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混沌未开,黑暗笼罩宇宙,天与地拥塞不堪,后来虚空破碎,自苍穹降下一道浩瀚无垠的神光,乃为原力之光,此光照耀世间,混沌乃始开窍,乃自成规则,一任世界自行发展,继而陷入沉睡,将黑暗隔离。而世界开辟以后,万物得原力之光普照,纷纷觉醒智慧与灵气,新的纪元,就此斩开;黑衣少年,从此踏上行程。
……
“很久很久以前,众生平等,皆超脱命相,造世主是谁?最初的传说只知道:他燃烧自身以打破时空亿万年的死寂,是时混沌初成,元素乱流,风雷齐啸,冰火不容,天地多灾而苍茫一片。
西界神女与东域梦仙在远古互为伴侣,各自肩负起塑造天地的责任。神女走遍四洲,领悟心法,教化苍生;
梦仙开辟精神领域,以手中异象符仙笔勾勒世间斑斓百态,赋予大地生机;
南荒神将以大灵力沟通远古圣兽,率领兽之一族与魔怪作战;
北境与大陆分离独自成州,颇为浩淼,历来有灵将守护;
而中州则有一位先驱创造出古文符咒作为文明与力量载体,又研究了占星一术以预知天命,规束众生。
当是时,原世界多动荡,人类在他们的带领下与自然相理解,渐渐掌握了生存之道,原本规则朴素的世界开始被有序地区分开来。他们每个人生来继承的力量叫做原气,乃是一种本命能量,因天赋和命相不同,分为不同属性和阶品。
数千年后,大陆渐趋稳定,东南西北中各有一灵兽种族守护。可惜随着人的智力和欲望上升,他们不再依赖于兽类,转而屠杀兽之一族以获取它们的身体精华,导致原本强大的兽族日益衰微。
而现在,文明经过千万年的洗刷日趋多元化,人们不再过于渴望强大力量,但远古九大职业依然主宰并掌控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即:武修、篆符、占星、炼器、驯兽、幻术、控傀、炼药、炼毒。”
楔子:“在地球的彼端,总会有人理解我的吧。”
“给你熊一样的拥抱。”
“那你呢,难过,失重?”
“扔掉时间,叫它自愿读过,所谓沉思,那也算茫茫的礼物。”
“认了,笨我一个漂流逐动了许久,还是无话沟通,一个人在极边短路。”
“不是每一步踏出最终都会还原成一个有始有终的故事,而我们也是在无目的的探索中发现新世界。”
这是一个预谋已久却不知从何开始的故事,它或许很简单,或许很荒芜,像梦一样变化,徐徐展开,没有终结。
窗外的雪花漂泊而来,倘若没有北风托送,恐怕要径直砸下,落地时噼啪作响,终究是带了些雨的痕迹。隔着玻璃看是诗情画意,只有不畏风雨地切身体会,才发觉岁月重叠往复不过如此,一年年地冲淡人的期盼。
静寒的季节,雪如画沙一般点缀在俏山上,幽寂的黑色树枝轻柔地向苍穹伸展。一种沧桑并且无所寄托的感觉,连同祈祷,像云霾一样填补着虚空,寒鸦嘶哑着飞起了——
平凡的人走着,目光穿梭于一条条被冰雪漂浮的蓝色浅溪,紧握着千锤百炼的手,张开对于莽荒未来的联想,他扭曲地笑着,迎着峭风缓缓地走过,没有谁在意他的踪影。
正文如下——
俞乐,十六岁,一个略黑且瘦,头顶光光,戴一副油腻眼镜的少年,曾被誉为落日镇百年不遇的的废柴。
是的,你没看错,这就是本书的主角,既不帅也没有天赋更没有人缘,符合现在的大众青年,是草根,却绝不是英雄;没什么理想,对生活没有热情,生活在一个设定并不严谨且类似地球的异世界,命运被掌控在一个正在混高三的懒人写手手里。
