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知道么？
叶语嫣目光茫然了起来。
如果他真的知道，当时为了救自己，所付出的代价竟然是牺牲掉他那么大的天赋，那他是否还会愿意？
叶语嫣不知道。
但至少，就现在看来……
自己让他丢掉了天青幽瞳，而他剥夺了自己的九天玲珑心。
他们之间，好像并不存在谁欠了谁的关系。
“我们之间……就这样扯平了吧……”叶语嫣面色僵硬地看着画面，露出一抹苦笑。
其他众人，看着画面也感到十分震撼。
“如果……如果那魔头没有炸毁天青幽瞳的话，那他现在岂不是会更加强大？”
有人后知后觉地惊呼。
而此言传出，没有人回应。
这是一种寂静的肯定。
旋即，他们便庆幸地继续看向画面。
还好……还好那魔头毁掉了自己的天青幽瞳。
否则不知道天赋更为强悍的他，还要给世间带来怎样的麻烦呢！
封天印内。
秦玄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叶语嫣的表情。
她知道，这个小妮子现在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此时再看画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那般的冰冷和怨恨，反而带有一丝丝的愧疚。
叶语嫣这小妮子的性格就是这样，只要你对我好，那我就加倍对你好！
但是我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让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好！
“嘿嘿，我这还没开始加速呢，你就已经受不了了。”秦玄平静地笑着。
……
灵马在山林之间飞驰了一天一夜，秦玄终于醒了。
“咳咳……”秦玄咳嗽了一声。
“师兄！”
语嫣惊喜地爬起来，看了看秦玄。
“语嫣？你还好么？没有受伤吧？”秦玄担忧地说道。
叶语嫣没有回答，随后便传出了轻微的啼哭声。
“语嫣？怎么了？你受伤了么？”
秦玄抓着叶语嫣的手，心绪一下子就乱了。
“难道……难道那个刘胖子还在追我们？”秦玄不安地问道。
下一刻，叶语嫣那娇小的身躯，便直接迎入秦玄的怀里，泪水流落向秦玄的后背。
“呜呜呜，师兄，我没事，师兄。”
“可是……”
“可是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在流血啊？”
“师兄！”
此时，秦玄的双目已然紧闭，在眼角之间则流着两行鲜红的血液。
他的视线一片黑暗，但是他却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紧紧地抱住叶语嫣。
虽然看不见了，但还是有着身体上的触感和记忆。
他很快就摸到了叶语嫣那柔顺的头发，然后轻轻地安抚着其受伤的心灵。
“语嫣别担心，师兄没事……师兄只是累了，所以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叶语嫣从秦玄怀里抽离，懵懂地仰头。
“真的么？”
秦玄点了点头。
“当然啦。”
“师兄过一段时间，休息好了，就会重新睁开眼睛了。”
听到这里，叶语嫣重新缩进秦玄怀里，然后娇笑了起来。
“那太好啦。”
感受着怀里的温暖，秦玄心里也缓和了许多。
其实他刚才说的并不只是对叶语嫣的安慰。
而是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有着一股非常温和的力量，正在朝着自己的眼眸部位而出。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愈合自己的眼睛？秦玄也说不清楚这股力量。
不过相比于一开始眼前一片漆黑，现在他的视线虽然有些模糊，但是明显有好转。
“马儿？”
“嗷哼！”
“我能感觉到我们周围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气息……刘府，应该是不会再追来了。”
秦玄缓缓说道。
在先前一段时间，他时常能感觉到周围仍旧有着一些气息的存在，想必应该是刘府的追杀。
“嗷哼……”
灵马叫了一声，表示对秦玄的回应。
“谢谢你啊，灵马……”
秦玄轻轻地抚摸着灵马的身躯。
此时，灵马的飞驰慢了下来，不过它那一身的腱子肉，其中的神经依旧在活动着。
“嗷哼！”
……
此时的叶语嫣，双目又止不住地流泪。
原来……原来他即便知晓了，他的眼眸是为了救自己才没有的，他也丝毫没有怨言……
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愚蠢？
秦玄也不过才大自己两岁，可是却把自己给照顾得那么好！
然而自己，竟然还那么不懂事，连师兄当时的眼睛没有了，都没有发觉！
一想到这里，叶语嫣内心的愧疚，则又更甚了几分。
“语嫣妹妹，不必因为这魔头而难过！”
一道冷漠的声音自虚空传来。
众人纷纷仰头，便看到一个身穿着紫色长裙的仙女，缓缓降落。
“雅圣！”
那位紫裙女子，正是萧雅！
九大女主之一！
此人以冰冷无情闻名！
传闻她曾经因为她的家族对待她不公，便将家族的长老都给杀了！
拥有着此等冷血的心境，所以她身边并没有什么朋友。
哪怕她长相惊艳！
却没有一人，敢称呼她为‘仙子’。
都是恭恭敬敬地叫‘雅圣’！
“你怎么下来了？”华曦月警惕地望向萧雅。
一时间，现场气氛便变得诡异了起来。
难不成？那传闻是真实的？
萧雅淡漠地瞥了眼华曦月，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与你何干？”
一时间，众人的表情也变得丰富了起来。
传闻中萧雅乃是那邪帝的初恋情人！
哪怕是后来，邪帝与华曦月成婚，他也一直对萧雅恋恋不忘。
妥妥的白月光！
“哼！”
华曦月淡漠地走开，不想与这个狐狸精有任何接触。
林凡夹在中间，感受着两人的剑拔弩张，心里颇不是滋味。
萧雅？
华曦月？
无论哪个，那可都是世间顶尖的美人！
没想到哪怕是那邪帝快要被炼化了，她们二人还在因为秦玄而争风吃醋！
可恶啊！
自己身为未来的世界第一强者，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呢！
此时，萧雅缓缓走到叶语嫣身旁。
“语嫣妹妹，以这魔头的无情程度，他根本不会特地那么说话来安慰你。”
“他这么做皆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体内有九天玲珑心，所以才恃无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