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内,命运盯着南天竹。
监狱外,南天竹盯着命运。
两人面面相觑,隔着铁窗。
“我身在牢房里,但心却自由;而你身在牢房外,但心却不自由呢。”命运提醒南天竹。
“那我要是身到牢房里,心就自由了吗?”南天竹疑惑。
“心不自由,身在哪都不自由的,傻孩子。”命运感觉南天竹有时候真的是傻得可爱。
“我去了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但却发现原来也并不是那么的梦寐以求。”南天竹叹说。
“远不如你心中所想的美好,对吧;你喜欢的那个地方,究竟是喜欢那个地方,还是喜欢你对那个地方的美好想象呢?”命运知道南天竹说得是哪里:“市中心的繁华,让你失望了?”
“远不如电视里吹得那么好。”
“电视里自然捡好的说啊,你还是太傻了。”命运笑道:“如果你见识过最美好的,那么你就很难再忍受生活中的不美好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我听说了哦,南天竹,你青梅竹马的事情,我指的是你本体世界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女生。”命运很喜欢这种恋爱八卦。
“她?她怎么了?”南天竹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女生。
她和自己同年出生,长得漂亮,温柔善良而又不失调皮可爱,南天竹对女生的美好印象几乎全来源于她,直到如今喜欢得女生也全是她那样的特质。
喜欢长头发的,温柔的,温柔善良而又不失调皮可爱的那种。
“听说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上学,幼儿园开始,小学一到六年级,五六年级的时候她搬家到大城市里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你也再也没见过她了,对吧。”命运很了解南天竹。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南天竹有点感慨:“我早已经记不清她的脸了,岁月模糊了我太多的记忆。”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命运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喜欢的究竟是她本人,还是说我喜欢得仅仅是我记忆中那个被我回忆美化过后的,那份对她的美好回忆。”南天竹想了想:“也许我并不是喜欢她,而只是喜欢那份对她的回忆罢了。”
“喜欢的是那份回忆而不是她本人么……,你也终于拎得清了啊。”命运倒是觉得南天竹这样还有点孺子可教:“你面试不是通过了吗?今天不是要去报到吗?你不是还特地买了工作穿的皮鞋吗?要去吗?”
“不,还是算了吧。”烂摊子说自己反正是无赖,无赖到底算了。
“哦?那借口呢?理由呢?”命运调侃似的问道。
“我不想住宿舍,我喜欢一个人住;工作时间12小时,工作时间太长了;指定的银行卡不是我想指定的银行卡,周转起来很麻烦之类的;虽然没人找我的茬但却也没有聊得来的人,气氛沉闷,不想去。”南天竹已经能很轻车熟路的摆烂了。
“现在几乎没有八小时的工作了。”命运觉得南天竹这样下去吃枣药丸。
“我只想要四小时的工作,两小时最好,包括上下班时间在内也算工作时间的那种。”
“要不要你干脆什么也不做躺着拿钱啊?”
“真的吗?!”南天竹惊喜。
“假的,怎么可能嘛!你想的挺美啊。”命运对南天竹都无语了。
南天竹肩膀一垮,整个人都颓了,打了个哈欠:“昨晚又没睡好,整晚都在做噩梦。”
很麻烦,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着,勉强睡着又会被噩梦惊醒。
“击败世界意志,统合世界,建立起一个充满自由的大同世界,这异界的一切倒是如你所愿啊,南天竹。”命运从牢房里出来,直接就穿墙而过了……
“好好的待在牢房里啊你。”南天竹希望命运回牢里。
“作为命运,作为法则力,如果你抓住了我,那就仅仅是说明我想被你抓住而已;如果你打败了我,那也仅仅是我想让你打败我而已;如果你把我关到了牢里,那仅仅是说明我想被你关起来而已。”命运自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所以你想说什么?”南天竹疑惑。
“我想说的是,你也关不住我,我现在不想被关了,我请你吃泡面?”命运单手勾住南天竹的脖子:“我们走我们走,请你吃酸菜牛肉面。”
“酸菜牛肉面?!”南天竹大惊:“可是,我听说……”
“别可是啦,我还能害你不成?”命运笑道。
“我感觉你真的在害我……”南天竹感觉很微妙。
“哈哈哈,有吗?你想多啦。”命运确是笑个不停。
当天,南天竹和命运吃着泡面。
“对了,想好要什么了吗?”命运问南天竹。
“我想要什么你都给吗?”南天竹反问。
“我只是让你说说,我姑且听一下。”命运可不敢保证:“我可不敢保证一定会帮你,毕竟你想啊,我凭什么帮你?你又是我的谁?”
“也是啊。”南天竹想了想:“我说求财?”
“得不到,换一个吧。”命运当即摇头:“你命不好,没有富贵命。”
“权力?”南天竹又问。
“更不可能,权力比财富更难得。”命运摇头:“换一个吧。”
“女人?”南天竹本体世界可从来没有正式交往过的女朋友。
“不好说,以前给你安排过,不过你还是拒绝了不是吗?明明她各方面都还是挺不错的。”命运提醒南天竹:“就那个啊,前两三年的那个,你之前租房子那边那房东的女儿,她不是和你关系很好吗,长得也不错,又热情又主动,又是家里的独生女,又是拆迁户;你明明努力一把就是伸手可及的,但你不是没努力追她吗?归根结底你并不爱她吧。”
“我是觉得她很不错啦,说喜欢也喜欢,但远没有达到爱的程度吧?她那么好,我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当时我还没工作也不想去找工作呢,虽然现状更糟了;”南天竹对此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南天竹孩记得她,她小自己一岁,和青梅竹马那种温柔的性格不同,她是那种热情到有些人来疯的那种,很活泼很爱笑,热情主动,有点泼辣,平时看起来很一般,但五官端正,头发放下来的时候有一种很惊艳的美丽。
南天竹还记得当年,有一次放学回来的时候看她散着头发搭着梯子上房顶捡羽毛球还是什么,两人偶然对上视线,她那一瞬间那惊艳的美丽,南天竹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你看什么啊?”她就笑。
“啊,抱歉……”南天竹慌忙移开视线。
记得那是自己小学毕业后的两三年后,一家人来到城里打工,在细雨镇换了几处房子租住后长住在了她家,一租就是好些年,直到拆迁才离开。
现在想来,至少都三年多了,也许她已经结婚了吧,应该过得很幸福吧,毕竟是她那样的好女孩。
“其实只要你当初把握住机会,你们能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命运还是觉得很遗憾。
“我?怎么可能啊,哈哈哈,我怎么配。”南天竹哈哈笑道:“不说那个了,吃面,吃面;你别说这酸菜牛肉面还挺好吃的。”
命运看南天竹大口吃面,唯有轻轻的叹息:“是啊,你怎么配……,无论如何你都感受不到幸福,即使给你幸福,你也感受不到……;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就算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
小时候的南天竹是个胆小鬼,爱哭鬼,又胆小又爱哭。
而今命运看来,发现他那胆小鬼的本质还是没变,只不过现在是喜欢装得很坚强了而已,但其作为胆小鬼的本质却依然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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