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小说看多了,人生哪有这么多套路化的相遇。”俞乐转过身拍拍阮世梓轻松道:“没事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早晨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好。”阮世梓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俞乐从未被人如此依赖,很有些不习惯,去捡了一些柴生起火来,吃了一些干粮,让阮世梓先睡,自己进则入修炼状态。好在是晚春,夜里并不太冷,又有茂盛的草地作为栖息和躲避。俞乐看着浅睡中的阮世梓,看见她的眉头依然紧蹙,嘴唇紧抿着,像是忍受什么痛楚,他不由得想起了去年冬天在山洞里偶遇的烛岩,心里略感温馨。但是阮世梓的身体此时轻微抖动起来,并且弥漫着一层森白的寒气。俞乐去握她的手,只觉的彻骨的寒冷,像是把自己的原气给冰冻了似的,很难想象一个活人身上能散发如此阴冷的气息。俞乐看见阮世梓周围的草地迅速枯萎,不由得替她担心。
“喂,Mr black,快告诉我,她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了?”俞乐在精神领域大喊,但他对精神力的运用过于浅薄,许久,才听到暗灵飘渺的声音道:“无知的少年,就是爱折腾人,告诉你也解决不了。据我推测,她是十分罕见的阴煞体质,体内有一股十分霸道的煞气。这煞气和原气不同,乃是特别精纯的自然能量,能源源不断地自行积累,对于修行之人是如同外挂的体质。可是她体内的煞气太多,明显远远超过了她所能掌控的量,因此时时泄露出来,侵蚀宿主的生命,因而这种体质又被称为‘被诅咒的命运之子’。”
“哦,你还真是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啊。”俞乐心里安定了一些,又问:“那么怎么才可以降服这种体质带来的副作用呢?”“去你的,真那么好搞定阮世梓还用的着受这个罪?不过你也算问对人了,如果阮世梓的本身实力够强,自然可以自行使用这种煞气,化为己用,但明显她达不到,所以这种方案排除;要不就是想强行给她灌注大量生命力和原气,煞气吃饱了就暂时懒得侵蚀她的能量。但是这么一来煞气越来越强大,导致之后的反噬会一次比一次猛烈,对原气的需求量也不断上升,你确定自己支撑得起吗?”
“我不是还有你嘛,是吧,白娃?”俞乐豁然开朗道。
……
“噬星术,天罗宇宙,象引万物。”
惨白的月光照在俞乐平静的脸上,方圆几十里的万物生机和星辰里的稀薄灵气,被一团诡秘的黑气凝聚到他的头顶,经由体内白娃以雷霆之力淬炼为原气,Mr black则负责感应和收集天地能量。
一人两灵体齐心协作,无多时已聚集了相当充盈的原气。俞乐周身上下的光芒由淡转明,最终以内力冲激经络汇入手中,以食指和中指为中心凌空祭起符火,口中默念灵咒,凝神一指按在阮世梓的灵台之上。
只听“哧啦”一声,极寒之气像是被蒸发了一些,而他手中的符火也因为与煞气抵消而迅速暗淡。他一咬牙,攒起心力全功率输出原气,而Mr black也尽己所能掠夺各种元素能量,白娃则像个家庭主妇,把这一大锅能量杂碎糅合到一起。俞乐有了两大灵体相助,体内原气并不会衰减,可随着时间流失,他的体能由于过度挥发,终于开始感到疲累,俞乐的汗水以水汽的形式从头顶蒸发,他感到一股冰彻骨骼的寒冷。
“喂,俞乐,休息一下吧,如果你先累趴下,也会影响我和白娃的效率的,别忘了咱三个才是一体啊。为了个女人不至于这么拼命啦。”
“行啦,别老是这么毒舌好不好?”俞乐明知Mr black是在提醒自己,他又何尝不想摆脱这种寒冷如刀的折磨?
“我这辈子还从没被人需要过……总之让我好好装个逼不行啦。”俞乐哆嗦着牙关,双手变作紫青色。
“唉,真拿你没办法,老是跟你白打工又不发工资,我这辈子算白活啦,我不管啦,你自己折腾吧,别死了就成。”毫无疑问,Mr black下线了。
“白娃,我来收集能量,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还能坚持吧?”“嗯,我会努力的。”稚嫩的声音回答的有气无力,更加深了俞乐的负歉感。白娃作为他体内的能量之灵,自然能感应到俞乐的心情,出声说:“俞乐哥哥,只要你认定了一件事,我都会尽力帮你完成的,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白娃,谢谢你,说得我好想泪奔。”俞乐由于过度疲倦劳累,已经挤不出眼泪了,他又说:“如果你和老黑是个人儿就好了,我好想抱抱你们。”“可以的,只要你的精神力和原力强大到一定境界,我们就可以凝聚成形。”“真的吗,我以后会努力的。”这一高兴连煞气传来的寒意都忽略了。
“我说你们两个谈恋爱呢,弄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暗灵的声音又响起。“Mr black你不是睡觉吗,怎么又跑出来吐槽,我和白娃好跟你有毛线关系?”“我擦你个大爷。”
“其实黑哥哥没有睡觉,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他一直在暗中帮我们补充能量,不然我和俞乐哥哥早就累倒了。”
“白娃你个叛徒,谁是你‘黑哥哥’?这名字我不喜欢!”
“哦,老黑,你果然是咱们的好同志好干部,尽管有些闷骚,我还是对你提出表扬以资鼓励。”“鬼稀罕你的表扬,说话跟放屁似的。”
俞乐和黑白二灵鬼聊间,发现阮世梓的眉毛终于渐渐舒展,脸上也恢复了些许红润。俞乐长舒一口气,仔细端上他的脸庞,用手拨弄开她的头发,心想:“如果她笑起来应该也很好看吧。”随着原气收回,一股浩瀚的疲倦袭来,他终于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习惯性的擦擦嘴角,一瞅手表不得了,居然是正午快十二点了,正在一个人抓狂和迷惘,发现阮世梓正在不远处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他,一句话没说,脸上却烧的通红。俞乐以为她发烧了,也怔怔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并没有呼吸紊乱的迹象,反而觉得不自在,便开口说:“阮世梓,你干嘛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她迟疑了一会儿,幽幽的说:“你昨晚,打呼噜了。”“啊?”俞乐一惊,自嘲地笑道:“那想必是特别响了,怪不得口水流了一地,真的抱歉啊,下次我再打你就把我踢醒。”他一边说一边喝水掩饰自己的心虚。
“其实,嗯——”阮世梓把头转向一边,一幅对牛弹琴的样子,甚是无奈。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她应该不知道昨晚我为她驱寒的事,就算知道也不应该羞恼成这样啊。”俞乐越发不懂了。
“哎呀,你个木头,我跟你说你昨晚干的好事,当时你收功了,一个人对着空气发呆,还傻笑。然后又‘噗通’压在人家小姑娘身上,对着人家的耳朵把呼噜打得跟雷似的,口水揦子流了人一脸……”Mr black忍不住道。
“啊,我这么无耻的吗?”俞乐乱抓了一通刚长出的头发....
“这个么,呵呵”
“你快说!”
“身为男人,自己感觉不出来吗?呵呵……”
俞乐眼一花,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起来,整个人呈大字型印在沙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