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汤姆逊走之前，阿尔法在那两名间谍的身上掏了掏。
先前他就在营地被揪出的两名间谍身上摸到了六千资金，这俩不知道和那两个是不是一个品种，先掏掏看。。。
没触发系统提示，看来不是。
不过，他从其中一个间谍的怀里摸到一把手枪。
“避难所里是什么人都能持枪的吗？”阿尔法拎着这把手枪，向汤姆逊问道。
“不。”汤姆逊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打开自己的通讯：“局势有变，继续监视人群，若有异动，准许自由射杀。”
收到了对方的确认讯息，汤姆逊关闭通讯，又对着阿尔法说道：“在避难所里，枪械只有少数人类有资格持有，并且，这些枪械都做过标记——麻烦你把枪给我看看，或许能有什么线索。”
阿尔法把枪交给汤姆逊。
汤姆逊检查一番，很快在枪把处找到了枪械对应的电子ID码。
“是娜塔莉娅医生的枪。。。”
“娜塔莉娅医生？”
阿尔法对这个名字有点模糊，稍微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武綝？她不可能是间谍的吧。。。枪被人偷了？”
“并非没有可能。”
汤姆逊模棱两可地答复一句，接着又说：“关键在于，这把枪，究竟是失窃的赃物，还是用于自证清白的道具。”
阿尔法大概听懂汤姆逊的意思了。
用狼人杀来解释：那两个死了的间谍，就相当于狼人杀里被查证票杀了的狼人；而这把枪，就相当于这两个死狼在被票死之前，发言咬定一个人是狼。
按照一般的思路，这两个狼被查证是狼了，那么他们的发言就是故意遮掩，拖人下水——这就反向给了那个被咬定的人一个金水。
可是，如果狼人们商量好了，故意暴露这两只狼，来换取剩下那只狼的安全。。。
不得不说，和现在的情况非常相似。
“还是先做好我们分内的事吧。”言罢，汤姆逊自顾自地向通道的尽头走去。
阿尔法连忙跟上。
当他和汤姆逊并排行进的时候，汤姆逊接着说：“接下来，我会告诉你如何行动，同时，向你介绍待确认的几个嫌疑目标。”
她一直走到尽头的电梯门口。
按电梯，门开，进入，按下要去的楼层按钮。
“麻烦两位先生等下一班吧。”在百合子与军犬们也跟着阿尔法进了电梯后，汤姆逊对着后面的艾伯特二人说道。
他们的装备太占空间，如果要同乘的话不方便——当然，汤姆逊不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才让他们等下一班。
阿尔法摆了摆手，二人便很绅士地等起了下一班电梯。
“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电梯门刚刚闭合，汤姆逊很突兀地问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什么接头暗号吗？”阿尔法被问懵了。
“不，只是有些好奇。”
阿尔法见汤姆逊一脸严肃，怎么也不像是好奇的样子：“那你觉得我有多少岁了？”
“应该有13岁了吧？”汤姆逊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觉得一个13岁的孩子会像我这样和你说话，甚至接下来还要去开枪射杀间谍吗？”
“至少你得让人相信是这样，唯有这样，你才能较快地融入人群。”
汤姆逊很明显是在抛砖引玉。
只见她话锋一转：“间谍就藏在人群的‘领袖’之中，我们必须将他们找出来。”
“听着，尽管司令允许我们将人群中各个团体的领袖全部铲除，可我们不能那样做。”
“为什么？”阿尔法理所当然地问。
“他们维系着‘公民’内部秩序的正常运转。”汤姆逊解释道。
“我们之所以要找出间谍，是因为他们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煽动管制区的人类暴动，制造内乱。”
“刻意杀害这些领袖，将会直接跳过‘煽动’这个过程，直接引发暴动，届时，外敌定会趁内乱之机入侵——那是最糟的，也是司令不想看到的情况。”
阿尔法没有说话，他感觉事情有些出乎他意料的麻烦。
汤姆逊接下来又宽慰阿尔法道：“你也不用太为难，间谍和真正的‘公民’有本质上的区别。”
“什么区别？”阿尔法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如果是‘公民的斗争’，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能获得更好的待遇——权利、休息、自由、尊重之类的。”
汤姆逊说到这，电梯门开了。
他们到达了地下十一层。
出了电梯，汤姆逊领着阿尔法前往一个地方：“或许是用‘一天八小时工作制’取代现在的‘一天九小时工作制’；或许是涨一涨薪水，从日结30工分提升到32工分；或许，只是希望司令能抽时间办个相亲会？”
“啊，还真是有够淳朴的呢。。。”
听到这些似曾相识的诉求，阿尔法的心里不禁有一些感慨。
或许这就是人民大众的普遍愿望吧。。。无论是他过去所处的时代，还是现在。
“我们只需要谈判，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便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因为他们有需求，想要解决问题，所以他们会坐在桌前好好地谈。而间谍恰恰相反。”
听汤姆逊说到这，阿尔法突然有了疑惑：“你怎么知道不会有激进的公民拒绝谈判？”
“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战术人形的武器不会伤害人类？”
“。。。”
关于间谍与公民，汤姆逊言尽于此。
“总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希望你们能作为‘自由人’，在这些团体中进行观察，找出有问题的人类。”说着，汤姆逊还看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百合子一眼。
“呃，那个，‘自由人’是什么？”
阿尔法总觉得，相较于找间谍，他更像是在从事间谍工作啊。。。
这就是，碟中谍中谍？
“不属于任何团体，进行如送餐、记账、通讯、警备之类较为重要工作的独立人类个体，被称为‘自由人’。”
说话的同时，他们来到了一处由十几个战术人形重兵把守的地方。
这里就是，地下避难所大厨房。
“对了，你的那两个部下，我已经安排到避难所的警备——维和步兵排作为临时长官了。当然，这是司令的授意。”
汤姆逊将一个拇指大小的通讯器交给阿尔法：“你可以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呼叫警备队，他们会为你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