否有体术方面的才能,死马当活马医,看还有没有救……
“才能?哈哈哈哈,我又没有卡卡西的写轮眼,才看不到那种东西呢!”
“不过,这个孩子我很喜欢,如果没人愿意教的话,就让我来教他吧!”
超级浓眉大眼的木叶珍兽咧着一口大白牙,竖起大拇指如此说道。
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内容随机选自一些基础知识内容,像是分身术、替身术、脱绳术、隐身术、透遁术、追踪术等等等等,甚至毕业考试有一年考的是笔试理论内容。
但今年的考试内容比较特殊。
学校内部对毕业考试的内容分成了两派,鸽派想继续执行三代目火影的政策,只考这些基础内容就足够了,而鹰牌则认为年年下降考试难度,这样下去木叶的下忍水平会比其他忍村要低很多,不提血雾之里那样的反人道异端,其他忍村也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而严苛培育出了相当优秀的下忍。
后者对下一代担忧的声音从来没有断绝过,只不过今年不知为何格外强硬,最终结论是两派人互相沟通让步后,决定通过一场实战演习来选取毕业生。
参加考试人员将先进入第七演习场,半天之后将由相同人数,从忍者学校毕业一年有实战经验的下忍们进场追杀。
夺得下忍们的护额即为通过考试,而即便没有夺到护额,若在演习中有出色的表现,如团队合作优秀,利用那半天时间布置陷阱,合理利用环境等等经过监视人员打分认可的学生也可以毕业。
其实只要按照日常训练那样正常表现都可以顺利毕业,这毕竟只是一次成为下忍的考试,鸽派们对钻规则漏洞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鹰派们志不在此。
当黎真一个人走进演习场后,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他寻了一处开阔的草坪就地一躺,右拳撑着脑袋,哈欠连天,一头小鹿蹦蹦跳跳的从他身旁经过,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个人似的。
黎真那不擅长思考的迟钝脑袋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自己好像,并没有,想成为忍者?
黎真之所以会老老实实在忍者学校听讲是因为他欠缺这些最基础的东西,对于成为忍者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去想过。
下忍……下忍是什么来着?一群牵猫逗狗解决生活琐事的忍者?
黎真无聊的散发着思维,任由一只七星瓢虫停靠在自己的指甲盖上。他已经将这具身体锻炼到了这个年龄的极致,但又没有自己开发忍术的天赋,最近越发怠惰了起来。
和平是消磨一个人意志最温柔的毒药,居安思危,戒奢以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谁都不认为自己会成为教科书上遭人垢笑的安乐公,可木叶和平又安宁的后方只要不遭遇一袋米扛几楼,的确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半天后进入演习场的下忍们在发现优哉游哉的黎真后一时不知所措,这哥们是几个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大大咧咧把自己置身在空旷地带的行为,是诱饵么?可这种四周无林的空旷之地又很难埋伏,连下忍都不是的学生难道有可能使用土遁忍术埋伏在地下?
可三人小队在耐心观察下并没有发现有泥土翻新的痕迹,他们隐藏在暗处继续观望了片刻,可黎真丝毫没有挪地方的打算,三人对望一眼,要么这家伙是个弱智,要么这家伙是个自负的弱智。
他们没有思想迪化自己把自己吓跑的毛病,成为下忍毕业一年,有过那么几次实战经验的他们不可避免在心态上轻视还不是忍者的学生。
数十枚手里剑落在黎真周围谨慎试探有无陷阱,三人小队不急进攻,对目标投掷出一发苦无再进行试探。
有空气被切割的响动令苦无在飞行中断成三节,无力的散落在黎真身前。
停在黎真指甲盖上的七星瓢虫展翅飞动,顺从着黎真指尖有查克拉线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将百米外一颗树缠绕连根拔起拽上了天空,三名藏身树枝上的下忍立时一脸懵逼的与太阳肩并肩,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他们头晕目眩,引发强烈的不适。
最终体验过一回做鸟人感受的三名下忍,口吐白沫的被查克拉线裹住安全着落,身后不远处砸下的树木令尘土飞溅。
黎真懒散的起来,伸出手想摘下一名下忍的护额,又停顿了一下。
唔,应该不会是直接让戴拿到手的护额吧?
黎真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虽然为了取暖抢过死人的衣服,为了一口吃的和野狗抢过食,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厌恶。
黎真将三人丢在树下解开束缚,反正不远处使用透遁的监视者已经看到了吧,如果敢拿脏兮兮的护额给黎真,这个人大概率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而拒绝成为忍者。
他并没有在此地多待下去的打算,更没有想过去帮小李或者天天,黎真本能讨厌在考完试后继续留在考场浪费时间,像他这样的笨蛋在答完题后哪怕给再多时间也检查不出哪里有错。
“喔?”
突兀的,五名戴着面具,将全身罩在黑袍下的人拦住黎真去路。
黎真放下环抱的双臂,头顶有大片雨云遮天蔽日,令下方大地如坠深渊,是忍术形成的效果。
如实质的杀意吹拂着黎真额前碎发,微微驱赶他的倦意,令黎真露出浅浅的笑容。
这可真是……久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