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我打心底不是坏女人。即使......即使我.....”潘小莲欲言又止。
秦兵被对方猛烈的哭诉,搅乱了思绪,也搅乱了情绪,一时间有些结巴:“你,你要是说不出口就不说了,赶紧回去吧。”
潘小莲狠狠的摇头:“不,我说。我被其他男人睡过,摸过,还卖过毒品,吸过毒,害死过一个怀孕的女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她跪着求我卖给她,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吗?”
秦兵虽然杀过人,抢过钱,本不该害怕一个女人才是,然而,此刻的他却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有。潘小莲说这番话的时候,哭的撕心裂肺,仿佛天塌了似的。这样的画面和语气极具感染力,在听众看来,仿佛有股热流在使劲的冲击自己的胸口,使人为之动容。
不过,秦兵很理智,不会仅仅因为眼泪和坦白,就把对方视为亲朋好友的接纳下来。
秦兵问:“你这是怎么了?那些人要杀你吗?哼,一群窝囊废,这么快就把气撒在女人身上了吗。”
潘小莲哭瘫在地上抹着眼泪:“比杀了我更痛苦。”
秦并略有所思:“你是说,你被......”
潘小莲连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想......咳咳......”哭得过于伤心,以至于嘴唇都在颤抖,讲话都讲不清楚:“我是说,我和他们待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我想住到你这里,他们害怕你,我会更安全。”
“哦。这样啊!”秦兵顿时觉得释然:“原来,你是想利用我,让我给你做挡箭牌?你想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我拿命去保护你,凭什么?虽说最终可能活下来会有三个人,但带上你这个麻烦,至少活下来的机会会降低吧?接下来的23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潘小莲憋着气把肚子里的话讲话,这时候脑袋嗡嗡的,不知该如何对答,但慌乱中,她还是记起了王惠的话:“我其实也没想过你会接纳我,但王惠说,你会的。是她鼓励我,让我来找你的。”
秦兵立即转过头,看向王惠那座小岛的茅屋,心里不由得埋怨起来。老子天天给你送吃的,到头来,竟然反坑我一把。从今天开始,绝不再送了。
潘小莲收拾了一下神情和面容,起身说:“我想告诉你,王惠已经死了,自杀了。昨晚她去找过我,我没办法阻止她,她说应该把机会留给我们。对不起,我当时应该放声大叫,把你叫过去。”
秦兵脸色掠过一丝吃惊,但很快消失不见:“这是她的选择,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不用。想必,来到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是故事总要有个结局。”
平时很少听秦兵讲话,今天却从他口中听到很多跟王惠相似的语气。潘小莲坚信,这的确是个不会随意伤害自己的人。
两人沉默着,突然,王玉坤那边发出短促的尖叫,随即便听到他喊:“死人了,还不过来看看!”
王玉坤一大早醒来就惦记着潘小莲,走在去往4号小岛的木桥上,却发现一具尸体漂浮在海面。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这时吓出一身冷汗,扶着木桥的绳索勉强站直着。
众人赶到现场,发现尸体的面部朝着水下,凌乱的头发洒在水面铺开成一个扇形,四肢已经泛白,在海水的推动下,起起伏伏,飘飘荡荡,有些渗人。
秦兵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的跳入水中,游过去将死人拉上木桥。
这一举动看傻了众人,也被潘小莲看在眼里。她知道,秦兵即使嘴上不说,但心里依旧把王惠当成了半个亲人,既然是亲人,又怎么会让她藏身在鱼肚子里呢。
王玉坤很紧张:“秦兵,你疯了?死都死了,还搞上来干什么?大热天的,要臭死人啊。”
秦兵不想理会他人的目光和态度,也不作停留,抱起尸体就往王惠的小岛上走,而潘小莲也紧跟在后,一同离开人群。
王玉坤不明所以,喊道:“小莲,你干什么?你给我回来,你去凑什么热闹。”
说罢,王玉坤就想向前把潘小莲拉回来,可刚触碰到对方的手,就遭到了潘小莲的呵斥:“你别碰我。”
王玉坤疑惑中夹着着恼怒:“你什么意思?你昨天怎么跟我说的?你玩我呢是吧?”
此时,秦兵突然站住,抱着尸体转过身来,以至面对王玉坤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活人,还有死去的王惠。
王惠临死都想要潘小莲活着,无疑让秦兵有了重新认识她的想法,几秒钟后,他选择了遵从死者的遗嘱,说:“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也没有意见,以后,她和我住一个小岛,你们不要来打扰她。”
王玉坤任劳任怨,备受煎熬了十几天,为的就是得到潘小莲,半路被截胡这种事,并不在原有的计划中......
这可把他气的不行。
“你们......”“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说着,怒发冲冠,挥着拳头就要向秦兵的面部砸过去,势要打爆对方的眼睛。
可对方不按套路行事,直接一脚正面踢,给他踢翻在地。
如今,其他人都饿的面黄肌瘦,不可能打得过一直养尊处优的秦兵。
王玉坤被干翻,顿觉胸口沉闷,差点喘不过气来。加上没人帮忙,他也不敢再站起来,只是煮熟的鸭子嘴还是硬的很:“有本事杀了我,你们这对狗男女......”
“小莲,你确定要跟他走,他可是杀......”
身体好转的苏晨从其他人身后出现。
“你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潘小莲欣慰的笑了起来:“对,我跟秦大哥走。要不......”潘小莲想当即邀请苏晨一起,话要出口,还是自觉的忘了一眼秦兵。显然,对于秦兵来说,自己就是个麻烦,又怎会允许自己再加一个?即使他愿意,是不是也太过分了?这一刻,她不想再拖泥带水:“苏晨姐,你保重。”
在众人的目送下,秦兵和潘小莲带着尸体离开。
回到王惠的小岛,秦兵找来床垫,把尸体简单包裹了一下,然后将尸体搬到小岛上的一块石碑前,徒手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