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别闹。”
产屋敷耀哉轻轻把掉在地上的毛笔捡了起来,略感头疼的看了眼正安安分分躺在自己怀里的婴儿。
然而还没等产屋敷耀哉重整旗鼓,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作业,一只胖嘟嘟小手再度如约而至,笨拙的把毛笔又一次拍飞出去,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产屋敷耀哉:“……”
启君他,该不会是把毛笔当成玩具了吧?
低下头看着懵懵懂懂的婴儿,一双妖紫色的惊艳眼眸也正无辜的看着自己。
也许是困了,铃木启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露出了两对小小的虎牙,等再次睁开眼时,紫宝石般的眼睛也带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产屋敷耀哉甚至能从那温润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好可爱,我要死了。
产屋敷耀哉的呼吸微微一顿,忍不住把脸贴过去在铃木启脸颊上蹭了蹭,嘴角还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微笑。
我的弟弟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是故意打扰我学习,一定只是不小心把毛笔当成了玩具而已!
“来,想玩吗?”
铃木启看着拿着只毛笔,像逗弄小猫一样正企图把自己逗笑,时不时还自己发出一声声傻笑的产屋敷耀哉,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算了,只要你不学习做什么都行。
“产屋敷大人,婴儿床送来了。”
“啊不必客气,你们直接进来就行,十分感谢。”
伴随着障子门的滑动,两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很快恭敬入内。
他们的脸周围的大半部分都笼罩在黑白相间的面布之下,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在外,头上还带着相同款式的头套。
此刻的他们在好奇的看了一眼产屋敷耀哉怀里的铃木启后,便干脆利落的将身后的一张精致婴儿床摆在房间一角,与产屋敷耀哉交谈极为客气的交流几句后,便主动告退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铃木启看到他们背后的衣服上有一个大写的白色‘隱’字。
“婴儿床被隐的人送来了哦,哥哥带你抱上去感受一下吧。”
产屋敷耀哉不无遗憾的把铃木启小心的抱了起来,他还挺喜欢自己这个弟弟躺在怀里的感觉的。
婴儿床被做的很舒服,里面铺着一层厚实软和的被褥,四周还贴心的做了一圈护栏防止婴儿跌落下去,又可以让外面的人随时看到婴儿床上的情况。
铃木启对此还是很满意的,但当看着产屋敷耀哉起身欲走后,顿时心生不妙。
不用想也知道,产屋敷耀哉等会肯定会接着学习,而现在铃木启也已经可以躺在婴儿床上了,不可能再拍飞产屋敷耀哉手里的毛笔来阻止他的学习。
而且说实话,这具婴儿身体实在过于孱弱,即使产屋敷耀哉放着不动,铃木启也顶多再拍一两次就到极限了。
怎么办,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产屋敷耀哉从学习的苦海里解救出来了吗?
眼看产屋敷耀哉的身影一点点远离,铃木启的呼吸声也在屏息凝视间悄然放缓。
如果此刻有人正自下而上的俯视婴儿床,就会发现一个宛如洋娃娃般精雕玉琢的婴儿正一动不动的躺着。
轻轻抿着嘴唇,邪异的紫色眼睛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灵动和思索的微光,如高悬于漆黑星空中象征着不详的紫星,高高在上的俯瞰着人间。
好了,接下来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今天的任务可还没完成呢!
然而回到案牍前,产屋敷耀哉却怎么坐怎么不舒服,总感觉自己的怀里少了点什么。
用力一拍自己的脸颊,产屋敷耀哉赶紧驱散脑海里杂乱的念头,深吸一口气后,便认真的低头打算学习。
“哇——”
忽然间,一声嘹亮而清脆的哭声刺痛了产屋敷耀哉的耳膜,顿时让其动作猛然一顿。
火急火燎的抬头望去,只见躺在婴儿床上的铃木启不知为何放声痛哭起来,产屋敷耀哉立马起身小跑到婴儿床旁边。
“这是怎么了,是饿了吗?还是尿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浅薄的照料孩子的经验无法让产屋敷耀哉找到铃木启号啕大哭的理由,顿时让他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纵使产屋敷一族一直以来都贵为鬼杀队主公,但无论是产屋敷森一还是产屋敷耀哉都从未自持过身份高贵,偌大的府邸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仆人负责打理。
平日里若没有特殊的事情,就连隐成员主动要来帮忙都会被推辞。
然而放到了现在,产屋敷耀哉却自出生以来头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父亲的身体因为诅咒的原因素来脆弱,府邸里也没有有这方面经验的仆人能提供可靠的意见,要产屋敷耀哉现在抛下铃木启去找人他也放心不下,一时间竟只能靠自己来处理。
其实产屋敷耀哉本来已经打算好,等晚上的时候就去请教有照顾孩子经验的隐成员,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么快就出了状况。
产屋敷耀哉额头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手忙脚乱的先检查起包着铃木启的襁褓。
嗯……不是尿出来的缘故,那就是饿了?羊乳,现在要上哪去找羊乳?
为了给铃木启找适合婴儿吃的食物,又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屋内,产屋敷耀哉只好小心翼翼的把铃木启抱在怀里,去找常驻在府邸旁边的隐成员。
冷静的看着忙的底儿掉,为了照顾自己早就把学习抛之脑后的产屋敷耀哉,铃木启在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成功了。
要想打断产屋敷耀哉的学习,铃木启很快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必多做什么,只要记得现在的自己是婴儿的身份就可以了。
婴儿本来就难照顾,半夜三更夜啼,大正午不肯睡都是正常操作,铃木启只要表现的像个比较难伺候的正常婴儿,拖延产屋敷耀哉半天的时间自然绰绰有余。
接下来只要再哭一哭,闹一闹,任务不就完成了?
真·爷哭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