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嵩山绝之上的群雄一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到了,登时耸动,大家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
是的,虽然叶立自矜身份,但面对方证和冲虚也不敢摆谱。
叶立率领群雄道:“参加方证大师,冲虚道长。”
方证大师道:“当不得,当不得,我少林寺离这最近却最后来,还望左盟主勿怪。”
叶立虚伪的道:“哪里,哪里,方证大师能来已经是让我嵩山派蓬荜生辉了。”
方证看着叶立,只觉得对方渊渟岳峙,非常的深不可测,不由的叹了口气。
岳不群道:“参见方证大师,冲虚道长。”
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对岳不群倒是和颜悦色道:“岳掌门快请起。”
叶立才不会让老岳自由发挥了,老岳的人格魅力可是满级。
叶立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
老岳……
嵩山绝,古籍称为“峻极”,那竣极禅院便在嵩山绝,本是一座大寺,但近百年来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
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反较近于道家。
群雄进得禅院,但见院子中古柏森森,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只进来一千余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几无插足之地。
叶立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声道:“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
“没事啦,我等能见左盟主一面都已经无憾。”
“左盟主什么就是什么了。”
方证和老岳心都一沉。
“左冷禅啥时候威望这么高呢?”
叶立道:“由此更上百步,乃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极是宽阔,本来极好,只是咱们布衣草莽,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剌讽嘲,咱们太过僭越了。”
原来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的盛事。
这些江湖上的豪杰,那里懂得封禅是怎么一回事?只觉挤在这大殿中气闷之极,别坐地,连呼口气也呼不畅快,纷纷道:“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
左冷禅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坛下相见。”
岳不群心想:“左冷禅事事预备得十分周到,遇到商议大事之际,反让众人挤得难以转身,天下宁有是理?
不过他看着被众人如众星捧月围着的叶立,心里也不免有些嫉妒。
老岳和任我行类似。
任我行也是看不惯东方不败的所在所为,不过他干掉东方不败之后也被腐化享受起歌功颂德起来,真是打自己的脸。
老岳又何尝不是如此尼,得志便猖狂。
那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一块大石都是凿得极是平整,想象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祀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
方证再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然已以泥苔涂抹,仍可看出乃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以年深月久,颇见毁败,左冷禅曾命人修整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推测其居心不善。
群豪来到这嵩山绝,都觉胸襟大畅,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
叶立向北望去,见到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迭迭的山峰。
叶立也是第一次见嵩山如此雄伟,不禁豪情顿生。
只听得三个老者向右南方指指,道:“这是大熊峰,这是熊峰,两峰笔直并峙的是双圭峰,那三峰插云的便是三尖峰了。”
另一位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江湖人士到少林去,很觉得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
叶立……这真不是我安排的。
方证脸色难看了。
方证瞧这三人服色打扮,并非嵩山派中人,口中却这等言语,以山为喻,推崇嵩山,菲薄少林,再瞧这三人双目炯炯有光,内力大是了得,看来叶立这次已约了不少帮手,若是有变,则出手的不仅仅是嵩山一派而已。
方证道:“左盟主雄才大略,在他的带领下嵩山派超越鄙寺也不是不可能。”
叶立道:“方证大师折杀我了。”
老岳饶有兴趣的看着左冷禅和方证打机锋,这两人越是不对头,对他却越有利。
叶立见老岳得意的样子便道:“岳夫人怎么没来?”
老岳的脸一下子就变了。
他又想起自己的夫人就是被眼前之人。
他的双拳捏的紧紧的,富又放松的道:“她稍后就来。”
叶立笑了:“让你丫的得意。”
听到宁中则也会来之后,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或许可以重温旧梦。
不理会老岳,叶立又开始邀请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登上封禅台去,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叶立笑道:“方丈大师如何这等话,那不是太过见外了吗?”
冲虚道:“宾客们都已到来,左掌门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了。”
叶立道:“遵命。”
当下拾级走上封禅台。
不过片刻叶立便上了数十级,距台尚有丈许。
人们纷纷惊叹左冷禅的轻功。
底下已经有人议论。
“左盟主果然神功盖世。”
“怪不得,任我行都败在他的手里。”
“真是让人吃惊。”
岳不群也是吃惊不已,他的心里也有些打鼓了,练成“辟邪剑谱”的自己是否真的是叶立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