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正是岳不群下葬的时日。
虽说是秘密下葬,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在华山上隐居了十几年的风清扬。
他亲眼看着这名叫亚索的小子一面对外人说岳不群失踪了,一面悄悄将人下葬。
如此行径,他只能赞一声气宗人才辈出。
所以任凭亚索在思过崖如何叫喊,也不曾回应。
可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得来的消息,认准了思过崖有间密室,天天闷头砸墙,竟然真把密室砸出来了。
他这才被迫出面,与亚索交流。
“宁中则?你该口称岳夫人!我观你这所谓的义第怕是别有心思吧。
你莫要欺我,前日之事,我也在场!”
这诛心之论一出,亚索就知道风清扬这是在怀疑自己。
巧的是,还都怀疑准了。
岳不群是他杀的,他也确实对宁中则有想法。
但纯爱战士的牛那能叫牛吗?那叫救人于水火!
亚索根本不吃这种道德打击,反而硬气道。
“既然前日您在场,那为何不出来光明正大的相见?
前日之事其中内情想必伱也知道,华山派正值风雨飘摇之时。
我那般做法正是宁中则托我去办的,只有那样才能争取些许喘息的时日。”
令狐冲听的一头雾水,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前日发生了什么事吗?”
风清扬沉默了,他知道这时节,秘不发丧的处理方法是对的,于是冷哼一声,转移了话题。
“既然你说你是华山之人,那你可列入华山派名册?”
“没有。”
“那你可跪过风祖师爷的画像?”
“未曾。”
“哼,那不还是外人!”
亚索觉得独孤九剑这事有点麻烦了,这老头比想象中的更加顽固,激将道。
“对,我确实不是华山的人。
但这些天玉女峰上弟子杂役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在出钱维持!
宁中则病了也是我在身边照顾,我还得抽空给灵珊做心理辅导,带着令狐冲来思过崖到处喊到处砸。
为的就是能找到剑术传承,给华山留个根!
你呢,风老爷子?你是打算就这么看着么?你是华山人吗?”
风清扬本来就惨白的面色更加难看了,怒道。
“我当然是华山之人!
不过我乃是剑宗弟子,当年气宗使了卑鄙手段夺了门派,连剑气冲霄的牌匾都换成了正气堂!
既然如此,眼下遇难又关我何事?”
这老爷子心理问题有点严重啊......
亚索闻言,决定加大药量,将令狐冲推上前来,道。
“你看看,令狐冲,14岁,你们华山派的大弟子。
二弟子劳德诺是嵩山派奸细,死的连影都没了。
三弟子梁发,一个月前还是乞丐,当上亲传弟子一天剑法都没学过。
现在还在后面跟一群女弟子学淑女剑呢,为什么?
因为有个师娘能指点他,只能学这个了!
他师娘宁中则因为紫霞神功下落不明,都躺床上一周了!”
亚索疾走几步,指着石壁上“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的字样继续道。
“我都只能带着孩子上思过崖,来这儿找当年魔教长老留下来羞辱五岳剑派的壁画。
就为了能从里面学个一招半式,好让你们这华山派能在人前多顶一阵,不至于被路边上跳出来的学铁砂掌的给你一掌拍死!
这个时候还讲什么剑宗气宗,你觉得有意义吗?”
作为祖安玩家,亚索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语言。
但就是这三分功力,就把风清扬喷的白脸上青红交替,险些中风。
他缓了好一阵气才道:“气宗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当年他残害我剑宗弟子时......”
亚索知道不下猛药是不行了,直接打断,继续输出。
“你是不是也死在剑宗气宗分家那场比斗里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没死,不过和死了差不多!
你让人用一纸假婚书骗出去了,空有一身剑术屁用没有,眼睁睁看着同门残杀。
最后老婆是假的,剑宗也没了,你活到现在到底图个什么?
眼看太阳下山了你跑出来见我们图个什么?”
说到这里亚索楞了一下,心中暗自问道。
对啊,风清扬既然这么在意剑宗和气宗之分,为什么要主动出来见人呢?
他就不说了,在老爷子跟前好感度估计都是负的。
难道是因为令狐冲?
也不对啊!
令狐冲他可是气宗弟子,也没像原著那样展现出主角气质来啊。
亚索仔细想了一下,朝着风清扬刚才要离开的方向处探头过去,竟然感受到有微风拂面。
这可是密室,又不是甬道出口处,哪来的风啊?
亚索见风清扬直愣愣的杵在那怒目而视。
他也不敢靠近,就怕这老头被骂急了直接给他一剑。
于是直接捏着蜡烛绕了过去,还不忘吩咐道:“令狐冲,你看着点你太师叔,他有点不对劲。”
风清扬何止不对劲,他现在正卡在心肌梗塞的紧要关头,一时间也阻拦不得。
只见漆黑的山洞角落在烛光中又现出一条极为隐秘的甬道来,自上而下延伸过去,依旧是布满了斧凿的痕迹。
难道说当年持斧的魔教长老在不同方向试过开辟道路?
亚索继续走了下去,走到半道上时,上面的划痕已经从斧痕变成剑痕。
再往前下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一丝光来。
走进一看,这里竟然是一处悬空的洞口,里面散落着少许生活物资。
这洞口正好处在石壁天然形成的凹陷处,往上八九丈的距离就是思过崖的崖边。
亚索是看明白了,原来风清扬平日里就藏在这地方。
那甬道前半段估计是魔教长老砍出来的,后半截就是风清扬找准位置自己挖通的。
密室在上当卧室,储藏物资的山洞在下,平日里进出就靠轻功在思过崖上下乱窜。
敢情这老头竟然在这华山绝壁上给自己整了个复式别墅,除非有人故意跳崖,要不然还真不好发现他。
终于,风清扬也调息完毕,稍微缓了一口气后,他马上就跟着冲了进来。
然后他就看到亚索神色诡秘的环视着周围,问道。
“我说风清扬老爷子,我怎么没瞧见你厕所跟哪呢?
你平时不会就在华山景区随地大小便吧?”