他的装备十分寒碜,背负一柄无刃的黑剑,斜挎一个土灰色的行李包,里面有零碎的下品元素石数枚,一个炼药鼎,几株草药,和不久前捡到的一支灵液几乎用尽的篆符笔。
此时,他正在被苍茫大雪覆盖的幽冥森林里一路狂奔,整个人化作一条白色电光,后面穷追不舍的是一只普通妖兽赤炎虎。
“呼哧呼哧……妈呀,我也没惹它,怎么就咬着我不放了?真是人落平阳被虎欺。”这要是放平时,俞乐绝对会吐槽个没完,如今情况危急,只好没命的狂奔。
“警报警报,离夜间模式解除还有三十秒,请注意掌控时间。”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靠,白娃你这样搞得我也很无奈啊,就是奥特曼也没这么快闪能量炮的呀。喂!Mr black在不在?算了求它不如求自己。”他看准前面的一株桦树一跃而上,又手忙脚乱地向上爬了七八尺。
“还好来得及,现在就跟那大猫比耐心吧。”随着身体白色电光的消失,他吁出一口气,靠在树干上开始小睡。
那赤炎虎本不是什么高级妖兽,不能上树也不能咬断树干,在下面咬牙切齿地喘气。
只见俞乐跟死了似的斜睡在较粗的树枝上,气的一爪拍在树干上,“啪”的一声抖落下一片片树叶,眯着威严的兽瞳向树上看了好一会儿,才恨恨的长啸一声摇尾下了山岗。
俞乐睁开眼轻轻从树上爬下,将手中黑剑插回背后,继续向山上小心地行进。
“还差一株雪荨草,得继续往下找啊。”他硬着头皮倍感无奈。听的头顶一阵飓风呼啸而来且夹杂着嘹亮的声音,只见同班同学梅颍正踩着蓝色的飞云鸟向远处御风而去,状若飞仙。
“不愧是天之骄女呵,不过……”俞乐眉头一皱而舒,眼中的疲倦很快被慵懒和自嘲取代。
他插上耳机,戴上暗黑系列破旧卫衣的帽子,口中叼着一根枯黄的草棒,一手插进裤兜,一手握着一支木枝拨开面前斑驳的草丛,扭着鬼畜的舞步,哼着自以为炫酷的歌,不自觉的走入一个深邃的洞穴。
他扔掉木枝,右手打个响指,一道白色电光“噼啪”的在指尖跳动闪烁起来,顿时照亮了半边黑漆漆的洞墟。
“就此,随遇而安了。”
他漫不经心地向里面走去,走到深处,发现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狭小,虽然有些凌乱。
他闭上眼,一步迈出的时候空间奇异地颠倒起来,仿佛一瞬间穿过了许多地方,或者被很多时空不连续地拾起又丢弃了,又似乎停留在原地,许多似曾相识的人在离自己不同轨迹的地方匆匆忙忙地来来回回,许多不可思议的印象电光火石地流动穿梭着。
俞乐慢慢地走着,一次次地沉溺和挣脱虚暗之界里缠绕着的心之镜,生与死的叹息,轮回间的执恋,纠结不休的欲望。
流连了许久,最后他呼出一口气,终于从堕落的联想中走出,手掌紧攥着;在内心深处的地方,似有一滴水点落的声音,灵动地扩散开,念头如剑影四散开,在一松一弛、斑驳陆离地舞动与明恍之间,一切重归黑暗与尘埃。
“可是,有血的味道啊。”
俞乐掐灭了手上的蓝白色的电火花,因为他看见燃着的一小簇火堆,旁边躺着一个模样凌乱的素衣少女。
少女面庞苍白,有一双灵动的眼睛,手持长剑,虽然看不清面目,感觉她应该和自己一般大。此时她懒懒的看了俞乐一眼,又闭上眼睡觉。
“打扰了。”俞乐转身便走,却听到身后一声疾喝:
“站住——”
“完了,不会杀人灭口吧?可我只是个路人甲啊。”俞乐一脸白痴小心翼翼的转过头,轻轻吹掉嘴里的草根。
“有事?”
