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进。”
吱呀~
办公室内，墨染冰放下手中文件，看向来者，“星眸？有什么事吗？”
星眸思考了片刻，问道：“老板娘，我想问一下，您是怎么看烛音的。”
墨染冰纤细的玉手托起下巴，“一个很可爱的小弟弟啊。”
“……”
“老板娘，您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染冰微微一笑，那个笑容很是慵懒，“嗯~我是知道你的意思，可你为什么要来问他？”
“是……”星眸搓了搓手指，“我是觉得他挺适合乌托邦的。”
“可是我们乌托邦并不是托儿所。”墨染冰玩味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认真，让人摸不清真假。
“但烛音的能力很稀有，他没经过训练就能和我们并肩作战！”
“可你们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应该会回来的更快，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们这是……这是……！”
一时间，星眸竟然找不出理由。
然而，墨染冰却接着说道：“乌托邦的每个人都是千挑万选，从筛选到培养，再到你们每次任务。”
“你知道这需要多少财力支持吗？”
星眸摇了摇头。
墨染冰轻笑一声，拿出一旁的一张表格放在了桌上。
“自己拿去看，这里是乌托邦本月的流水。”
随着视线下移，当看到月末时，星眸的瞳孔逐渐收缩。
“我……一个人就消耗组织6万以太币的资源？”
墨染冰的指甲轻点桌子，“重新购买画卷，制作营养餐，为你恢复精血，再到后续检查和设备维修等等。”
“而你和路子野这次任务所带来的的收益仅有1万以太币。”
“你说这笔亏损我是从你工资扣，还是把你辞退呢？”
“我！”星眸突然激动，他不能退出乌托邦，他必须留在这。
墨染冰换了姿势跷二郎腿，“这些钱乌托邦会兜着，作为理想国，招收你们本就是为了打造一个理想平等的国度。”
“只是如今需要借助些资本来渡过难关，所以乌托邦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后辈。”
“可是我，我……”星眸眼神犹豫，眼中阴晴不定。
墨染冰敲了敲身旁的烟斗，一缕烟雾就化作长手将星眸手中的表格拿了回来。
“行了，去好好休息吧，每日的训练任务不要忘了。”
“老板娘……”
墨染冰没有继续理会星眸，而是将视线移向后方，“你在门外听了这么久，也该进来了吧，姐姐这门可不怎么隔音。”
门缓缓打开。
烛音站在门口，不知是进是退。
墨染冰看了星眸一眼，星眸低下头，转身去往门口。
“进去吧，我……”
烛音看着星眸，道：“谢谢。”
星眸点了点头，拍了拍烛音的肩膀然后离开。
烛音带上门，来到墨染冰跟前，“现在我该怎么称呼您？”
墨染冰嘴角微扬，“和你妹妹一样就好，毕竟现在你还不算乌托邦的一员。”
烛音的心情有些复杂，上嘴唇和下嘴唇像是在打架，而声带更像是落在家里。
“染……染……染冰……姐……”
墨染冰拉开抽屉，挑了一卷烟丝放进烟斗，又随手擦了根火柴点燃烟丝，细细品了起来。
二人都没有说话。
只是一个紧张，一个自在。
一个不知道如何开口，一个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乌托邦所在的环境没有窗户，所以看不在外面的变化。
没有任何计时工具的烛音不知道自己纠结了多久，直到墨染冰一口烟吹到了烛音脸上，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只是这回，他呛到了。
“咳咳咳……这什么烟，好呛！”
墨染冰却是倚靠在椅背上，满脸享受道：“这可是金羊草磨的烟丝，你这小弟弟还真是没有品味。”
“但你这也太呛了，二手烟我都觉得辣嗓子。”烛音还是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看着烛音的模样，墨染冰笑了，明明一直抽烟，可笑声却不深沉和沙哑。
“你看，这不是挺能说的吗？为什么要一直傻站着呢？”
烛音一愣，刚刚心中的纠结与拘束也缓和了许多。
深吸口气，道：“染冰姐，乌托邦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是在考虑加入我们了吗？”
“还没有。”
“那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烛音眉头一皱，“可无论你做什么工作，不去了解一下，又怎么敢参与呢？”
墨染冰抖了抖烟灰道：
“可他们是他们，乌托邦是乌托邦，我们有着严格的组织和纪律，和其他行当并不一样。”
烛音双拳紧握，心中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墨染冰只是看了眼，便说道：“你也不用想着套我话，或者套其他乌托邦成员的话。”
“在我没将你正式介绍给所有成员认识前，没人会和你透露半点乌托邦的信息。”
“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已经在星眸身上试验过了吧。”
烛音眉眼闪躲，双拳紧握。
墨染冰的笑容逐渐收敛，“刚刚你在门外也应该听到，乌托邦不是托儿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玖龍城的未来。”
“如果你加入，那你的肩膀上就不再只有你，你妹妹，和灵傩园。”
“可我的心里装不下那么多！”烛音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只想要安稳的生活，只想看灵儿开心，只想买回属于我爷爷的灵傩园！”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乌托邦都在做些什么，但我和星眸、路子野一起战斗过！”
“他们是通缉犯，不夜城的通缉犯！”
烛音的情绪开始崩溃，手臂、身躯，他的每个肢体，每个字符都声嘶力竭的表达着内心的窒息与压抑。
“什么七财阀，什么日光塔，还有那些什么所谓的夜安党！”
“我不知道你们乌托邦有多厉害，但是，我知道玖龍城的版图在不夜城眼里有多渺小。”
“甚至……连我们一直所热爱的太阳与月亮都是不夜城提供的，我十几年的认知，那就是假的！”
“假的、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说到最后，烛音抱着头，蹲下了身子。
即使面对上百无人机的威胁，他都没有抱头蹲下，但是现在，却被自己破了防。
或者说，是被勾起不愿想起的记忆。
“你说完了吗？”墨染冰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波澜。
似乎烛音所表达的一切对她没一点影响。
“哭了？”墨染冰问道。
烛音抬起头，抽了抽鼻子道：“没有！”
墨染冰点了点头，随后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