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开车的陆华伸手在周衍手上的平板电脑上按了几下。
平板电脑画面一闪，继而一个视频放出。
视频的角度是俯视角，一个有着巨大城墙的城市占据着一半的屏幕，另一半的屏幕被荒芜的土地与一个扭曲的人形阴影占据。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三千道漆黑色身影从城外的山头与其声浪一齐如洪流倾泻而下，狂暴的声浪不断的撞击在周衍的耳膜。
画面跳转到了城墙墙头，数以百计，穿着精致外骨骼装甲的军人身上。
“是孔子的三千弟子。”
一个军人对着尽头开口，其他的军人相继开口。
“不，是我们的敌人。”
“杀光他们！”
“为了人类！”
“为了人类！！”
“为了人类！！！”
军人们相继朝着身边的战友伸出拳头，战友伸手握拳，与身边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连绵的喊声中，墙头的陆战军队齐齐从百米高的城墙跳了下去。
如同一颗颗的火流星划破了深沉的夜空，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镜头迅速拉高，原本能看到的军人们变成了一颗颗的小黑点，小黑点落地后，又迅速的向前冲刺，不过一会儿，就与孔子三千门徒，哦不，三千个污染体撞在了一起。
杀戮与死亡如同鲜艳的花，不断在战场上盛开。
喊着“为了人类”的士兵们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干碎了孔子三千门徒的前锋，撞到了孔子门下七十二贤面前。
这七十二贤人比三千门徒更容易辨认，他们有着完整的人体，身上也披着易于辨认的儒生服，但这些贤人有的身上长满肉瘤，有的多手多脚，有的干脆化作了一颗肉球，朝着军人方向冲撞，任何触碰到这颗肉球的军人都会被其同化吞噬。
战场逐渐胶着，许久，三千门徒与七十二贤人齐齐停手，一齐叫喊。
“昔降生于周末，应祷尼灵，今主宰于皇朝，维持圣治。德参太极，道集大成，为百世之儒师，作生民之教主……”
孔子宝诰！
遥远的天际，一个穿着儒生服，无脸却强壮的惊人的虚影浮现，应和着孔子宝诰的顺序，这位儒生服无脸巨人一步步的靠近。
“不能让孔子具象化！”
有人在镜头外大喊。
怒吼声刚落，人类最后城市的城墙上跳下了一个活人，这人尚未落地，身侧就出现了大量形态各异的机甲。
先是披着臂甲的手臂，接着是由仿星器供电的躯干，再来是一双脚长就有十米的机械双足。
最后是一颗须长过胸的脑袋。
关羽！
百米高的机械关羽落地，地面震颤悲鸣，还没等着地面震颤停下，化身为机械关羽的叶安就踩着巨大的步伐，冲向尚且只有虚影的孔子。
“咚！咚！咚！”
彷如地龙翻身的威势之下，机械关羽向半空一摸，一把百米长的青龙偃月刀从虚空中被抽了出来。
机械关羽一摸自己的胡子，拜了个pose，继而抓着青龙偃月刀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圆心，带着青龙偃月刀转了半圆。
撕裂了空间的刀锋斩向半虚化的孔子。
“嘭！”
青龙偃月刀撞到了孔子的身上。
画面就此停顿。
周衍耳边，陆华的声音过来。
陆华：“这是百年前，大夏联盟留下的视频资料，刚刚和孔子对抗的是当时最强的元神拥有者，拥有污染度68%，武圣关羽元神的大能，不止这位关羽，之后还有两位元神参战，都战死了。”
周衍：“……”
不久，周衍问道：“这个……孔子……是真的？等等，酆都大帝都有了，为什么灵魂被科学家认定不存在啊？”
周衍是听说过，过去几百年不断有巨大的污染灾害在人类聚居地爆发，以至于人类不断被压缩生存空间。
只是周衍从没听说过，这些爆发的污染灾害的源头，居然不是孔子就是酆都大帝。
这些本该在东夏联众国历史中闪耀与被尊崇的神灵，圣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成了污染灾害的源头？
陆华摇头：“我不知道，不管是孔子还是灵魂的事，我都没好的渠道去了解，但按我听到的八卦，似乎是诸天神灵全死了，尸体降世污染了人间，而我们这些凡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神灵的力量掌握到自己身上，对抗这些堕落的神灵尸体。”
“不过我们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哪怕已经面对污染三百年，目前所能收集到的，从人蜕化成神的途径也就这几个。”
“妖族，巫族，神官，仙人，圣人。”
陆华在平板上点了几下，平板屏幕恢复到了五个选项的界面。
陆华：“小衍，我看你格斗天赋不错，就别选神官和仙人这两种在背后放阴招的谱系了，选巫族或是妖族吧。”
陆华脑袋上的猫耳一抖：“我选的就是妖族谱系哦，走的是虎妖。”
周衍好奇的点开了妖族的选项，平板屏幕一闪，一个树状图冒出。
树状图最上方是单一的一个选项，其名为帝俊（污染度90%）。
帝俊下面是陆吾，白泽，烛龙，鲲鹏，分别要求污染度80%。
陆吾等下面，是二十多种，如六牙白象，九色鹿等不同属的强大妖兽，其要求是污染度70%。
然后是60%污染度的一大摞，五十多种妖属元神。
周衍退出了妖族的界面，又到了巫族的界面，点开，依旧是树状图。
树状图最上面的单一选项是巫祖蚩尤，要求是污染度90%。
80%污染度的就是刑天，后羿。
再往下就是风伯，雨师。
边上的陆华询问：“想好了吗？要选什么？”
周衍摸着下巴思索道：“这些……谱系有什么优缺点吗？”
陆华摇头：“不要想的那么复杂，你想想这些树状图上的神灵在神话里是什么表现，你成就元神后也差不多，不过硬要说的话，巫族比较擅长近战肉搏，且一辈子都是擅长肉搏，妖族虽然肉体也不弱，但后期会逐渐变的全面一点，法术，神通什么信手拈来。”
“还有……”
陆华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紧。
陆华：“每个神的神位只能有一位占据，也就是说，小衍你要是选了许多人心仪的神位，比如楚幼微的白虎神位，那么以后你和楚幼微就是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