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梁山军濮州那一路,几经辗转攻下了濮州,却得报朝廷十万大军来攻打梁山,只得返回,山寨那边暂且按下慢表,且说张成文的嘉祥之战。
张成文领一众头领一日便到南旺营,此时已近傍晚,张成文与耿时了商议便在南旺营驻扎下来,一夜无事。
第二日五更时分,众头领点起军马到嘉祥城下叫战,那汪来寇果在城中,急忙便让两个团练点起一千人马出城厮杀。
两边摆下阵势,张成文看对阵时,只见对阵左边那位身长八尺,手持水纹枪,头戴四方帽,旗上一个黄字,坐下一匹深乌马,右边那位身长七尺,面色如火燎,骑一火红马,手握枪,门旗上一个郁字。
两个更不打话,飞马而出,梁山阵上刘明月,周慧强两个前来对敌,左边那将手握水纹枪挥舞敌明月手中刀,周慧强手中棒朝着右边那将战马不断扫来,四将各自逞勇,斗三四十合,周慧强抵挡不住,被一枪险些扫翻在地,只得回阵,那将随即助左边那将来攻明月,明月如何对敌,斗数合也走。
黄可欣,陆佳莹见两个落败了,互视一眼,一个挥动双刀,一个舞起长枪,来敌两个,黄,郁二将也不畏惧,逞威来斗,战十数合,陆佳莹拨马先走,郁拨马来追,陆佳莹取出算珠回身便打,那将未曾提防,被一珠砸中下马,陆佳莹便要来捉。
只见那将忽地起身忍着痛,喝道:“布阵。”另外那将趁势也走,只见身后一千军马出来,众人看时,左边那五百人马全都是黑甲黑袍黑盔,骑着深乌马,右边那五百人马都是红甲红袍,骑着炭马,原来这二人却来历非常,昔日呼延灼领兵二度攻下嘉祥,单廷圭,魏定国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唤作黄嘉桓,一个名叫郁高杰,便是这俩人,两个皆得单廷圭,魏定国真传,后云天彪攻破嘉祥,二将迫不得已归降,便留在嘉祥任官,却也乐得自在,又训练一千人马便成现在的水火阵,满城唤黄嘉桓做玄水将,郁高杰为烈火将,有诗赞道:
水火亦非凡,单魏授真传。
奇阵惊好汉,黄郁镇嘉祥。
二人趁梁山军犹自未反应过来,便挥阵而出,梁山军大败,耿时了急忙做起法术,变出两龙将水火阵搅一番,方将其击退,然此刻也已折损千余人马,可欣,陆佳莹两个因离得近,皆受了伤,众人退回南旺营,张成文便让扶两个回山降息,一面与耿时了商议计策。
是夜,成文领着几个伴当在南旺营附近闲走,一面思考破敌之策,不觉到一处岭,成文正欲回身,却听到半山腰传来乐声和诵诗声,不由信步上前,到一处茅庐,听他道甚么,不由一愣,只见里面说的是大宋侍郎李若水于今岁所做的《捕盗偶成》,上面道:
去年宋江起山东,白昼横戈犯城郭。
杀人纷纷翦草如,九重闻之惨不乐。
大书黄纸飞敕来,三十六人同拜爵。
狞卒肥骖意气骄,士女骈观犹骇愕。
今年杨江起河北,战阵规绳视前作。
嗷嗷赤子阴有言,又愿官家早招却。
我闻官职要与贤,辄啗此曹无乃错。
招降况亦非上策,政诱潜凶嗣为虐。
不如下诏省科繇,彼自归来守条约。
小臣无路扪高天,安得狂词裨庙路。
成文听罢,不由上前敲了敲门,里面闻声而开,成文看时,有三女在屋,一人生得面色俊丽,手握鹅扇,口中吟诵不止,便是方才吟诗之人,另一人手中拿着把竹笛悠悠吹着,与那人所吟诗合做一处,余音绕梁,还有一女却在那边拿一杆红缨枪习武,整个茅庐十分简陋,却不失优雅之气。
只见三女放下手中物,中间那女道:“久闻头领大名,幸得一会。”成文道:“足下知我身份?”那女道:“梁山泊上圣麒麟张成文,名扬天下,谁人不知。”成文随即施礼,道:“方才在下正在闲步,听得阁下所吟李若水为宋公明所做之诗,特好奇来一听,不知阁下姓名。”
那女子道:“在下金怡彤,嘉祥本处人氏,因我自小聪慧,机敏,先前梁山攻破嘉祥时被朱武收为徒,学得阵法等,此后便隐居在此,因我学得阵法了得,所以人都唤我小茂公,这二位乃我收的徒弟,我等皆是本处人氏。”拿竹笛的那女道:“我姓陆,名怡文,自小便喜欢礼乐,唱的一手好曲,江湖人称乐仙。”练武那女道:“我姓王,名贝贝,自幼喜好学武,使得这手好枪,江湖人唤虎胆女,因慕师父大名,便拜师学艺。”有诗赞二女道:
