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第一件事该干什么?
亚索认为是换衣服,他的神龙尊者长袍被血溅的一塌糊涂,不换不行了。
于是他拿出了《24K纯帅!世界聚焦于你!漫展统治者古风战袍大礼包!》
这包裹和龟壳之前战斗中都是由宁中则代管,毫发无损。
经过仔细挑选后,他选定了一套白底紫边绣金纹的长袍。
这套衣服改自永恩灵魂莲华皮肤,端是帅气无比。
推开木门,迎接阳光,正在屋外打扫的嵩山杂役都赶紧问好:“见过少侠。”
已经开始晨练的宁中则转过头来就看到亚索站在台阶上,一身紫白华服吸人眼球。
不禁笑道:“好一个开屏孔雀,就显你穿得好。”
又走到跟前惊叹道:“你脸上的伤怎么好的如此之快!恒山圣药,果真是名不虚传!”
亚索笑嘻嘻的回道:“是吧!”
他换衣服的时候就特地对着铜镜看过了,脸上的青紫已经退完,他英俊的容貌得以恢复,只剩下脑袋还有点轻微震荡。
早上晨练的并非只有宁中则一个,岳不群也在。
见自己夫人与亚索说笑,手中的剑越舞越快,甚至隐隐带上了剑气。
......
习武之人都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没有懒觉之说。
听闻亚索已经起身,并且恢复神速,大清早的就纷纷赶往华山派暂住的别院道贺。
一时间又是乱七八糟的“少侠”叫个不停,连带着定闲师太都人群被围住,一个劲儿的询问天香断续膏和白云熊胆丸的相关事宜。
小小的院子里,人流来来往往,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其中大多是佩服亚索的,还有夸赞定闲师太妙手回春的,甚至有羡慕宁中则捡了个好弟弟的,但是却唯独没有关于他岳不群的。
但作为华山掌门,岳不群还必须摆出假笑在人前迎来送往。
时间一长,脸都给他笑麻了。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嫉妒,眼神满是阴毒的瞥向亚索。
却没想到人群中的亚索也一直在盯着他。
两人的目光交接,岳不群心中一惊,赶紧扭头,恢复了营业笑容开始待客。
亚索收回目光,心中不再有任何同情。
在确认了岳不群属于不可救药的类型后,他决心要牛...哦不,要救走宁中则。
像岳不群这样的伪君子,最大的力量其实就是一个伪字。
虚假的君子外壳能保护他行走在目标周围,游刃有余的施展阴谋。
如果这层保护色褪掉了,那就意味着死期将至。
他思来想去,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还是要杀人诛心。
如果真找个由头一刀剁了,那肉身固然是死了,但伪装出来的这层壳却以君子的形象活在宁中则心里,那反倒是不美。
亚索在心里已经给他定下了死刑。
......
不久后,在宁中则和劳德诺的操持下,华山派的队伍整顿完毕。
尽管左冷禅一再请求,但各派人马还是在午时之前都离开了嵩山。
他站在魔教肆虐过后的烂摊子前,久久不语。
路上,华山的车队中。
岳不群突然一改先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态度,对着亚索嘘寒问暖起来。
这位伪君子察觉到了暴露的危险,他必须要做出行动来维护自己的人设。
因为活在这世间的不是他,而是壳!
亚索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只是与其虚与委蛇,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路途上。
现实令他大失所望。
农业社会的旅行根本没有任何美好可言。
崎岖,泥泞的道路将马车颠的不成样子。
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亚索索性直接下车走着前进。
结果还没几步,就有几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冲到车队前,见面就拜。
丐帮的人来搞外交了?
亚索仔细看过去,负责驾车的是一名外门子弟,见到乞丐后挥了挥衣袖想要赶人走。
但那些乞丐只是一味跪着磕头,并不让路。
那外门子弟也是烦了,上去拽着乞丐的衣领子作势要打。
亚索眉头紧皱,走到跟前拦住了他的动作。
“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这几位是丐帮的?”
外门子弟一副无语的模样,道:“丐...丐帮?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让道,我也不知道啊。”
听闻外面有动静,宁中则和岳不群也下车查看。
“这是怎么了?”
那外门子弟赶紧禀告道:“有几个行乞,堵在了路上,亚索少侠说这是丐帮子弟,弟子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宁中则上前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这般脏法,便是污衣派也受不得。这只是几个寻常的乞丐罢了,给他们些吃食,让他们散去吧。”
乞丐见有好说话的人物,马上就转头对着宁中则磕起头来。
“您这是华山派的车队吧!好叫华山娘娘知道,我们并非是想乞些吃食。”
说着,他从身旁拉起一个孩子来。
“这是我的独孙,自小无病无残,我不愿让他跟着我受苦,又不愿把他卖与豪富之家为奴。
久闻华山派岳不群乃是君子剑,是善人中的善人!
我只求娘娘能收了我儿,入了华山。
小老儿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说完又是砰砰几下,把脑门都砸出来一片血来。
终于找到存在感的岳不群迫不及待的上前扶起:“老丈抬举我了,岳某只是略有薄名,岂能经得起如此大礼。”
说完,对着那孩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到:“根骨也算不错,这弟子,我收下了,敢问老丈这孩子姓甚名谁?”
“梁发!他叫梁发!”老乞丐高兴的说话都哆嗦了。
又像是想起什么来,喜色一滞,艰涩道:“若是岳掌门不喜,名可改,姓...也可改为岳氏。”
岳不群连连摇头:“既是独孙,那必是要传承血脉的,我岳某岂能夺人香火!就让他以梁发之名,入我华山收为亲传弟子。”
老乞丐惊喜的一时失语,只剩下磕头了。
亚索忍不住问道:“孩子的父母呢?”
“他父我儿已经染病死了。”老乞丐脸上一道血痕从额头而下,流出一股麻木的神色:“他母亲为了给我儿治病,把自己卖进了富人家,也被折磨死了。”
围观之人都是一番同情,但脸上除了同情剩下的竟然也是麻木!
一副司空见惯,善心点到为止的模样。
亚索拳头紧握,嘴唇抿在一起。
他不快乐了,非常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