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秦兵追出千米,依旧不见苏晓欠身影,有些茫然。
镇子虽说不大,但想找到一个刻意躲避自己的人,谈何容易。
何况对方善于伪装,一转身变成另一张脸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让人很郁闷了!
眼看任务就要完成,突然来这么一出......说到底,还得怪那个傻逼,不然,苏晓欠也找不到逃脱的机会。
牛耿很内疚,跟在身后一直不敢抬头。
秦兵不说话,领着他又回到镇子上找住宿的地方,想那女人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回头肯定还会变着法主动找茬。
不过,下次见面,可能真的要玩命了。
想罢,找了间客栈住下,秦兵又去街上的商铺买些防身的东西,比如抵御刀枪棍棒的软甲,比如近身搏斗的匕首,对,子弹也得再买一点备用。
金城镇的商品十分丰富,只要舍得钱,日常所需,都能买到,而且,会比其他镇子上的品质要好很多,种类也齐全些。
就在逛街结束,回到客栈一楼吃饭的时候,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找上二人。
此人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坐上桌便徒手从一只蒸鸡身上撕下一只翅膀狼吞虎咽,还自斟自酌喝着酒。
白天跟矢涛林打了一架之后,秦兵对于这个镇子的人防备心理很强。
即使被老者的举动搅得不是很愉快,但依旧没有做声,静静地看着对方要玩什么把戏。
老者吃完鸡翅,又要吃鸡腿,伸手便要撕吧。
秦兵把菜盘子往自己身边一拉扯:“老人家如果是饿了,我帮你另外再点一份?”
老者笑了,又将盘子夺了回来:“就这只挺好!”“年轻人不要见怪,老人家饿起来难受。看您是个不缺钱的主儿,蹭顿饭,不介意吧?”
老者白发苍苍,体型瘦弱,还驼着背,但语气却苍劲有力,眼睛灵活有神,不像是个普通乞丐。
秦兵不再多问,压住情绪,静观其变。
老者一顿风卷残云,把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完了,还意犹未尽的用手指头沾着汤汁在嘴里吮吸。
随后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满意的笑道:“年轻人真是慷慨,这世道,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秦兵道:“既然老人家已经吃饱了,那我去结账。”
“慢着!”老者道:“莫急。你再让老板上碟花生米和一壶酒!我可不是饿疯了的乞丐,吃了就拍屁股走人。有些话,等我说出来,你会感兴趣的。”
秦兵早知老者必有意图,浅笑道:“愿闻其详。”
老者道:“白天看你弄丢了个女娃子?很着急吧?”
“是啊。挺可惜的。”
“嗯......别看我老,我有法子找回那女娃子。”
“什么法子?”
“独门秘诀,无可奉告!但是,我们可以做笔生意。我带你去找到那女娃子,你给我两万金币,如何?”
假如真能找到苏晓欠,此时的秦兵,两万金币何足挂齿?
关键是要真的找回苏晓欠才好,不然无法交差,艾丽斯那边知道了,不仅对自己失去信任,回到现实和寻找潘小莲的想法就无法实现。
“只要你能找到她,两万金币我愿意出。”
“好。那就好办了。”老者引以为豪的说道:“知道我的人都叫我‘狗鼻子’。没错!我的鼻子那可是天下一绝。只要闻着一丝味道,不管目标是人还是物,就算藏地三尺,我也能给你翻出来。”“不过,我得先闻着味。你手上,有那女娃子的物件没?”
秦兵搜遍全身,递过去一本册子:“这是她的梦境手册,以前都是贴身带着。”
狗鼻子拿在手中端详,又放到鼻子前深吸一口气:“这味道够重,都是女娃子的香味,好办!”
“你的意思是有把握找到她对吧?什么时候能出发?”
“事不宜迟,趁着月黑风高,对方打盹的功夫,咱们来个突然袭击。”
......
苏晓欠离开镇子,一路往野外跑。
但碍于手脚铁链的束缚,速度有限,待天色完全暗下来,更是寸步难行,只能被迫找一个村落,暂时寻个地方休息。
一进村,她就发现一个院子里面,有金属强烈碰撞发出的声音,便悄悄过去偷看。
房子里有个一男两女,看似是一家三口。
男的是个铁匠,正在“叮当!叮当!”反复捶打着一块黑乎乎金属,发出清脆的打铁声。女的正在隔壁伙房烧火做饭,菜刀砍在菜板上发出“锵锵......”的声音。
苏晓欠急于解开铁链,肚子也饿,摸了摸自己怀中还有几块金币,便敲门走了进去。
她谎称自己是被恶人打劫的富家千金,希望对方能帮自己砸开铁链,并且,给碗饭吃,事后拿丰厚金币报答。
铁匠对苏晓欠的出现很意外,但接过金币,还是收留了她。
可是,苏晓欠完全不知道,自己走进的是一个极度危险的陷进。
铁匠一家,是三个变态。
他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残杀“外地人”,并将他们肢解后,制作成不同的美食。
比如,铁匠的妻子,每日去镇子上卖的肉包子,便大都是人肉馅的。
更棘手的是,铁匠本人还曾是从杀戮梦境胜出的银质徽章拥有者,也就是一名中级玩家。
他不仅心狠手辣,嗜血成性,而且练的一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
传闻,当年在杀戮梦境中,一场大火淹没了数十人,他是唯一一个走出火海,并杀光所有敌人的玩家。
只是不知为何,他本可以讨得权贵的喜欢,获得更高的荣誉和待遇,却躲藏在一个小山村里打铁......
苏晓欠没有察觉到这一家人善举的背后隐藏着一双双邪恶的目光。
饭还没吃完,她突然感觉四肢乏力,头晕目眩,起身想走,却像是一滩烂泥跌倒在地。
恍惚中,那三个朴素的平民,竟漏出了诡异的笑脸,打量着自己每一寸肌肤。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她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房间里。
借助一盏油灯的亮光,去看身旁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隐隐作呕。
这房间,分明就是个“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