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了挣扎的猎物被鬼武士像棉花一样扔向一边。
被唤起的对弱者施暴的欲望,使鬼武士看向下一位将受害者,然而,他的另一只猎物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跑了。
鬼武士嗤笑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
“咔”
墙壁开裂。
“咔哒——噼,啪”
墙壁崩坏。
走廊一侧的墙壁沿着走廊一路崩塌。
承重墙体所支持的平衡被破坏,紧随其后的是上一层近整个楼层的塌陷。
三楼的放射科检查室、化验室、热成像监测室、冷柜储藏室等好几个医院重要的医院器材室,通通埋没在这场二楼局部承重崩溃产生的灾难之中。
万幸的是,医院的住院部离医院有三百米的距离,这边的坍塌事故并不会造成什么重大人员伤亡。
只是,白武綝的情况。。。
鬼武士顶着从上空坠落的建筑碎渣行走着。
他那面甲下的脸兴奋而扭曲。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迫切地想看看那个逃跑的女人,那标致的脸庞被坠物砸的血肉模糊的惨状。
这就是属于他的,强大的力量所创造的杰作!
鬼武士随意地挥一挥手,超能波便驱散了他面前弥漫的灰尘。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后颈的温度在上升——这身装甲的隔热层都无法阻断的温度无疑是需要人提高警惕的。
于是,他当机立断,使用超能波将周围的一切震荡开。
身后的物体飞出,鬼武士立刻转身,然而,回身的第一眼,他看见的是光热武士刀顺着他面甲再次砍下的画面。
“嘭”
鬼武士收回他踢出的腿,那本该死去的人再一次飞向那个足以埋葬她的建筑碎料堆,然而她只是吃痛地浑身颤动了一下,又迅速爬了起来。
鬼武士看清了来袭者。
这样的抗击能力。。。
难道,她就是他的目标?
鬼武士激动了起来。他粗暴地运用超能波,远距离摘掉了阿尔法面上那已经变形了的防毒面具,同时连带着拽掉了对方的几缕头发。
然而她的面部已经不具有辨识能力了。坠落的建筑碎料没有丝毫怜悯地光顾了她的脸与额——而她脸上的面具不仅没能起到防护的作用,反而造成了更严重的伤害。
皮开肉绽已经不能形容其惨烈的程度。
如果非要形容这张脸的话,鬼武士觉得她更像是自己面甲上所绘出的鬼神相,甚至还要再吓人一点。
阿尔法提着光热武士刀,继续向鬼武士发动进攻——她那近乎于走的奔跑,每到半路就被鬼武士又用超能波扔了回去。
呵,她怎么可能是他的目标?
她太弱了。
鬼武士饶有兴趣地观赏着阿尔法反复的进攻,如同看一只扑火的飞蛾。
然而随着阿尔法一次又一次的反扑,他的心情和目光渐渐从看待一个猎物,转变为看待一个对手。
一个弱小的对手。
她的行进姿势很奇怪,脑袋总是歪斜着,显然是受到脖颈断裂的影响。浑身松松垮垮,握着刀柄的手也是很没有力量——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断了线,却仍在魔力的操控下进行诡异舞蹈的巫蛊木偶。
鬼武士相信这世界是有鬼神存在的。他认定眼前之人是受了哪路神明的指引,而非是她自身拥有这样悍不畏死的毅力。
“叮,叮”
两声细微而又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谁也没有注意到。。。
鬼武士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接而是剧烈的强光。
该死,闪光弹——
此刻,哪怕他在面甲的眼部有滤光镜片,可以避免强光对眼产生过强的刺激,视线却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这时,白武綝强忍着大腿上的砸伤,手里同样拿着一把光热武士刀,从背后迅捷地向鬼武士袭去。
“哼。”
鬼武士注意到了她,轻松的一个跃身,躲过了白武綝的突袭。
下一刻,鬼武士抬脚就是一记重踢。
因为没有墙壁的阻挡,白武綝就这样从二楼直直落下,飞出了鬼武士的视野。
此时的他有些不耐烦了。
“ハエ(苍蝇)。”他嘀咕着。
同时,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被两个如此弱小的家伙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
想通了这一点,鬼武士感到自己被羞辱了,正要发怒,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喉咙一烫,紧接着,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视线中,光热武士刀穿透了他全身装甲最薄弱的地方——呼吸器与颈部软甲之间的连接处——直穿入他的喉咙,几乎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高温造成的组织坏死与血液凝固阻塞了空气,伴随着颈动脉的受损和越来越严重的缺氧,他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并且,无可挽回。
疼痛与死亡,使他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他动用自己所有的超能波力量,对眼前小小的身躯,施以最暴虐的破坏力。
阿尔法的身体像破布一样被割裂,然而她仍然站立着,直到鬼武士用尽他的气力。
而在做完他能做的一切,鬼武士大脑的供氧严重不足了。
他的意识在涣散,这是身体机能上的终结,绝非他的意志力能支持的。
在这最后的时刻,鬼武士想起了一个寓言——面临饥饿的弱小的濒死幼狼,却在人大意之时,从草丛中跃起咬死了全副武装的猎人。
至死他也没能明白,为何一个濒死之人,却能爆发出强大如他都无法作出应对的速度与力量。。。
他绝不会想到,阿尔法实质上并非是人类——人型素体装配的内骨骼动力,为她提供了一个人类骨骼无法支撑的行动强度与速度。
鬼武士倒下了。
真正的鬼武士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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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鬼武士
「任务完成」
「奖励:超能波能力掌握(初级)、强化型素体重塑」
「帝国武士:偏转立场装甲升级已解锁」
「正在进行素体重塑」
「多余物品暂存空间中」
「已解锁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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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武綝借助断裂墙壁突出的钢筋,顺着陡峭的断面重新爬回二楼。
她当然没有真的摔下楼去,她只不过是顺着对方的力量后退,以争取一个更安全的位置。
而在对方好一段时间没有来查探她的情况,上方也没什么动静的时候,白武綝便又回到二楼。
然后,她发现,那个怪物一样的家伙,不知被谁杀死了。
而在他的身旁,一套浸满了血液的防护服静静地躺在那——
不久之前曾穿过它的人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