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出门的时候,何妍还没有回家,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小妍,你怎么还没回来,家里钥匙带了没?”
何妍似乎在一个空旷的空间内,说:“带了,我买杯奶茶就回,哥,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袁部长,你要不要一起去?”
何妍想了想说:“你自己去吧,我今天学习任务很重,明天还要返校,得好好准备一下。”
“那行,你买完快点回家。”
闫文下楼开上王一霖的车出发后不久,何妍从一个楼道走了出来,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定闫文离开小区以后,才小跑着回了家。
为了安全起见,她把门反锁住来到自己的卧室,坐在书桌前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后,从兜里掏出刚才买回来的读卡器,重新打开了电脑。何妍一边把卡往读卡器里装,一边留神听着门外的动静,因为太紧张,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摆弄了半天,读卡器终于和电脑连接上了,何妍看着桌面上这个新增的图标,用尽全身力气把鼠标移向它,对准、双击......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门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何妍慌乱地抽出读卡器,强行关掉电脑,装进电脑包再把电脑包放在原来的位置,然后跑到门口,嘴巴贴着门缝问:“谁呀?”
门外一个中年男人回答道:“请开一下们,我们是送家具的。”
何妍没有开门,警惕地问:“什么家具,是不是送错了?”
“没有,是闫文先生订的,我们上门安装。”
“好,稍等。”何妍拨通闫文的电话准备核实一下,电话只响了两声就通了。
“喂......哥,你是不是订了什么家具,现在上门安装来了。”
闫文在电话里说:“对对对......这么快就送来了呀,我以为下午才送,所以就没有给你交代......你看着让他们安装,我忙完就往回来赶。”
“什么家具?”
“床......”闫文说,“昨晚我在你床头坐着看了会书,发现那张床太旧,你睡着一定不舒服,就买了一个,旧床他们带走。”
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何妍赶紧挂掉电话打开门,对两个工人歉意地笑笑说:“实在对不起,你们赶快进来吧。”
工人没说什么,有条不紊地将堆放在门口的家具小心翼翼地搬到客厅,问清楚安装的房间后,就协助何妍收拾旧床上的被褥,开始了他们的安装工作。
何妍给俩工人各自泡了一杯茶,然后站在不碍事的角落看他们忙里忙外。看了一会,她发现自己插不上手,就对工人说:“叔叔......我在阳台上看书,有什么需要你们就喊我。”
工人客气地说:“没事,你忙你的,有事叫你......”
安装工作进行了很久,一个多小时后何妍来到卧室察看,只见之前的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精美的双层床雏形,上铺用来休息,下铺好像有学习娱乐的作用。
她给工人重新填了茶水,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中午了,就问:“叔叔......大概还要多久可以完工?”“快了快了,最多再有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何妍静下心做了一套英语试题,做完题后,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其中一个工人笑着从卧室走出来对她说:“姑娘,搞定了,你来检查检查吧。”
何妍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到自己的卧室,刚一进门,她就被眼前的新床惊呆了。
这张横空出世的原木色高低床,散发着浓浓公主味,同时又低调地彰显着奢华,木床上铺的栏杆做工十分精细,靠墙的一侧安装了一副自动收缩蚊帐,垂着鹅黄色的流苏。
下铺是一个多功能书桌,一个稍年轻的安装工人上前演示,只见他往书桌前的沙发椅上一坐,沙发椅随即调整到一个最佳的角度。“它是有记忆功能的,比‘天籁’座椅还要强些......这里还有一个护眼灯,会根据房间的亮度自我调节;姑娘,你过来试试,这个空间它是根据声音的环绕特性设计的,左右各有一个原厂‘Bose’音响,音质世界一流......”
大家忙着测试这张多功能高低床的时候,闫文回来了,他朝工人打了招呼后,问何妍:“小妍,满意吗?”
“这也太奢侈了吧......”何妍来到他身边,问:“有没有消息?”
闫文知道她在问英子的情况,眼神黯淡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床上面。
检查完之后,他们送走工人,又把房间卫生彻底打扫了一边,一看时间,早就过了饭点,闫文说:“来不及做饭了,咱们出去吃吧。”
何妍说:“行,今天我请客,哥,你先去洗把脸,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闫文一出门,何妍脸色就变了。
她把身上所有的兜都翻了出来,又拿出电脑包,细细地看了又看,再翻了一遍原先的书桌,就是没有读卡器和那张卡。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工人们敲门时的场景,自己又重新演示了一遍拨卡关电脑收拾书桌的整个过程,但是由于那时过于紧张,她死活想不起把卡藏什么地方了。
“小妍,你衣服换好了没有?”闫文洗完脸,见何妍还没有出来,就催了起来。
“马上!”何妍气愤地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衣服换上,打开门出去,闫文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吃饭的时候,何妍问闫文:“哥,你上午去找袁叔干嘛,又什么事吗?”
闫文给自己的砂锅里面倒了点醋,问何妍要不要,何妍点点头。闫文倒完醋,拿筷子搅拌着,说:“本来要去找他的,中途改变了主意,去了银行,把你爸爸留下的东西取了出来,待会吃饭后我们把它提现存掉,拿着不安全。”
“我看看。”何妍放下筷子伸出手。
闫文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何妍,何妍接过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支票看了看,又塞了回去。对她来说,这些东西没有一点父亲的影子,就没有看的价值。
“那张床很贵吧?”何妍把信封还给闫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