品竹好乐艺,莺啼绕余梁。
义胆比猛虎,女杰王贝贝。
金怡彤道:“看头领神色,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成文便将白日交战的事说了,怡彤笑道:“在下有计策可破二人水火阵。”成文忙道:“敢问是何计策。”怡彤道:“若降服水火军,于山寨甚是有利,明日派兵叫战,只许胜不许败,将他引诱到南旺营分散开来,南旺营外有一处渠淮,只需将此处水闸大开,火阵便不攻自破,至于水阵,所靠不过他手中水枪,贵军中有能做法头领,做一场大雨,后可取甘霖之土,便能破之。”张成文大喜,急忙拜谢,有诗赞金怡彤道:
貌比仙宫女,智过徐茂公。
布阵有奇法,破敌有决策。
隐士归山林,名士藏嘉祥。
若非偶成诗,怡彤何出山。
张成文道:“阁下既是朱武兄长之徒,不知可愿下山共聚大义。”金怡彤道:“也罢,便随兄长同去。”陆怡文,王贝贝皆愿前往,成文不由喜,便先行下山等候。
次日五更时分,金怡彤三人果到,成文于耿时了道:“还请灵武先生做法降雨。”耿时了点头,便念起符咒,披头散发,仗剑作法,只见上空一条金龙出空中在嘉祥,南旺营降出一番漂泊大雨,此雨非比寻常,冒着紫光,时了道:“此乃道家秘法,唯有此雨所淋之土可破水阵。”成双龙,胡沙宁两个也点起水军到那处渠泊准备决堤放水,何璐,陈冰雁见了想起那年登州光景,方叹灵武法术。
却说这场大雨也惊起了嘉祥城众人,黄嘉桓道:“昨日交锋,贼人之中有使妖法之人,必是他作孽。”便与本部水阵披上斗笠,防备偷袭。
下了半个时辰,耿时了收起法术,只有零星小雨在下,众人整顿军马杀到嘉祥城。
黄嘉桓对郁高杰道:“贼人果然来袭。”因郁高杰本部军兵不善水性,便由黄嘉桓领本部军马出城,黄嘉桓下城,季逸文,叶志钟前来交战,斗数合,二将皆走,黄嘉桓一时性急,率轻骑便追,郁高杰恐有失,请县令和汪来贼领余下人马守城,也领本部军冒雨前进。
两个相隔数里,已到南旺营,却见营中喊声大作,左侧李明,赵源捷,右侧张保齐,崔嘉帆率兵杀出,黄嘉桓率水军正在迎敌,只见耿时了做起法术,将手中剑一扬,瞬间那土朝众人喷来,一则沾上那种雨的土专克圣水,二来水火阵结合才能发威,黄嘉桓并那五百军马只得奋力死战,早被众将一发上前活捉了。
再说郁高杰追赶到南旺营时,张成文早率另一部军马来拦截,郁高杰持剑来战,刚战数合,只听一声惊天动地轰响,那渠泊的水蜂拥而至,那水经过耿时了的紫雨愈发滔天,成双龙领水军驾船杀来,胡沙宁则与徐洪凯,叶志钟,陈宇,陶展鹏四个去袭击嘉祥县了,郁高杰等军马本就不熟水战,却如何敌得过这伙人,早被成双龙在水中手到擒来。
众人得胜大喜,成双龙领兵去把闸重新放起,张成文将黄嘉桓,郁高杰暂时监押,一面去支援嘉祥县,此时嘉祥县早无将领,胡沙宁五人领兵趁水势杀上城,汪来寇还想逃被胡沙宁一叉刺翻水中,彼时,张成文到嘉祥县时已被夺下,忙叫收了水势,出榜安民,县令平日清廉,饶了不杀。
张成文将县中钱粮尽数取出,分一半给城中百姓赈灾,另一半取两成分给南旺营百姓,还有一部分全部装载上车,送回山寨,又把黄嘉桓,郁高杰带上来,好生安慰一番,二人皆是天罡地煞之数,更兼此战被败的十分惨便领着本部水火军全部归顺。张成文谢了金怡彤,众人十分欢喜。
待休整数日,城中百姓均已赈灾完毕,恰逢梁山传报,朝廷兴十万大军前来征讨,张成文大惊,急忙放弃攻打巨野县领着众头领并新到头领金怡彤,黄嘉桓,郁高杰,陆怡文,王贝贝一起回山。
自此嘉祥,濮州两处战事皆以完毕,下回便请看与朝廷再度交锋,至于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