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我动手,这段时间安静的待在这里,那里可不是现在你能插手的地方......”撒贝宁脸色冰冷,语气也显得十分的寒冷。
但随着某个动作,他的表情蓦然变得严峻。
“那加上这个呢?”
贝露莎微笑着抬起手,手背上一个数字闪过,随后,一道图案显露而出,那是犹如一座冰山一样的符号,周围环绕着犹如粉尘般的水滴。
“其实我也早预料到现在的这种情况了,不过当时的话,还是按照你们的吩咐比较好,所以我才来了,但我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阴妊母神也好,万兽之母也好,仅凭借身为祂的‘躯壳’的份上,我就有插手那份战场的能力,所以,不要逼我。”
贝露莎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但她的语气却显得无比坚决,撒贝宁当下理解到了,若是对方真的不能离去,恐怕真的会放弃抵抗被那位同化。
到那时不止这里,就算是联邦也都完了。
撒贝宁的脸上闪过挣扎之色,随后脸色铁青的侧过身体,贝露莎手掌下放,原本冷淡的面孔变得稍稍柔和,她对着这位西都实质的统治者谦逊的点点头。
“打扰您的余兴了,很抱歉,但即便是我也有不能退缩的理由。”
贝露莎的眼神先是一晃,随后脚步坚定的转过身,从撒贝宁的身边走过,向着城堡的出口而去。
男人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脑海中却不由浮现一道虚幻的倩影,他深深一叹,眼中带上颓废之色,他靠着墙坐在地下,脸色变得灰暗。
“结果到最后,我还是只能旁观,安德里大人,究竟为何会是那样的结果啊.......”
撒贝宁露出苦涩的笑容,他的记忆中闪过那道资料,即便是现在,他都有些无法相信那样的人真的存在。
贝露莎*诺伦,阴妊母神眷顾者,最高同化度90,现在侵蚀度——89。
那是比之大多数首座都要高的数值,而且还关系到那三位之一,当然这个情报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可以说在之前的安德里随时都有份目光关注着这边。
只是,现在却又表现出一种漠然的态度,撒贝宁咬着牙,却第一次不能理解对方的做法,那可是那个人的后代,他为什么要置之不理?!
而偶像职业也好,黄金意志也好,本质上都是借用某种强大存在的联系约束她的身心,避免她完全失去自身的心智,换句话说,她是一个天生的火药桶。
刚一出生就展现出了强大的心灵力量,身上蔓延着玄色的花纹,不哭不闹,用淡漠的眼神望着众人,而安德里忽然出现在那里,压制了全场。
将那份过于‘耀眼’的意志压了下去,将在场众人的记忆全部抹去,帮助她的‘肉体’重新塑造了一份意志,作为副人格存在。
哪怕是现存的那份‘意志’,都是用于压制那份真实的自己,随时都可能被吞噬,而贝露莎本人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一直战战兢兢,谨言慎行的活着。
没有人会知道她死去的状态,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保养着她,唯恐她被引爆,那将是所有人,甚至是这个宇宙的噩梦。
撒贝宁再度一叹,身影顿时显得有些佝偻。
贝露莎目不斜视,无视一边表情犹豫的仆从,她面色自若的走出城堡,心中则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肆意而为,震慑不服,那样才是魔女的资质啊,贝露,从对方的态度来看,你做的很成功,我很看好你哦。”
耳畔传来一道轻灵的声音,贝露莎面上不表,心中却颇有些为难。
“这次也多谢您了,女娥姐姐。”不过,想了想,她心中还是真诚的念道,然而却得到了对方的嗤之以鼻。
“你啊,虽然能与我链接,不过某种意义上你真的比不过那个家伙,至少在她心灵枯寂之前,无论做事还是为人都已经十分果断。”
“虽然最终失去那个资质,不过在那之前,她已经得到我的赐名,而你却是如此的优柔寡断,真的很难想象你是那个家伙的后代。”
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很是感慨,贝露莎勉力一笑,她可不想做什么魔女。
“愚昧,你要知道,我不是因为其它原因,而是因为你有着那份资质所以才来的,我只在意魔女,除此以外一概不管!”
“一旦你不再是魔女,我就不会再帮你压制那份混沌的心灵了。”
听到脑海中忽然变冷的声音,贝露莎心中一叹,倒也没有诧异对方的态度,她在出生后不久就察觉到这个声音,所以倒也很习惯对方的作风。
“虽然仅是候补,但我也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的。”贝露莎小小的挥下手,视线望向东边,那里的大地之上有她关心的存在,不知对方现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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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不能帮到您的忙.....”
看着眼前面带歉意的护卫,韩诗音面色冷淡的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大步回到了房间之中。
她平静的掩上门,脸上不由浮现烦躁之色。
“真烦!”她不由在嘴中嘟囔着,眼中闪耀着寒光。
“嘻嘻,小音不要这么生气,就将其当作一个临时假期不是更好吗?”有着淡粉色发质的美丽女子躺在前方的大床上,魅惑的桃色双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韩诗音摇摇头,缓步上前,坐在燕芍药的旁边,对方蠕动着挪过来,紧贴着韩诗音的肌肤,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啊,可是很喜欢现在的状况呢,至少你我之间有更多的接触时间了,在这一点后,我还真是感激东都的人呐。”
“和他们一开始说的不一样,我是被欺骗了,真是一些傲慢的家伙”看着下方闪亮的那双眼眸,韩诗音抚摸着对方的头发,轻声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本来的话,是由这边的个体势力招待她们的,不过她来了以后,却反而住进了官方招待的居所,而对此,她原本等着来人解释,却一直没人前来。
她与燕芍药每日外出,她都能察觉到一些视线,但他们却不曾阻止她的外出,直到她打算离去之时......