“嗯,你过来。”那女孩朝他微微的挥手,嘴角含着一抹笑意。
俞乐怔怔的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心里不自觉涌起一股温暖和勇毅,他轻轻的走到她身前蹲下,闻到一股血腥气和对方的喘息声。
“把手伸进这里。”女孩艰难地伸出左手指指自己的腰,略带喘息地说。“啊?”“啊什么啊,快点,我快撑不住了。咳咳……”女孩眼中难掩一抹疲倦。
俞乐犹豫了一会,确认过眼神认真,只好搓搓手伸了进去,胡乱摸了一通,最终摸到一个温凉的玉瓶。
“摸到了没?”女孩有气无力的说。
俞乐点点头,将玉瓶取出,拔去塞子,一股淡淡的药香逸了出来。
“你伤的很重。”
“废话,这还用说,动不了了,在这洞里躺了四五天了。可恶,本来是出来玩玩,没想到被人偷袭,真是亏大了……”那女孩心里早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对着俞乐尽数发泄了出来。
“我会治好你的。要我帮忙上药吗?”俞乐问。
“不,给它。”
女孩手一指,俞乐循着她的手指向的地方去看,只见暗影处潜藏着一只巨大的冰白色巨雕,样子十分威严凶厉,却又不失俊勇,此时却是伤痕累累,气息衰弱了不少。
“它是我的好朋友大冰。”女孩略显得意的道。
“想必你的朋友也不多。”俞乐心里嘟囔了一句,然后从怀里取出骨针与线,给大冰一针一线的缝起来,那畜生也硬性,一声也不吭。
“我家大冰最坚强了。”女孩托着腮呆呆的道。俞乐做完这一切,又开始给大冰涂药,以加速创伤的愈合。
“对了,那个谁——”“什么那个,我叫烛岩。”女孩毫不客气地道。“烛岩,药还剩下一些,你确定不让我帮你?”她咬着牙点点头说:“你可以走了。”俞乐松了口气,如获大释地向洞外走去,又听到一声:“回来!”他只好无奈地看着烛岩。
“伤口在胳膊上,喏,这儿。看什么?给我上药!”
“还有腰上也抹一些。”
“还有大腿上……”说到后来她有些泄气,等俞乐给她上完药后舒了口气,随手拿起一株草药往嘴里塞。俞乐眼前一亮,说:“药不是这么个吃法的,你很饿吗?”
“废话,在这个破洞躺了六天了,快成死人了。哎,有什么吃的没?我饿死了。”
俞乐从怀里珍而重之地摸出两个厚硬且有些发焦的烧饼,捧到她面前,苦笑说:“这是我仅有的干粮了,如今你江湖落难,凑合着吃吧。”
烛岩皱起了眉看了许久道:“没别的了吗?那拿走吧。”又撅起嘴捂着肚子嗯嗯啊啊的叫唤起来。
俞乐便把饼放在火堆旁,目光静静的转向阴暗处。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是饿的没力气说,一个是性格原因。终于,烛岩可是抱起煎饼小口地啃起来,可是她口太干了,根本难以下咽。
“我去给你弄点水。”俞乐起身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了吧。”烛岩幽幽地道。
俞乐猥琐地笑道:“我何必说谎?如果我想走,你也管不了。”便出了洞口本欲一走了之,但不知怎的突发善心又捧了一大团雪回来,烛岩接过捏成一个个小球塞进口中,像吃零食似的却又狼吞虎咽地吃喝,最终拍着肚子心满意足地打出一个响嗝。
相比起饥渴,最让人恐惧的是黑暗与寂寞,她看见俞乐的时候无疑是喜悦的,又没什么威胁,怕他跑了,便像抱泰迪熊似的搂着俞乐安然睡去。
俞乐一时感到拘束了不少,却不敢动弹,也打着呵欠,往火堆里一根根的续着柴。
“烛岩,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株草药,它叫雪荨草。”“干嘛?”烛岩有气无力道。
“是这样,我老爹被毒物蜇伤,急需解药。”“哦,给你吧,也行,我刚好自备有万能解毒丸,不过得等到我伤好的时候才能给你。在此之前,你留下来负责给我站岗和做饭。”
俞乐不知怎么的最后答应了,大概是受不了对方看似傲娇却又可怜楚楚的大眼睛,他摸出一粒元素石,手心迸发出金色的原气之火炽烧着,精神力注入信息:“老妈,我临时有事,和同学一块呢,总之晚些时候回家,你让老爹多撑着点,小心点别挂了。”
最终,元素石化作一只冰蓝色的飞鸟,伸展翅膀向洞外飘逸而去。
两人找不到什么话说,只是出于需要依偎在一起。在狭小的阴暗里,一个内心清明孤高不愿与人多言,一个自卑心作祟,不敢随便开口。
天不知不觉被世界误解的黑暗笼罩下来,对于俞乐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他从沉睡中怔怔的睁开眼,却无心修炼,深黑的瞳孔折射出洞外面的飞花与星夜,一下子涌上许多碎碎的牵绊。
