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随着路远的点头,卡珊卓也将最后一道石柱锁降下,角锥体四道面全部被点亮同时,第四段录音也传了出来。
“多段时间的旅行者,恭喜你终于走到了这么远。我很高兴我们能分享这段跨越时间的信息,‘现实’的这个片段。”
“呀哈?”路远一听直接讶异出声,“时间旅行者?她还知道我?”
“嘿嘿,继续听。”卡珊卓玩味地笑了笑,示意路远耐心。
“我为你录制了这条信息,尽管这里的古人无法理解它,但或早或晚,我们模拟的‘现实’总会交汇。”
“额,好吧,模拟的现实的交汇?这跟我没啥关系。”路远有些小失望地摇了摇头,“她是用超级计算机世界树的未来预测功能,是种模拟现实没错。那她通话对象的模拟又是啥?”
“额,我明白了,animus!”
果然,那声音很快继续道,“或者你认为你是真在这里听这段录音?这难道不是animus模拟重构的吗?难道不是更大的模拟的一部分?水池中的涟漪能扩散多远?”
“让我们谈谈吧,一位反叛者跟另一位反叛者。”
“我们被先行者的规则束缚得太久了。是时候开辟具有新可能性的新道路了。这不是操控的时代,而是创造的纪元。”
“我已召集到一些志同道合的先行者尝试新的开始。”
“我们会摒弃仅仅干涉的方式而开始让它可行。”(结合《英灵殿》的剧情,这句话的真实意思很可能是:我们会停止操控干预而开始亲自下场实施。笔者注。)
“从你的角度看,这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来准备。但当我们准备好时,欢迎你加入我们。毕竟,你要做的只是按下按钮运行另一道模拟。”
“等等等等,这不仅仅是说给你们原来时间线上的未来某个用animus探寻先祖记忆的刺客或圣殿骑士听的吧?”路远听完立刻说道,“什么更大的模拟,按下个按钮,她这是在说游戏玩家?”
“她也突破了第四面墙?”
“喂,某个敲键盘码字的家伙,你学着点!”
(怎么,你也想要突破第四面墙的能力?那可警告你,一旦有了那种能力,你在你世界的各种享受可就不真实了呦,强行色即是空,你确定?)
“……”
“哎呀,刚刚好像模模糊糊说了什么听了什么。是什么呢?”
“算了,就当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听!”
(聪明的选择。)
“嗯哼!”一阵摇头晃脑后,路远轻咳一声,继续对卡珊卓道,“师傅,这最后一段,是她给谁的?未来进行animus模拟的某人?”
“对,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工具人。”卡珊卓感慨道,“本以为她会接续我的牺牲和责任,把这一切结束,没想到她被利用的比我还惨。”
“是吧,阿勒忒娅?”
“四道锁都打开了,角锥体显示器也完全激活了,你还要继续装不在吗?”
“……”一串沙沙声突然从角锥体方向传来,很快,与之前四段录音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
“卡珊卓大人,我们在这位面从没主动招惹过您,无数次循环中,也都对您敬而远之,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幸存下去,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你就是你,别带们。”卡珊卓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刚才听了我们那么久,你听明白了吧?他并不只是教会了你骗别人,他也同样会骗你。”
“你以为,你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他就不会骗你了吗?在你那么多模拟中,你就没去看看人类的夫妻是什么样子?”
“……”
“你是单纯想让孩子活下去,他可不是,至少这里的他不是。”
“他的计划如果成功了,这整个世界都会坠入毁灭深渊而无法自拔。”
“你觉得,他会带着你们的孩子一起逃走吗?”
“还是说,你觉得他们那种绿蜥蜴的样子很帅很有型,你不介意你的三个孩子都变成那副模样?”
“额,我忘了,他们三个一个是头狼(灭世巨狼芬里尔),一个是条蛇(中庭巨蛇耶梦加德),一个是具半边脸已然腐烂的女尸(死亡女神海拉)。”
“马拉卡!三个小家伙就算被转化成绿鳞蜥蜴人,貌似都算是整容了?哈!”
“大人!请您嘴下留情!”那女声强压着愤慨道。
“好吧好吧,占三个小家伙的嘴上便宜没什么意思。”
“嗯?等等,貌似他们都比我大几万岁的吧?”
阿勒忒娅:“对已经超越线性时空,拥有无尽寿命的您而言,年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么?他们不管多大,对您而言都只是小辈。”
卡珊卓:“哼,你知道吗,我有些明白为什么你对那个家伙死心塌地了。有的时候,嗯,绝大多数时候,你们的话总是那么让人舒服,尽管那很可能是口蜜腹剑。”
阿勒忒娅:“关于之前那一点,我并没有说话,更没有夸大,那是事实。”
“好了好了,”卡珊卓摆摆手,“我没想对你家三个小家伙如何,你不用这么费心讨好我。”
“我只是想提醒你,洛基那个混蛋也在欺骗利用你。”
“别的位面这只是种可能,但在这里,这就是事实。”
“他早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绿蜥蜴化了,之所以还让你们的孩子降生,残疾,治疗失败,不得不进行意识转移乃至意识上传,只是为了用这些经历收集他给新族人的投名状。”
“而你,只是他达到这些目的的一个工具而已。”
“那么,您想让我做什么呢?”阿勒忒娅幽幽道,“我并没有执行那项计划,不是吗?”
“我并没有鼓动您去经历那些以我的记忆创造出的三道模拟,没有借此机会将我的意识上传到他留下的那双蛇杖中。”
“我更没有让您把双蛇杖交给下一个人,让您就此形魂俱灭。”
“从我接触您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做任何不利您的事,不是么?”
“您还想让我做什么呢?”
“难道非要让我不顾我孩子的死活,加入您建立的反抗联盟,与那些我所鄙视的家伙共处一室,商议如何对抗乃至消灭我孩子的父亲,您才满意?”
“额…”被那位声音凄婉的一顿抢白,卡珊卓也不由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