韩诗音用力的摇摇头,眼中闪过复杂之色,在那以后,她和燕芍药就被约束在这里,不得擅自离开,就连原本说好的各种活动也被取消。
就结果而言,她陷入了很闲的局面,并且,肉眼可见的,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下去。所以她的内心却为之焦躁不已。
明明她不能在这里停留的,她还需要更加努力,直到实现那个目标。
“喔,小音考虑的真是多呢。”燕芍药的脑袋摩擦着她的腿部,原本柔媚的双眼忽地一正,直直的看向皱着眉的韩诗音。
“我倒不由好奇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了,比起我那种污秽的欲求,想必那一定是很有趣的执念吧。”
“不过,你越是如此,我反而越发贪心啊。”
燕芍药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向韩诗音光洁的脸庞,眼中带着亲切和渴望,那是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的身影也一并融于自身的强烈诉求。
“渴望占据你的目光,希望拥有你的一切,在只剩两人的世界中相拥死去,姐姐我可是十分贪心的,因为你太过温柔,所以我才会误解。”
“喂,你说我要如何排遣这份不安呢?”
燕芍药湿润的眸子看向对方,小口微张,露出显得有些艳丽的红舌,她的脸上带着酡红之色。
“.......我只把你当姐姐的。”韩诗音摇着头,但还是坚定的说出那番话语,燕芍药发出愉快的笑声,然而她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变化。
“嘻嘻,要是我那么简单的就会改变想法,那我也就不会是曾经的圣女了”燕芍药低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随后又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韩诗音手掌一顿,然后继续抚摸着,眼中浮现复杂之色,说起来的确是这样,由于两人的关系太过亲密,自己都险些忘记了。
眼前的这个人如今看似普通,但在过去是和那个温柔的女子同等的人,她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水色眼眸的身影。
“所谓圣女,就只是一群有着稀世罕见的强烈欲求的家伙,哪怕在曾经身为圣女的我来看,那个家伙也显得十分奇怪。”
燕芍药的声音转冷,她面带疯癫的喃语道,面孔之上带着厌恶。
“那种姿态算什么,莫非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圣女,简直可笑,只是一个称呼,就大言不惭的应承下来,简直让人作呕!”
她冷笑一声,声音如同缠上了幽冷,她目光阴沉的看向韩诗音,眼中带着冷芒。
“你知道吗,小音,圣女们是通过压抑自身的欲求来成长的,越是神圣,心灵越是污浊,而在那副温柔的面具之下又是何等的丑陋面孔呢,真是期待,呵呵。”
“那一定是一只无比‘狰狞’的野兽吧,就像我一样。”
燕芍药的眼中带着怨毒,原本美丽的面孔都因此失色,变得扭曲,她低声喃语着,双眼有些黯淡无神。
韩诗音继续抚摸着粉色的头发,动作没有丝毫迟疑,眼前之人原本愤恨的表情逐渐失去锐度,她满脸通红的看着这边,眼神再度变得柔和。
不管对方过去如何,只要她还是自己的同伴,那自己绝不会抛弃她,韩诗音试图向对方传递这个信息,不过,看起来,效果好的有些显著。
她的手指被对方的双手缠住,指尖传来了微痛之感,鲜红的血液飞涌而出,宛如红色的宝石,燕芍药表情专注的舔舐着,如同山珍海味一般。
虽然,原本就是她弄破的,不过,这也是她表达好意的一种方式。
韩诗音凝视着下方的女子,毫无疑问,这个家伙原本的理性都已经不复存在,停留在这副躯壳中的只剩下某种过于炙热的情感。
自她与对方重逢以来,对方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丝毫没了过去的那份神圣美丽。
她不由想起自己进入游女之后的磨难,为了追上那道身影,她舍弃了自己的软弱,只为了重逢之时能够坦然站在他的身边。
游女,仙女的下位,是需要用双脚丈量大地,行遍各处的女子统称,不得依靠他人,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独自行进。
在那样的环境中,自身没有足够强大的执念,是不可能坚持下去的。
“小音,我会帮你的。”下方忽地传来一道坚定的声音,韩诗音目光下放。
“我知道,那个财政部其实并不看重你,他们只想着借用你的地位笼络他人,所以给你的支援也并不多,要不然那些护卫队的人不会一直不回应你。”
燕芍药的眼中闪过冷芒,那些家伙一直以来都对韩诗音各种挑刺,总之就是拒绝为其服务,也只有其中的余伯奢被打动,主动带着自己的人加入。
“别看我这样,我在过去也有一定的簇拥哦,虽然现在被除名了,不过我还是有些自信的。”她眼神灼灼的看着对方,看上去格外渴望。
“........嗯。”韩诗音平静的回应着,虽然自己也是因为站在神女一系的阵营中才会被排斥,不过,那也是不能对这个家伙说的事。
“我啊,始终都会站在你的这边,无论对象是谁。”
韩诗音目光一顿,她蓦然看向那张面孔,燕芍药的眼中带着柔和,那是和昔日无二的温柔而坚定的目光,她的心脏不由一颤。
“你总是太过拼命,不过,今后我也会站在你旁边,纵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家伙,也请你不要介意啦!”
燕芍药的脸上浮现羞涩之色,语气急促的蹦出一大堆话。
“好。”
韩诗音微笑以对,目光却不由飘向了远处,那个家伙现在会做什么呢......
而在青云班的前方,齐休眼神平静的看着前方的众人。
“今日,我来论述一番所谓才能的限度,至于你们要认可哪边,那都是你们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只有自己能对自身负责,其他的人只是辅助,但要记得一件事,无论做出怎样的决断,都不要为之后悔,哪怕那在他人口中是错的,也得由你自己得出这个结论。”
“所谓执念,本就是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