他一手抱着一柄黑色长剑,伸出另一只手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刻画着。
夜深时,山上很安静,星辰很清冷,远远的可以望见几缕灯火人家。烛岩在火堆旁睡得很死,口中呓语着说:
“爷爷,快点来接我啊,这里好冷。”烛岩紧闭着眼,又把身躯更加蜷缩起来。
俞乐把剑插在地上,坐在洞口打着哈欠,想睡却冷得睡不着,一晚上解了七八次手,最后练功驱寒,累到躺在雪里被淹没,又和体内的白娃聊起了天……
虽只一夜,对他而言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天渐渐变亮,俞乐回到洞里给烛岩添柴,听到她的呼吸声,忽然觉得很温馨。
“风到这里就是黏~”他想不出下文了,便一个人对着空气深情起来。
“嘶——”
只见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爬进了洞内,却听扑腾的缠斗此起彼伏了一会,大冰一声破空的叫声过后,一切又重归寂静。
烛岩被吵醒了,捏着眼皮看到眼前一条体型颇为不小的黑鳞长蛇,吃了一惊,破口骂道:“那个谁,你怎么看门的?老娘差点被蛇咬死你知不知道?”
俞乐进洞看着发生的一切,忽然惊喜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此为玄角逆鳞蟒,在兽物百药典上排的上名的,甚为罕见。重要的是它的血对疗伤有奇效啊,来的太是时候了!”
便取匕首和瓷瓶取血,趁着尸体未寒,共取出十几瓶新鲜蛇血。
烛岩冷色道:“干嘛?我才不喝,恶心死了,拿——”“走”还未说出口,已被俞乐捏着鼻子和腮强灌一小瓶了下去,顿时脸上烧红了一片。
“你个混蛋!”“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现在揍不过我。”俞乐看上去相当欠。
“等我伤好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那我也可以趁你病要你命啊。”俞乐笑的很狰狞。
“你不会的,你不敢。”
“为什么?”
“迄今为止,你甚至都没敢正眼看过我,总是用虚假的笑容掩饰自己的自卑,用无聊的吐槽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你这种人,肯定是自小被轻视惯了的……”
俞乐竟无言以对,许久弱弱地憋出一句:“或许你说的也对,不过我猜你不会报复我,毕竟我没对你做过分的事,你也不像恩将仇报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弄死你?你很了解我么?”烛岩奸邪地说。
“因为我太弱了吧——你根本瞧不上眼。”俞乐苦笑道。
“嗯,确实是,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打击你。”烛岩托着腮,有些认真却又不好意思地道。
“还有,你昨天夜里一直在说梦话‘爷爷,快点来接我’,说了好久,说明你是还是很重感情的。”
“哎,我确实挺想那老头的,要是听他的待在家里,就不会受伤挨饿,在这里没人管没人问了。世上大概只有他对我好了,虽然他总是要求很高,但没办法,谁让我是天才呢。”烛岩感叹说。
“只有他一个人对你好?”俞乐惊奇道。
“怎么说呢,别人对我也不错,但总归不是出自真心。”烛岩叹口气,把头埋在膝盖里。
“如果你挂了,你爷爷会很孤独吧?”
“如果他看到我现在这样,还不得跟掉了肉似的,马上抓几十个药师来,轮流给我疗伤,本姑娘不高兴上去就是两巴掌,看他们敢怎样?”烛岩想到这又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俞乐想到那些药师的悲催命运,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他装作没听见,添了一把柴,使红彤彤的火光重新活跃起来,映照在两人年轻的脸庞。
“好好养伤吧,我去把蛇肉烤一烤,看能不能吃。”“嗯。”烛岩意识到除了自家那老头之外不该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对自己百般照顾,但一想对方是畏惧自己的背景身份,便不多想,专心调动原气运转玄功。
不觉过了七天,俞乐看见烛岩身上流动的青光越来越浓郁,大量原气汇聚于此,似是进入了极为关键的时期气息平静得吓人,空气中的元素波动却较平时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